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星空深处

燕臻破开空间，来到独孤败天居所，这里早已经不复存在。天空像是玻璃般裂开无数道混沌缝隙。天劫乱舞。到处都有神光喷射，岩浆汹涌。天空一片凄艳的暗红色。世界末ri也不过如此。

无数人影在天空中簌簌陨落，掉落在冰川、岩浆、地缝......燕臻看到众生悲惨挣扎，凄厉哭嚎。许多大手抓裂虚空，屠戮着、收割着生命。他看到了守墓老人被封印在了地底万丈岩浆之下。消失不见。他看到混沌汹涌，混沌族人在和许多天阶高手激战。

燕臻从人间到天界，又到第五界。搜寻了六道，也没有独孤败天等人的气息。倒是看到了第四界大战。这方世界面临崩溃。他看到了太古七君王。和苍天激战。

苍天是一个浑身黑色甲胄的高大人物，脸庞被朦胧黄光遮蔽。燕臻冲入这方世界，第一个便被他感应到。

“什么人！”

苍天眼眸一转，射出两道慑人的黄光。燕臻随手拍灭黄光。念力一扫，没有发现两丫头。正要破空离去。岂料苍天身影拔高万丈。一脚便蹬了下来。恐怖的能量如汪洋波动。夹带着破灭一切的众生念力。

燕臻心头正憋闷烦躁。此刻不由怒火中烧。吼中发出低沉如野兽的咆哮。一拳逆天而上。顷刻间，此界充斥的众生怨力皆被他汇聚在拳头之上。猛烈撞在苍天脚上。

轰隆巨响，两者相交处，暗色的雷电兹兹闪烁。徒然裂开一个黑洞，接着裂缝以光速扩散。瞬间弥漫整片世界。第四界终于崩溃。苍天悲吼一声。下半身化为齑粉，再也难以复原。天道赐予他的印记，被吞噬了一半。

燕臻径直破开空间而去。

第五界的七君王瞠目结舌。他们费尽心力，一番苦战也未能灭杀苍天，没想到竟然被这神秘人一招击败。

黑起皱眉道：“大强大，这是什么人？刚才那是。众生的怨力？”

楚相玉神色更是骤然大变。一个君王结结巴巴道：“他居然能控制，众生怨力？！”

另外一君王道：“单凭我们七个，要收拾苍天，还要费一番功夫，现在正好，省了我们不少时间。或许能赶上最后的大战。”

终于，燕臻三天之后，在人间西域，找到了独孤小月、她正被一只兽爪追杀。伤痕累累。脸色惨白。她身边还有许多高手追随。

可是在天的分身下，皆是不堪一击。天地动乱，所有人都失散了。众生危机，忙着征战、逃命。和亲人朋友之间失散。

“嗷呜....”

兽爪如泰山般压塌下来。混沌弥漫，雷电交织。狂风卷着火焰、雷电呼啸着咆哮着。几个修士横身挡在独孤小月身前，被兽爪一扫，身躯四分五裂。化为齑粉。连叫声也来不及发生。

“独孤小姐，你快走。死亡森林已经破灭了。你快快寻个安全的地方躲避。我们为了挡着。”一个天阶强者带着几个神皇巅峰的修士，怒吼着冲了上去。神光绚烂闪烁，空间爆炸。兽爪魔威盖世，一番纠缠之后，将几人灭杀。

独孤小月脸色惨白。手中握着一柄白玉长剑。蓦地一咬牙。长剑爆发出璀璨耀眼的白光。带着她朝兽爪刺去。

兽爪发出震天的咆哮。不躲不避，爪子冰冷森森，重重拍在长剑上。发出铿锵巨响。一只爪指被长剑削断。长剑亦是断为两截。

独孤小月呕血抛飞。鲜血溅在白裙上，绽放出娇艳的梅花。

她持着断剑，泪水忽然夺眶而出。这柄剑是她十八岁时，燕臻采炼地底万年玉精，自星空中提炼九天玄玉。又到北海海底挖出深蓝神泥，揉入许多珍惜金属，花了两百年才炼成。虽然不能和顶级瑰宝神兵媲美，但是在她眼里，却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她闭上眼睛，颤声道：“师傅，来生再见。”

兽爪怒吼着拍下。

“嗷吼....”

