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送了二人出去,方荣知道如何上真主峰,带了东方超天避开了官兵,直往峰顶而去。方荣至一处,启动机关,现出一个洞来。黑暗中射了几枝飞箭出来,方荣伸手接过,念了暗语。那箭果然不射了。点了火把,洞内明亮起来,现出了几十人。
一人带了方荣二人上了山。李勤等人见了方荣万分高兴,士气大振,李勤带了方荣二人来到前方战场。正见宁王军攻得紧。此峰易守难攻,宁王也是攻了许多日毫无办法。
李勤望着山下紧攻的宁王军道:“不久宁王肯定会进京面圣,加之圣上是教主义弟,宁王定会撤兵。宁王其实对我们恨之入骨啊,可是他不知我们水粮可守一年。更何况粮草可源源不断送上峰顶。现在宁王也意识到了,所以正在找其它上山的路径呢。”
方荣道:“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是下山直接找宁王吧。我劝他早日退兵。”李勤点点头。
方荣又带了东方超天下山去。两人商量着晚上再闯营,于是找了一农舍住下了。整个村庄一个人也没有,东方超天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打战之时,苦的更是百姓。”
方荣不理会他说的,自己见得多了,感慨也无济于事,取了一册子出来,道:“东方叔叔叫我把这交给你,要你尽快领会。”
东方超天接过道:“我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仔细一看,竟是《乾坤宝典》。
方荣毕竟是骗他的,道:“问那么多做什么,叫你背你就背。”
东方超天不疑有它,翻开来背了起来。到得晚间,已然倒背如流。方荣又解释一番,道:“从今往后,你专心练功。”
东方超天心领神会点点头。方荣道:“那你回去吧。我去会会宁王。”
东方超天惑道:“我爹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大哥把乾坤宝典交给我么?不是叫我来助大哥一臂之力的么?”
方荣想了想道:“我将这宝典给你之事谁也不能说起,包括东方叔叔,不然你爹总之谁也不告诉就是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不需要你帮助。我一人行动方便一点。你才新婚,还是回去疼五妹吧。”
东方超天脸红道:“大哥也不是新婚么?好吧,我回去了。大哥小心。”说完连夜赶了回去。
方荣来到军营旁,也不知宁王在哪个帐篷,更何况自己是来谈判的,不是来暗杀的,心想自己只有明目张胆地进去了。于是站起身往营中走去。
早有巡兵将之围起来道:“什么人?”
方荣道:“我是来拜见宁王爷的。”
那人又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方荣道:“就说方荣来拜见宁王爷。”
众兵都退后几步,叫道:“抓刺客!”一下兵涌转动,将方荣围了起来。
方荣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来拜见宁王爷的。”
领兵道:“拜见何以背弓带箭的。”
方荣取下射日弓道:“希望过后能还我。”说着抛给了那领兵。
这时跑来一人道:“王爷有请方教主。”
方荣跟着那人进了一处帐篷。内中也无几人,方荣也不识得,也都非武林高手。宁王坐在当中道:“方教主请坐。”待方荣坐下又道:“方教主既不是来刺杀本王的,不知所为何事?”
方荣道:“不知王爷可知晓京城之事?”
宁王道:“本王耳目闭塞,不知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方荣道:“信王登基做皇帝了。”
宁王一下跪倒在地,道:“圣上!”众人忙也跪下扶在地上。宁王坐起来道:“方教主来除了告诉这事,还有什么事么?”
方荣见他一下镇定下来也不为异,道:“自然是希望王爷尽快退兵。”
宁王冷笑道:“方教主有所不知,军令如山,圣旨更是甚于山,圣旨未到,如何退后?”
方荣道:“迟早是要退的,再者,不知王爷本知此事,何以不歇兵,反而加紧攻山了呢?”
宁王哼一声道:“这要问方教主了。方教主何以聚众谋反,做威胁大明朝之事?你们魔教做过什么事,那可都是有依有据的。刺杀朝廷命官,危害百姓。方教主还有脸来问本王?”
方荣哼一声道:“王爷何不查查我们杀的朝廷命官、杀的百姓,都是什么样的人呢?看看他们该不该杀。”
宁王怒道:“那也用不着你们私设刑堂。”
方荣道:“我们现在争这些也无用。宁王大概应该知道,当今圣上,说来是我的结拜兄弟,王爷现不撤兵,要待何时,不怕方荣告状么?”
