对这个所谓的“通灵傀儡”计划,大丸一开始就很感兴趣。
别看渐渐走上砂隐村巅峰的“赤之沙尘”开始在各个领域发挥影响力,有一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
忍界和大丸的前世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是个人类生而不平等的乱世,超凡力量的源头——查克拉的存在,更是让这种扭曲无法从根源上剔除。
强大的忍者不伤害孱弱的普通人,不是因为做不到,而是因为道德观约束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些普通人至少在现在看来,还无法动摇忍者的地位和利益,强者的雍容和矜持,让各大国的忍者们,不吝于对平民表现出善意来。
不管大丸如何用前世的博物学、经济学和社会学的知识为自己建立的小势力添砖加瓦,都无法否认,足以震慑各方的实力,才是让自己屹立不倒的最大底气。
变得更强、找到继承人、传承衣钵,是强大到一定程度且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忍者,都避不过去的问题。
傀儡本身就很适合作为传承的道具,优秀的傀儡,比如近松十人众、乌鸦、黑蚁、人傀儡等等,都是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
可单纯地将傀儡当做神兵利器传给后人,到底还是太肤浅了,要是继承者没有傀儡师天赋,或者干脆不打算玩傀儡戏法,怎么办?
更具有吸引力,更大的传承面,成规模的利益共同体,才是让传承繁荣昌盛的基础,最理想的形态,当然是血继限界,代代相传的仙人模式、人柱力、咒印之类的也还凑合。
沙夜大小姐启动的“共享傀儡”,让一直无法在砂隐村中找到建立成体系且有活力的传承模式的大丸,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因为具体的还不是很清楚,所以呼之欲出的念头,还处在一片朦胧中。
对大丸有些急切的问题,沙夜大小姐慵懒地往后靠,让被得体的细绒毛衫衬托的妖娆身段更加妩媚,可惜大丸现在被神秘的未知傀儡技术吸引了注意力,稍微扫视了一番后,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成长这回事,手鞠各领域都不差,唯有身高方面渐渐落后了,这也是她在家中威严渐衰的原因之一吧。
“研究忍术什么的,太麻烦了,只是利用现有的技术,做点‘微不足道’的资源整合……”
捋了捋搭在身前的厚重双马尾,紫发女孩轻声说道,
“认清自己的器量,不要做超出自己认识之外的冒险。像我们家这样的出身,锦衣玉食,无所不有,虽离心想事成还很远,但做绝大部分事情,都会无往而不利,过往的所谓‘成功’,会让我们过分高估自己的能力、天赋、领导力、决断、甚至是魅力,然后终究有惨淡收场的那一天……”
“这个……我大概明白一点!”
大丸了然地点点头。
高强的实力和有钱,确实会让自己受到许多赞誉,从而误判了自己在其它方面的能力。
在变得有权有势之前,所谓“赤之沙尘”的名号就是砂隐村中的一个笑话。
“我的天赋,比大部分砂忍要好,但和天才不沾边,真正能做到改变忍界壮举的,是风影二代目和赤砂之蝎那种绝顶天才。傀儡转生和人傀儡的设想其实早就有了,一大批惊才绝艳的前辈,倒在了傀儡转生的研究中,人傀儡的路,也只有赤砂之蝎一个勉强算是成功的天才……”
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从小受到的教育,让沙夜明白,只有真正的天才,才有能力在未知的领域披荆斩棘找到一片新天地。
将火遁·豪火球之术从小火苗修行到豪火灭却,可能还不如影分身之术到后宫之术有创造性。
有些事情,说穿了其实不值一提,但就是没人能够想到,凡人
的想象力也就那么回事,只有天才的灵光一闪,才是推动忍术发展的契机。
已经对砂隐村中的傀儡师发展程度有了比较清晰了解的大丸,稍微能猜出沙夜大小姐打算做什么了,但具体怎么实施,还有点不明白。
“能具体说说么,你打算借助那些‘通灵傀儡’那得到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太复杂的我也做不来……”
沙夜小姐慢条斯理地答复道,
“钱财收益只是象征性的,关键是从那些借用‘通灵傀儡’的忍者身上收集的查克拉,可以用来支撑结界的运转,汇聚而来的精神力,作为供养‘摇篮花园’的资粮……”
“你说什么……‘摇篮花园’?”
大丸一愣,这名字一听就像了不起东西,高级感扑面而来。
“濒死的英灵,引渡到傀儡身躯之后,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所以需要一个妥善的安置之所,否则去了净土就完了,原本叫做‘梦剧场’,‘傀儡天国’什么的,前者是模仿净土之意,后者是‘共生傀儡’计划的一部分,后来因为花销太大,久拖不决,结果还没实施,战争就结束了。再后来,村子越来越穷,也就没人提起了……”
“没事谁会重启这个啊……”
大丸了然地附和道,
“玩弄死者的灵魂,即便是经过了同胞生前的同意,到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活人顶不住了,让战死的前辈们顶上,太没面子了……”
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是不会有人使用这种悖逆人伦的禁术的。
千手扉间在世的时候,就开发出了一系列禁术,秽土转生那种能平推半个忍界的大杀器,到现在木叶村一次都没有动用过。
有时候,大丸都觉得其他村子限制砂隐村很正常,就这条件,都能将傀儡禁术玩出这么多花样,真要发展壮大,还不知道怎么作死。
“以前战争压力太大,谁也无法保证将来会怎么样!为什么村子里傀儡师地位超然,即便没有太多顶尖的高手,依然无人愿意得罪?因为我们掌握最后的底牌……”
忍界版本的智械危机,虽然比较原始,依然很让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