千钧一发之际，兽爪忽然发出凄厉悲怒的吼叫。独孤小月心中一颤，忽然无比激动起来。睁眼看去。身前两丈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着她，昂然挺立。黑袍在狂风中猎猎翻卷。墨发飞扬。那熟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涌入鼻腔。

“哇...”

她是失声痛哭。不顾一切的扑入燕臻怀抱。泪水狂涌，喃喃道：“燕郎，燕郎.....我好想你。”

燕臻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哼道：“死丫头，你想死吗。到现在还不来找我。如果不是我亲自出马.....”还没抱怨完，已经被柔软火热的唇瓣吻上。

燕臻一把推开她，道：“美人计也没用。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连师父的话不听了！”

独孤小月咬着唇，委屈道：“我，我怕影响你。你说过神话时代不能出世的。”

燕臻又怜又爱，哪会真的怪她。叹道：“原谅你了。”

独孤小月破涕为笑。又上前抱住他。紧紧环抱着他的腰。燕臻将她横抱而起。皱眉道：“独孤败天他们呢。”

独孤小月双臂顺势环住他的脖子。闻言脸色一变，道：“不好。小萱他们还在星空之中。星空是战场。在混沌族的领域中，有一片浩瀚星空，诸神在那里决战。我，我是被娘亲送出来找你的。小萱，小萱受伤了，二娘在护着她。我怕，我怕她们凶多吉少了。”

燕臻挑了挑眉，道：“你爹和魔主等最强一批战魂呢。”

“他们，他们上九重天战天道了，可是没想到天道亲自出马。他们在星空深处决战，自顾不暇了。”

“没事没事，有我在。天塌下来也我挡着。别担心。”燕臻柔声安慰。

“恩！”

独孤小月点了点头。将头靠在他胸膛，满脸的依赖幸福神色。燕臻抬头，看着盘旋怒吼的兽爪，某种冷电爆射。大喝一声。右拳逆空而上。凌厉的拳罡化为一道黑色气柱，贯穿霄汉。冲刷过兽爪。黑光中，想起兽爪凄厉的惨叫。烟消云散。然后烟消云散，化为尘埃。

独孤小月安详地靠在他怀里。在他怀中总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过去的五千年里，她一度视他为自己的依靠。天大地大，或许在没有比什么地方，比在他怀里，更加有安全感了。

“燕郎！”她轻轻唤道。

燕臻道：“怎么不叫师傅了。”

“你是我男人，不叫燕郎叫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燕臻笑道：“燕郎是不是小萱叫的吗。你不怕被她发现咱两偷情？”

独孤小月摇了摇头。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轻轻道：“我爱你。刚刚我以为自己要死了，我才后悔，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爱你。你是我师傅有如何，是小萱喜欢的人有如何，我只知道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燕臻低头在高耸的胸脯上咬了一口。笑道：“如果不是背景不对，我真想要了你。”

独孤小月白了他一眼，风情无限。

混沌族在九天之上，在独孤小月的指引下，燕臻冲上青冥，速度超越光速。慢慢冲出大气层。身侧皆是白茫茫的云雾。而后又从大气转为黑暗，进入了浩瀚宇宙。

燕臻飞了近一个时辰，才进入混沌族的领域。以他的修为，飞上一个时辰，那是何其恐怖的距离。刚刚进入混沌族领域，便感觉到一股浩瀚无匹的恐怖能量波动。一层层的宛如波涛般汹涌澎湃。刮的人喘不过气来。

独孤小月往燕臻怀里靠了靠。神色有些害怕。燕臻道：“前面就是了吗！”

独孤小月点点头，又摇摇头。“距离真正的战场，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只是在边缘而已。”燕臻带着她冲天飞掠。速度再次激增。一路上，混沌沸腾。尸骨遍体。残肢断臂埋在混沌中隐隐若现。悲壮惨烈之极。燕臻一路上挥手杀了许多混沌居民。像是碾死蚂蚁一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