宁王哈哈大笑道:“本王并未抗旨不遵,何怕之有。倒是魔教非除不可。”
方荣道:“好吧。那只好多等些时日,等京城的使者来了。告辞!”
宁王道:“不送。”
方荣出帐夺了射日弓出了营。方荣在农舍中苦思良策,希望宁王能退兵,苦想一夜,只想到只能挟持宁王让他暂时不再攻山,等朝廷使者来。想好计谋,安心睡了一觉。第二日也关心峰顶教众,毕竟要挟持宁王也要到夜深人静,忙往山上去。
至山脚下,忽见一人伏于草丛中,方荣瞧他鬼鬼祟祟,上前疾点了他穴道:“什么人?”
那人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
方荣冷笑道:“嘴巴说得倒蛮硬,不知骨头是不真的那么硬。”说着又点了他几处穴。那人又痒又痛,却是忍着不叫一声。方荣这时也将那人脸转过来瞧,大吃一惊,此人竟是许久未见的袁盛,忙止了穴道:“你来做什么?”
这时那袁盛也瞧清楚了制住自己的是方荣,开始心中的不服才平息下来,要知他一向心高气傲,但想不到被人悄无声息地近前来制住了自己,这是从来未有过之事,但看到是方荣,这才心服了,因为他以前只被方荣胜过,这回胜的还是方荣,道:“方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哥,他刚才上山寻你去了。”
方荣道:“找我做什么?”
袁盛道:“他说有重要的事找你。”
方荣道:“就你们二人来贵州了么?你为何不跟你大哥上去?”
袁盛道:“我哥怕我出事。方大哥,现在花姑娘怎么样了?”
方荣哼一声,又笑道:“她现在好得不得了,她就快做娘了。”
袁盛哦一声道:“恭喜方大哥。”低下了头,万分失落。
方荣道:“上去吧。”自然不能带他走秘道,从后山攀崖而上,攀至一半,峰顶抛下绳索,两人更是如虎添翼,一下上去了。
至大厅,李勤道:“教主,有个叫袁丰的,要求见教主。”
袁盛急道:“他是我哥,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李勤笑道:“令兄正在后堂喝茶,我这便请了他出来。”
一会袁丰走了上来,身上有些狼狈,看来是受了委屈了。方荣忙道:“袁兄,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
袁丰忙道:“你误会了,我这样是因为不知如何上山,是从正面冲上来的,敌我不分,这才受了伤,成这付模样。若非你教中之人救了我,还不定成什么样,会不会还有命呢。想不到这里固若金汤啊。”
方荣道:“袁大哥找我所为何事?为何不直接去找宁王退兵?”
袁丰道:“你有何不知,京城派来的使者不是我,而是崔呈秀。”
方荣怒道:“信王为何还要重用崔呈秀?想不到你们与那熹宗也一般昏庸。”
袁丰忙道:“你误会了。魏忠贤与崔呈秀毕竟手握重权,要推倒这两棵大树非一朝一夕,所以今次故意派了崔呈秀来,就是要他远离京城,远离他的靠山,圣上又派了我来,打点一切。今天来见你,就是与你商量刺杀崔呈秀之事的。不过这事只有我与皇上知道,所以才这般秘密的。而叫我刺杀崔呈秀,我怕我没这个本事,所以我们才想了这计策。我先来见你,然后我们再秘密见宁王,我们三人共同商量如何杀崔呈秀。宁王对魏忠贤、崔呈秀也是恨之入骨的。”
方荣心中高兴,道:“宁王对我也是恨之入骨的,昨晚我还刚见了宁王呢。好吧,我们易个容,今晚我们去见宁王。”
两人作好准备,到晚间从后山下去,直往营中而去。方荣又采取昨晚的办法,又见到了宁王。
方荣要宁王让所有人出去,旁人不愿,宁王道:“方教主要真要杀我,我们拦过住么?”众人这才出去。
袁丰跪下拜道:“袁丰叩见王爷。”
宁王忙扶起,惑道:“袁大人,你怎么来了?是圣上派你来的么?”
袁丰道:“正是圣上派我来的,不过是秘密派来的,不是朝廷使者,不算钦差大臣。钦差大臣是崔呈秀。”
宁王道:“那不知什么事?”
