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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愈烈,敌人的攻势也愈发的猛烈起来。
在张宾的建议下,尽管有幽州军角楼的威胁,匈奴汉国大军不进反退,石勒反而决定再次投入两万士兵参与进攻。
参与进攻的匈奴汉国士兵达到了近五万人,已经是石勒大军的三分之一。
而这次,慕容廆却主动请战,让长子慕容翰带领手下的一万鲜卑骑军,下马变成步军参与攻城战。
慕容廆身下五子,其中长子慕容翰和三子慕容皝最为出色。
这慕容翰虽然是庶出,但有勇有谋,膂力过人,尤善骑射,所以常作为慕容部攻城略地的大将为慕容廆所重用。
慕容廆让他出战,却也是和石勒一般,存了显示自己实力的心思。
否则在石勒这样的虎狼面前,你若表现的太软弱,不但不能取得他的同情,反而早晚被他一口吞掉。
石勒一见身高近丈,相貌堂堂的慕容廆就笑了起来:“慕容兄,此子如虎狼一般,真是好相貌,不若过继给我当义子如何?”
石勒这话颇为无礼,慕容廆这个亲爹还没死,凭什么过继给你石勒当儿子?
但慕容廆脸色不变,却笑道:“石将军看的起痴儿,是他的福分,但他不过是庶出,恐污了您的名声,还是先让他上阵杀敌再说吧。”
石勒闻言,点点头,把自己的长弓摘下,递给慕容翰:“小子,听你爹说你善骑射,那我这随身的弓箭就赠予你,对面敌军颇有几个善射几徒,你却用他为我扬威”
慕容翰接过长弓,眼中闪过一丝被赏识的感激,拜谢了石勒,这才带队上阵。
慕容廆面露阴鸷,却是暗中冷笑不提。
这边,慕容翰登上战场,很快带领两万人马冲到阵前,其中一万五千人加入攻击城墙的序列,另五千人却是分成两部,分别围攻两个角楼。
王烈设计的这两个角楼四周壕沟纵横,冲撞车根本无法发力撞击,撞上去却连痕迹都没有一个,根本打不破这几乎是用铁水一体灌浆浇筑成的楼体。
而且角楼下部已经完全封死,计算想用烟熏火攻也是不能。
但张宾的目的并不是摧毁这两个角楼,而是要切断他们与城墙之间的联系。
数千敌军不间断的围攻、设计让角楼内的士兵的注意力更多的转移到了对角楼下敌人的攻击上,从而大大削弱了角楼对其他攻城士兵的威胁。
而且,张宾更建议石勒在角楼下生火烧烤,虽然角楼防火,而且又是寒冬,但毕竟里边接近于密闭的空间,时间一长,里边还是有烟雾灌进,眼见这种情况,王烈下令角楼内下边几层的士兵撤退到角楼顶部,并用盖板和泥土封死上下连接的通道,多余的人马则通过角楼与城墙连接的索道撤回城池。
期间,敌军对通过索道攀爬撤退的幽州军士兵进行攻击,又射杀不少王烈这边的士兵。
而那慕容翰更是显示了神射手的威风,连射十余箭,箭箭不曾落空,十几个正攀援索道的幽州军士兵惨叫落地。
眼见自己辛苦创造的防御体系,这么快就被石勒破坏,王烈眉头更紧,他现在已经认识道,自己还是小觑了石勒,还有石勒身边那个智谋不逊色于张良的张宾。
能这么快想出应对办法的,除了张宾,还能有谁?
被张宾破坏了计划,王烈并不懊恼,这两个角楼的用处本就不仅于此,既然敌人如此难缠,那王烈并不介意提前进入到攻坚战。
只是现在随着慕容翰他们这批生力军的加入,敌人的事情却是愈发的高涨起来。
尤其是那慕容翰,箭矢已经直接瞄准了城墙之上,射杀了一名正指挥战斗的幽州军幢主。
如此神射,更让城墙下敌军喝彩连连。
随后,慕容翰瞄准了内城城楼上的王烈,一箭射出。
箭声呼啸,来速极快,王烈却早就看到了慕容廆,也不躲避,手中弓箭抬起,也是一箭射出,双方的箭矢竟然在半空中撞击在一起,爆出一阵音爆之响,城墙上下响起一片惊叹。,
慕容翰却是放声大笑:“王烈小儿,我乃辽东慕容翰,既然你能挡下我这一箭,那么今日战场我不杀你,省得你说我暗箭伤人,但来**可敢与我阵前对箭吗?”
