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难下的台阶

“那又这么样？”阿贝尔眉毛挑了挑。事实上他的态度虽然强硬却已经后悔不该赌气。虽然看到古兰斯吃瘪的样子和这些斯麦达人脸上的恐惧他觉得很痛快但从内心来说他还是排斥自己的做法。利用家族的名声和实力来压别人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博得没有看到阿贝尔料想中的反应心里不由有些失望。七彩神圣守护军团是瑞曼家族组建的领地守护军团在大6上甚至被称为神裔军团。而他所说的狄斯就是七彩神圣守护军团的一个师团长也是外人所认为的瑞曼家族直系成员之一。之所以说出狄斯来他也只是希望通过这层关系来缓和如今的局面。但阿贝尔的反应却让他失望也觉得意外。不管怎么说狄斯也是统领了两万精锐骑兵的重要将领在博得看来他这样的人在家族中的地位至少应该高过眼前这个只有三级的魔法师。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个三级魔法师是否真是瑞曼家族的成员。因为他太年轻了实力却也显得太弱了。虽然这个年纪的三级魔法师对于普通魔法师来说已经是值得羡慕的。但是在神裔贵族中这个年纪才达到这样的水准显然是太低了。徽章虽然不可能作假但是人却可以作假这是谁都清楚的。但他却不敢就此询问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甚至不可收拾。

“古兰斯大人你该向阿贝尔先生道歉。”茵贝莉突然站了出来脸色郑重地说道。

阿贝尔看向她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焦虑。这让他对这个草包公主不由看高了一线。听起来茵贝莉似乎像个墙头草一样在帮着阿贝尔指责古兰斯但实际上她是在给古兰斯创造一个低头的机会给阿贝尔一个体面收场的借口。甚至她很可能是联想到阿贝尔上次并没有追究她的怀疑而做出的判断。

古兰斯一怔随即看到了茵贝莉身后一个魔法师对着自己猛使眼色。他也不是傻瓜立刻摆出成名之后从未有过的庄重姿态对着阿贝尔说道：“尊敬的魔法师先生我很抱歉冒犯了您。我无意冒犯尊贵的神裔贵族这完全是一个误会。”

要一个九级的强者对一个三级魔法师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无疑是异常难堪的。若非阿贝尔拿出了瑞曼家族的家徽他绝对不肯拉下脸来道歉。九级的强者就算面对各大帝国的皇子也不用放低姿态。不过即便如此他的道歉里也是带着一丝不服暗指他之所以低头完全是因为神裔家族而不是你一个魔法师。

茵贝莉的目光转向力克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片刻后力克叹了口气：“少爷算了吧。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您计较。”

这话自然是重了也透露了不少讯息。一声“少爷”等于是在茵贝莉面前表明了自己跟阿贝尔的关系。力克并没有因为被逼着追随阿贝尔而觉得丢人哪怕是之前并不知道阿贝尔的身份。原先因为阿贝尔并不愿意让人注意到他也无法在人前承认两人的主从关系。但是现在既然阿贝尔已经拿出了瑞曼家族的徽章自己趁着这个机会一下说了出来既能断了茵贝莉继续拉拢他的打算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帮阿贝尔下台。

其他人并不知道力克如此贬低古兰斯事实是阿贝尔的意思。毕竟作为瑞曼家族的人他不可能仅仅因为一句道歉就放过别人。所以他让力克抛出了这个比较难堪的台阶让古兰斯自己选择。如果他隐忍下来就等于自己承认了他的身份根本不值得阿贝尔计较。

古兰斯脸色瞬间涨红了。这是明显的折辱但他忍了没有任何话就转身离开。这个原本受人尊敬的强者在离去的时候终于显出了一个老人应该有的衰败感觉。同样作为帝国的贵族他放弃了强者的尊严来维护帝国和家族。虽然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对于他而言身心都是极大的打击。

“果然是个不值得计较的家伙。力克我们走吧。”阿贝尔笑了笑脸上露出二世祖般的狂妄和得意。

茵贝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力克既然已经成了瑞曼家族成员的家臣那她就算再遗憾也不会去挖他们的墙角。

“这位少爷我的领地在北方的德克行省如果您有空到那里请到哈因特城来找我。”博得并没有同情古兰斯反而是堆起笑容说了起来。

“德克行省吗？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我想我会来的。”阿贝尔没有回头却声音清楚地说着。

力克再度看了一眼茵贝莉和雷泽终于没有说些什么紧跟着阿贝尔而去。

“各位大人今天的一切希望各位都能管好自己的嘴。如果管不住的我会请陛下出动银色狮子军团来帮助各位。”阿贝尔和力克离开之后博得立刻换了一副表情眼光异常寒冷地扫过周围仅有的几个贵族和古兰斯带来的几个高手。虽然这几人在帝国的身份都不低但博得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说这话。任谁都清楚如果不是他出来打圆场今天的局面或许就难以收拾。得罪了瑞曼家族帝国将面临的只有灾难。因为古兰斯千不该万不该跟阿贝尔纠缠身份的问题他的话已经等若藐视那个家族。这比起单单跟阿贝尔本人产生矛盾要严重得多。

紧接着博得也形色匆匆地赶向皇宫。得罪瑞曼家族德事情必须完全封闭消息。这事情一旦传出去很可能会给其他帝国一个攻击斯麦达的借口。

阿贝尔和力克在城门口被早已得到命令的银色狮子军团放行了。

两人默默地走着一直持续了几个小时。阿贝尔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根本就没有选择道路。而力克则是安静地跟着走也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只是对于阿贝尔的度感到吃惊。阿贝尔原本的度只是比普通人略快一点但是到了后来力克却需要催动斗气才能赶上了。在他的眼里阿贝尔的动作并没有变化依旧是一步一步走着。但是他每一步却好像缩短了地面的距离行云流水一般前进着。

几个小时两人居然走出了近百里。直到一座高山挡在了他们面前之后阿贝尔才从那种异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看了看身边脸上带着讶色的力克他终于停了下来：“我们走了多久？”

“四个小时。”

“这里是哪？”阿贝尔已经感觉不到圣西兰城的痕迹。周围已经是青山绿树没有丝毫人烟的感觉。

“拉－阿伦山圣西兰城西北方一百里的紫荆花行省内。”力克对于斯麦达的地形下过一番功夫没丝毫费力地认出了地方。

“哦。”阿贝尔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在刚刚的赶路中无意识地调动了空间系的魔法元素配合他自然运转的真气让行进度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并不理想。因为“看到”了母亲的那段悲惨经历让他原本圆满无隙的心境出现了破绽。一直以为自己看过了各种人生百态已经能够淡然面对很多事情但现在他清楚纵然身体里流淌着那种血脉却仍免不了会有难以抑制的情感和情绪。

斯麦达帝国的收获出了他当初出来前的预料很多很多。本以为这件生在百多年前的事情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查出眉目却不料一次行动就直接找到了重要证据。当初他的要目标就是法尔西帝国和斯麦达帝国。因为力克等人的事情让他鬼使神差地先来到了斯麦达帝国更因此进入了那个宝库。

现在他再一次迷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