袁丰开门见山道:“杀崔呈秀。这是皇上的意思。由王爷安排,方荣行刺。”
宁王爽口道:“好!”于是三人商议一番,方荣与袁丰这才出了营。
两人也不上山了,在农舍暂住一夜。两人闲聊一夜,袁丰谈了这次回去后与朱湘成亲之事,方荣也提了花语婕与于婷之事。第二日两人才上山,这时宁王早得袁丰的消息,退兵了,更何况现在最主要的是杀崔呈秀之事,只等崔呈秀来了。
峰顶上袁盛总是不死心,总想见花语婕,方荣岂会让他如愿,也不理他,只与李勤、袁丰商讨国家大事。而晚上方荣去监视军营。
这样过了四日,方荣终于得知崔呈秀已风尘仆仆而来。方荣忙约之前商量好的到了城里去了。在一大酒楼住下。
过了一日,果然见了宁王与崔呈秀等人往酒楼而来。方荣大喜。众人入了包厢坐下。其间宁王不停劝崔呈秀喝酒。崔呈秀乃老奸巨猾之人,他与宁王本势不两立,岂会真喝,只推故不喝。
方荣在旁包厢忍耐不住了,推门而入道:“崔呈秀,认得我么?其余人都出去。”
崔呈秀还不知所措中,宁王等人早已出去了,留下了几个他的侍卫。崔呈秀颤声道:“方荣,你要干什么?,你敢刺杀朝廷大臣么?你杀了我,宁王也逃不了干系。”
方荣岂容他啰嗦,拨剑而出,道:“今天便是你死期。”一剑往崔呈秀刺去。方荣这剑本快,那些侍卫其实连崔呈秀自己十分之一都不及,真是谁挡谁死,要逃已是不及,一下全倒在了地上。
崔呈秀急急避让开来,但方荣的逍遥剑法出神入化,这包厢又窄,连破墙而逃的机会也是没有,崔呈秀又是没有准备,只十几招,身上已三五处剑伤。崔呈秀武艺施展不开,这次又无人相助,知求助也是无用,更知方荣绝不会饶了自己,只苦苦相撑,且每次想破墙而逃,都被剑拦了下来,斗得越久,剑伤越多,只斗了百来招,崔呈秀已体力不支。
方荣越斗越勇,心中只想不杀崔呈秀绝不罢休,见崔呈秀翻身,长剑一划,截腰而过。崔呈秀被斩为两段。方荣又将崔呈秀头割了下来,走出了包厢。
宁王在外面等住,见了方荣叫道:“抓刺客。”众侍卫都冲上前来。方荣飞身而起,到了街头,不再理众人,提了崔呈秀人头往山上去。
袁丰等人见了崔呈秀的人头,都是万分兴奋,觉得万分解恨。众人又在山上等了几日,宁王在城中搜了一下刺客,大肆扰了一下民,又有圣旨,不得多耽,班师回朝了。袁丰见宁王终于走了,心事已了,忙也向方荣告辞。
方荣盼着花语婕,忙也下山往家里去了。到了家方荣暗地里问母亲可能是男孩还是女孩,骆琪道:“自然是男孩,许多人都把过脉的。”
方荣又在吃饭时谈孩子的名字。方铖道:“若按族谱,孩子应该叫潮,潮水的潮,即方潮。我是金,你是木,孩子是水。不过这名字太俗,方荣,你另想一个吧。”
方荣道:“那就叫方雪吧。”
司马飞燕笑道:“一个男孩子取个女孩子的名字。”突然想到什么,默口不言了。
于婷忙道:“要给男孩取个与水有关的名字真难。叫方云吧?风云的云。有水之意,又有常山赵子龙之势。”
方荣道:“方云方圆。真难听,不行不行。嘿嘿,江啊海啊河啊溪啊沟啊随便取一个吧。”
花语婕嗔道:“好吧,叫方沟得了。最好听了。”
方荣忙笑道:“那你倒是说啊。”
花语婕想了想道:“叫方滕吧。诗经中有百川沸滕,又取腾飞之意。娘,你说好不好?”
骆琪笑道:“婕儿的孩子,当然母亲做准了。要掉书包的父亲取名啊,不要见人了。”
方荣笑道:“好啊,就叫这个。这字怎么写的?”