这一嗓子吼出,城墙上下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两人身上,战斗甚至出现片刻的静止。
王烈心下怒火升起,他不能不接这个挑战,却喝道:“好,今日若你不死,来日我与你阵前对箭,一决高下,不死不休”
双方是士兵的斗志,却被两人的生死约斗撩拨的更加热烈起来,就连那匈奴汉国中军观战的石勒,也暗自叹息:“这两子皆是豪气干云之辈,更都有勇有谋,知道利用自身鼓舞军心,若都能为我所用,我石勒未来岂不是有两个擎天助力?”
但他也只能这么想,王烈和他现在是生死仇敌;慕容翰更是慕容廆的儿子,自己却拉拢他,慕容廆肯定会起贰心
石勒这边为不能得到王烈和慕容翰而惆怅,王烈这边却是收拾了心情,组织人马和敌军短兵相接。
王烈相信,凭借平舒城十余米高的城墙,手下六万兵马,谢艾和苏良的那一支奇袭襄国城的奇兵,还有其他布置,王烈不相信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脚步,会终结在平舒,而石勒和张宾也觉得不会是他的掘墓人。
相反,王烈更期待在平舒城下,让这些年几乎没有尝到过真正失败的石勒,得到一个惨痛的教训。
至于与慕容翰的约斗,王烈更不会畏惧。
无论是短兵相接,还是阵前对箭,拼的就是勇气,而勇气王烈从来不曾缺少。
这边石勒的大军已经扑到了城墙下,而新的攻城塔、云梯车也被推了上来。
慕容翰也不愧是真正的勇士,再没有用弓矢偷袭王烈,却是将石勒赠予的长弓背在了身后,提刀上阵杀敌。
很快,大批的匈奴汉国士兵在攻城塔和云梯车的掩护下,顺着攻城塔和云梯开始向城墙上攀爬。
攻城塔顶端的平台一般和城池顶端平行,实现石勒也肯定是派斥候、密探侦查过平舒城,所以匈奴汉国这个攻城塔的高度接近四丈,敌军只需从底部攀援而上,最后跨上平台,再攀上两尺(半米左右),就可登城与幽州军展开搏杀。
但城墙上的幽州军士兵又怎么可能这样放敌人近前?
虽然少了角楼的掩护,但匈奴汉国的攻城塔和云梯车也并不是无懈可击,云梯车除了下边的底座,基本都暴露在外,可以用箭矢和热油攻击攀爬的敌军,自不用说。
就算攻城塔上蒙这铁皮和生牛皮,不怕弓矢和热油的攻击,但从城墙上砸下的滚木、擂石却完全可以砸毁车辆,甚至把里边的匈奴汉国士兵一起砸成肉饼。
而且攻城塔内空间有限,只能装载百来名敌军,这些敌军总要从平台处跃起才能登上城墙与敌人作战,这个过程中,幽州军手中的长矛利刃却如串肉串一般,把一个个胡虏戳死在半空。
而这攻城塔内的士兵消耗完毕,后边进入攻城塔的士兵,在进入前却没有牛皮和铁皮的保护,又被弓箭射死、滚木砸死不少。
一时间,城墙上下喊杀声一片,在这种肉搏战中,人类最原始的野蛮完全被激发出来。
这一刻,谁也不可能怀有仁慈之心,对面就算是一个还长着稚嫩面孔的孩子,但只要他手执刀剑冲了上来,那他就是敌人,就必须死在你的面前,否则死掉的就是你自己。
双方你来我往,不断有匈奴汉国士兵摔下攻城塔和云梯,也不断有幽州军的士兵倒在城墙上,温热的鲜血不断披洒在铁灰色的城墙上,又不断被寒风凝固成片片冰晶,又被新的热血所融化
如此反复,生命就在这鲜血之花的盛开中,不断凋零。
为了配合、掩护攀爬城墙的匈奴汉国士兵,撞击城门用的冲撞车,也被敌人推了上来。那撞城车由数人粗的巨大圆木为主要攻击手段。
这撞城车顶上的圆木至少要是数百年的大树主干整体制成,固定在车体上,下边有车轮推动,圆木顶端修成圆锥形,包裹着铁皮构成的车头,制作起来颇为不易,加之分量太重,又不能如攻城塔和云梯车那般拆卸运送,所以每次也只准备一辆而已。,
石勒现在就用上撞车,却不得不说是已经恨透了王烈,想要一战建功,攻克平舒。
此时,那撞城车在数百名匈奴汉国士兵的推动下,发出了“吱吱呀呀”叫人牙酸的动静,然后猛的撞想城门。
平舒城的城门高约两丈,宽约三丈,是用两根千年老木制作而成,上边还包着铁皮,四周都用铁栓加固,两扇城门重达万斤。
但在撞车的撞击下,整个门面开始晃动起来,城门后早有数百名幽州军士兵,死死用身体依靠住城门,防止城门被撞裂。
但如果这样任敌军撞击,城门早晚会被撞破。
王烈一见情势危急,就要亲自带兵下去先将这威胁巨大的冲撞车破坏掉。
但他却被段文鸯拦住,段文鸯却点齐了五百亲卫,跨上战马。