骆琪哭笑不得,叹口气道:“腾飞之腾,舍马取水。”
方荣点点头笑道:“对,我的儿子一定要翻江倒海,飞黄腾达。”顿了顿又道:“可惜夏薄荷不在,上回湄儿生无邪的时候就是她接生的。”
骆琪道:“傻瓜,你于姐也不差呀。娘也可以的呀。你放心好了,当心这个当心那个的。你就安心作你的爹爹就行了。”
晚上方荣自然得与于婷同房,方荣放下了心事,对于婷更是放肆,可怜于婷任他宰割。
这日晚上,方荣睡得正香,忽听得花语婕一声声叫声,一惊而起,身旁的于婷也早已不见了。知道自己马上要当爹了,忙爬了起来,往花语婕房中奔去。众人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只于婷与骆琪不在门口。方荣听着房内痛苦的声音焦急万分,可惜一点忙也帮不上。门外的众人不住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痛苦声停止了,传来了一声孩提哭声。方荣大喜道:“我当爹了,我当爹了。”正想闯进去,还好东方齐天拦住了。
又过了许久,骆琪才道:“荣儿,进来吧。”
众人这才闯了进去。方荣接过骆琪怀里的孩子。那孩子马上哭了起来。骆琪忙夺回来,孩子这才不哭了。方荣笑骂道:“这孩子,这么小就不认爹了,大了还了得。”
夏如月掩面笑道:“方哥哥就是个人见人怕的大坏蛋,上回无邪也被他吓得哭个不停呢。”
方荣红了脸道:“胡说八道。那可能是我抱得太用力了,弄疼他了。娘,再让我轻轻地抱方滕。”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方滕,那孩子果然不哭了。方荣轻摇着笑道:“看到了吧,我的滕儿最听话了。滕儿将来一定是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迷倒世上所有的女子。”那孩子竟然咯咯地笑起来。
花语婕嗔道:“不许教坏我的滕儿。在你嘴里就没好话。你当个个都是你么?”
方荣哈哈大笑道:“连我都能迷住你们,我的滕儿岂会比我差?滕儿,你说是不是?”孩子又咯咯笑起来。
朱莹羞道:“方哥哥真是坏死啦。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方荣嘿嘿傻笑,忙又问道:“娘,滕儿饿了没有,快给他吃东西,不能饿着滕儿。”
骆琪笑骂道:“这事不用你管。好了,你们都去睡吧,滕儿与婕儿由我照顾就行了。”说着接过方滕。众人忙都出去了。
方荣舍不得离开,来到床前,轻轻道:“花妹,辛苦你了,我知道生孩子非常痛苦,不过,我还希望你给我生多多的孩子。”又在花语婕脸上轻了一口。
花语婕又羞又气,道:“你就没一句正经话。你把我当什么了?”
方荣忙道:“当然把你当我的娘子。”
花语婕道:“你把我当猪了。”
方荣正欲说话,骆琪道:“好了荣儿,你不要再气婕儿了,你也快去睡吧。”又轻轻在方荣耳边道:“争取让婷儿,你的于姐也生个胖娃娃出来。”
方荣红了脸道:“原来娘也不正经。娘,让我多陪陪花妹嘛,多抱抱滕儿。娘,你想啊,我还能睡得着么?”
骆琪笑道:“说得也是。那你多陪陪婕儿,但是滕儿你照顾可不行。我带他走了。”说着抱了方滕出去了。
方荣瞧了一阵花语婕,想起百花仙子,道:“花妹,过几天,我可能又要去京城了。因为我要杀魏忠贤。不管你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可以么?”
花语婕惑道:“方哥哥,你说什么呢?不要说这种丧气话。你杀了崔呈秀,魏忠贤死期也快到了,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回来的。就算是为了滕儿。”
方荣握了她手,笑道:“这我就放心了。”毕竟他不能在这时候说百花仙子出来刺激她。
花语婕道:“方哥哥,你瞧滕儿像你么?”
方荣道:“像我可不好,滕儿要像娘,这样才能迷倒天下女子。”
花语婕嗔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滕儿要是像你,天纵奇才,学了你的武功,天下第一,再学于姐姐的奇术,跟东方姐姐学琴棋书画,要是会兽语就好啦,学东方叔叔的奇门遁甲,我们再教他念书,你说,滕儿不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么?像你说的,迷倒天下的女子。”
方荣笑道:“滕儿要真那样,何止天下的女子,天上的女子也能迷倒了。可是呢,要他都学会这些,也不知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了。”
花语婕道:“你就知道气我,好像滕儿不是你的孩子一样,这样说滕儿。”
方荣忙道:“好了花妹,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