城墙上的幽州军先射出一阵急促的连弩,又砸下数阵滚木碎石,趁城门后的敌人被迫后退的时刻,段文鸯等人,猛的打开城门,在石勒的兵马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冲进了敌军。
城门处的敌军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幽州军还会逆袭,却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城门前,一个匈奴汉**主正不断挥舞手势,指挥众人撞击城门,却正好被冲出城的段文鸯看见,拍马上前,一枪戳死。
随后,段文鸯的身后五百亲卫如虎入羊群,迅速杀散围绕在撞城车旁的敌军,指挥众人毁掉了这个对城门威胁巨大的家伙,又顺手毁掉几座城门旁的攻城塔和云梯。
在敌人扑上来前,又迅速带人撤回了城里。
毁了这撞城车,石勒军中暂时也没有第二架,就算是想重新制作,也要能寻找到合适的树木才行,而这里距离最近的山区,就是王烈掌控的鸡鸣山,石勒若敢派人前去,没有数万人,想控制住鸡鸣山附近山区,都是笑话。
城门处的危机结局,但与此同时,城墙上却不断有匈奴汉国的士兵借着城下弓箭的掩护,突破上了城头。
那带队冲锋的孔长虽然被程翯射中一箭,但只是小臂轻伤,并不影响他勇武的发挥,在数千名亲卫的簇拥下,孔长亲自带队攀爬,受此激励,很快第一支突破了城墙防御的匈奴汉国小队终于出现,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整个墙头由开始完全是一片红黑色的筩袖铠组成的堤坝,变成了间杂着黄褐色浪花的滩涂。
也许是忽然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的原因,那些身披黄褐色皮甲,手执弯刀、短矛的匈奴汉国士兵一旦突破上城墙,就会变得异常勇武。
而其他匈奴汉国的士兵,也在袍泽的激励下,顶着如雨的滚木和弩箭,不断攀爬上城头。
城墙上的幽州军正式开始了匈奴汉国士兵的短兵相接。
韩云他们所负责的十几米的城墙上,也已经有十数个敌兵爬了上来。
其中一个士兵,一眼就看见了普通士兵中的韩云,那带着光亮护心铁片的队主铠甲,顿时吸引住了立功心切的敌兵,竟然脚踩墙垛,越过了数人,执刀直接冲向了他。
韩云暗骂一声:“老子就说不当官,现在好,被人盯上了吧?”
但敌人杀来,韩云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却是挥刀迎上。
那匈奴汉国的士兵却是从墙垛上跃下,占了空中的优势,由上到下一刀,却是凝聚了全身力气。
晋军制式的环首刀与匈奴汉国士兵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灼热的火星迸溅开来,韩云的胳膊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对方的力气明显大过他,若不是晋军环首刀的品质要超过对方弯刀,这一刀他就可能是刀断人亡。
下一刻,那个匈奴汉国的士兵大概是感觉到了韩云武功的稀松,却是大吼一声,已经跃到城墙内侧的他,几步冲来,手中弯刀再次砍出,韩云挺起环首刀抵挡,手臂被震的又是一麻。
韩云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嘴巴,表情也显出几分痛苦,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这下子,对方更加断定,眼前这个晋军队主武功肯定不及他,那匈奴汉国的士兵甚至想象到自己一刀劈死韩云,砍下他的头颅后,能再上司那里换来多少奖赏。,
韩云此刻是有苦难言,对方一刀快似一刀,这气力和刀法怎么能是一个普通小兵?
其实韩云还真是高估了对方,对方正是一个小兵,不过却是孔长亲率的,隶属于石勒亲卫队的精锐,却比一般匈奴汉国的什长还要强悍几分。
当然,韩云如此狼狈也是因为他自己的武功的确稀松,若真是一个靠斩杀敌人的军工提拔上来的晋军队主,起码不会如此狼狈。
韩云叫苦不迭,心下一边后悔自己平时学艺不精,一遍心中暗道:英雄难当,可现在怎么没人当英雄来救我?
但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和敌军交战,四周的幽州军几乎已经被突破上城墙的敌军完全分割开来,谁还有时间来帮韩云?
一刀、两刀、三刀韩云都不知道自己抵挡了多少刀,求生的**让他发挥出了超越平常数倍的勇武,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被那匈奴汉国的敌兵一刀把手中环首刀劈落在地。
又是一刀劈来,韩云下意识的一闪身,竟然闪过了要害,但胳膊却被削出一道血口。
韩云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对面狰狞的敌人,此刻却是再无所顾忌,开口骂道:“**祖宗十八代,来啊,胡狗,狗胆子你就杀了爷爷我吧”
那个胡人相貌的敌兵并没有听懂韩云的叫骂,但却知道眼前这个满脸悲愤的男子对他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却是狞笑一声,也不废话,弯刀劈向韩云脖颈。
韩云闭上了眼睛。
“大叔,你还没当上英雄呢,怎么就认输了?”一个声音喝道,接着一把环首刀架在韩云身前。
韩云睁开眼,就看见孙安已经举刀架住了那匈奴汉国士兵的弯刀。
接着,却是猛喝一声,小小的身子一发力,竟然把对方弯刀直接震开,然后举刀批出,刀刀快如闪电,杀得那匈奴汉国士兵步步后退。
城墙上的空间本来就不大,很快那敌兵就退到了墙垛的边,孙安却是暴喝一声:“杀”
侧身一蹬城墙墙垛,整个人如飞燕一般腾起,借这腾空之势,狠狠劈出手中环首刀。
那匈奴汉国士兵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瘦小少年的体内竟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能量,或者说也许他力气并不大,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却实在惊人。
那匈奴汉国士兵本来和韩云战了一番,就已经消耗了一半气力,此刻却在孙安的一刀之下,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连人带手中的弯刀,直接被劈死在城头上。
刀光如电人如虎,孙安任敌人的热血喷洒在身上,转手又架住了另一把劈向自己的刀锋。
韩云一见,被孙安的豪勇激的热血沸腾,大喝一声:“好威武”
但此刻,两个刚刚顺着攻城塔的平台,跃上城墙的匈奴汉国士兵却猛的跳上墙垛,一个扑向孙安,一个扑向了韩云。
孙安却刚解决了身前的敌军,侧身对着扑来的两个敌军,却是临危不惧,一个侧踢,这脚在青山村踹过猛兽,在盛乐草原踹过拓跋普根手下的走狗,今天却是一脚把这匈奴汉国的士兵直接踹下了城墙。
但另一个士兵却直接抽刀砍向韩云,韩云此刻手脚酸软,躲之不及。
孙安大吼一声,却翻身一下子扑倒了韩云,敌人手中的弯刀却狠狠砍在了孙安的脊背上。
幸好孙安穿的是队主的战甲,在后心有一块铁质护心,刀锋先是砍在了铁片上,铁片断裂,砍到皮甲时力道已尽,但刀锋却仍然在孙安背后留下一道血口。
那匈奴汉国的敌兵却得势不饶人,又是一刀劈出。
韩云在孙安身上看得明白,心中刀绞一般,想要襄助,却根本不能动弹,急的大吼一声:“孙安,你快躲开”
但孙安再敏捷,这个时候也一时无法挪动,眼看两人都要遇难,远处内城城墙上一箭射来,正中那匈奴汉国士兵的咽喉。
接着一声暴喝响起:“孙猴子,给我起来,没我的命令你不许死你等着老子,我来一起与你杀敌”
却正是王烈,他本来正在内城城墙上观察外侧城墙的局势,听见了韩云的叫喊,一箭射出,总算及时救下孙安。,
而他,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袍泽拼命,却直接带领几百个亲卫向外城城墙奔来。
孙安翻身跃起,又拉起韩云,这时城墙上已经再次攀爬上来几个敌军,孙安和韩云背靠背倚在一起,却道:“韩叔,咱们一起做一把英雄,如何?”
韩云此刻背对着孙安,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却能感受到他后背伤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液所带来的温热,
孙安临战前对他所言的那番话,此刻犹自回响在他的耳边:“此战我孙安定要手刃几个敌人,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我家将军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他,也真的做到可这一点,拿自己当兄弟,为救自己不畏牺牲。
而此刻,那内城城墙上一箭救了孙安,正呼喊着疾奔而来的王烈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呢?
“为什么要为我挨刀,你不要命了,小子?”韩云喘着粗气问道。
孙安死死靠住韩云后背,毫不犹豫道:“我怕死,可是你是我的兄弟。”
韩云听了这话,只觉心底猛的一抽搐,一股子热血涌动上来,仿佛是孙安背后伤口涌出的鲜血融进了他的体内,更是心底的某些东西正慢慢被惊醒。
韩云更觉得自己前二十多年简直是白活了,他刚刚才体会到,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激动。
“就算我成不了英雄,但我却可以为兄弟去牺牲”
韩云猛的点点头,不管孙安能不能看见自己变得坚定的表情,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为了我的兄弟,我不怕死”
生死相依,阵前呼吸,不为英雄,也为兄弟。
韩云和孙安咆哮而出: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