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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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文志知道姑娘的闺房是不能进的，所以他进房以后就站在了门口。霜雪一步跨进房以后，眼前没看到人，一回头看到余文志恭恭敬敬地站在门边。她“噗嗤”一声就笑了。

“余公子可要进房坐坐？”她问。

余文志此时为了自己刚刚冲动冲进了霜雪的房间有点后悔，霜雪大大方方地让他进房坐坐，他知道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这么做的，他挠了挠头，“这个，坐坐就免了吧。我这就，呃这就，走了吧。”说着他抬腿准备出门。

霜雪一把拉住了他，“哎，坐坐嘛！”

余文志用力甩开霜雪的手臂，“刺溜”一下就跑出房间没影了。

霜雪银铃般的笑声在余文志的身后响起，“余公子有空来坐坐啊！”

余文志摇摇头，“坐坐？得了吧！”他心里想。

霜雪接下来的几天在这座宅子里好吃好住，好不快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去哪都有人跟着她。她也不介意这些，毕竟她也算是这四个人抓住的一个“奸细”，没有捆着自己不给饭吃她高兴都来不及呢？

如果说这四个人要捆着自己，该怎么办？她问自己。

“哼，那我就跑呗，反正他们打不过我！”，可是，她转念一想，如果自己跑的话，他们的阴谋自己就查不到了。“真是头疼！”她对自己说，为今之计只好利用一下余文志对自己的好感，好留在他们身边慢慢查探。

都说说曹操曹操到，这想曹操曹操也能到啊！霜雪正在想余文志的时候，余文志来了。

“金姑娘在吗？”余文志轻轻叩门。

“请进！”霜雪说道。

余文志推门走了进来，脸色不比往常，此时的他神色阴郁。霜雪心里想，“可能要坏事”。

“金姑娘，”余文志叫了一声，然后停了一下，显然是在考虑如何措辞。

果然，叫我金姑娘而不是娇娘，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么说吧，金姑娘的遭遇让我非常痛心，这也是余某人一路上不愿意为难姑娘的原因。只是，姑娘为何要戏耍余某人？”

霜雪闷声发大财，什么也没说。

“姑娘既然不说话，那么我就明说了吧。姑娘说你是出自襄垣金府，可是襄垣没有姓金的人家。倒是有一个人姓金，此人是谁我想就用不着我明说了。”

霜雪低着头摆弄着手中的香帕，她在想自己等一下跟余文志说什么。

“襄垣确实有一个大户人家，乃是方天青龙曹寅卯一家，曹家确实有那么一个小妹，也确实是曹家的养女，叫做曹娇娘的，想必姑娘有所耳闻。不然也不会冒充她的名子是也不是？”余文志话到此，语气不免有一些加重。

“我——”，霜雪抬头看着余文志，眼中含泪。

“姑娘乃是襄垣暖心阁花魁金霜雪姑娘，对不对？”余文志此时声音有一些和缓。

“我——”，“哇”地一声霜雪就哭了起来，她伏在桌面上，肩膀一动一动地。

余文志此时很想抱住她，但是他强忍着没动。

霜雪一边哭，一边说：“我本是卖艺不卖身的，这是早就和花娘说好的了。可是，我，她，我——，我不要卖身！”说着霜雪用手捶着桌面，情绪很是激动。

余文志一把抱住了她，“所以你就冒用了富家小姐的身份，你是不想知道我们知道你是青楼女子是吗？”

霜雪点了点头，心想，这一关是过去了。如此一来，他们应该不会再防备我了吧？

余文志把霜雪抱在自己的怀里，霜雪又开始对着他撒谎：“我自小父母双亡，在大户人家做个丫鬟，后来那户人家破落了，我们做丫鬟的只有被卖的命。我因为相貌特殊，被卖给了当地的一家青楼。后来辗转又被卖到了花娘的手上。”

“我是被花娘买来的，卖身是迟早的事，我年纪小的时候，花娘还能够虚与委蛇。现在我年纪大了，这一回花娘是好生相劝，下一回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了。所以我就跑了出来。”

霜雪感觉到余文志听到这些以后把自己抱得紧紧地，她知道这一关她是过去了，嘴角不仅露出了一丝笑容。

她抽抽噎噎地抬起头，“余公子是否会嫌弃我？”

余文志凑了过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说道：“我本意并不是想查探你的身世，只是拓跋兄觉得我们需要印证一下你所说的话。所以那天来到了这龙吟山庄之后，我就飞鸽传书给家里人，他们马上派人去襄垣和附近几个城市查探了一下。我们这才知道个中原委。其实你是青楼女子这件事你大可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何必说谎呢？”

“如果有选择，谁愿意做那青楼女子服侍男人？我倒真心希望自己是那个曹娇娘，能够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姐，那该多好？”霜雪说。

余文志用手抚摸了一下霜雪的头，“你以为曹娇娘就过得快活吗？”

“怎么啦？大户人家的小姐肯定过得快活啊！我以前就是伺候小姐的丫鬟，我能不知道吗？”

“那你以前伺候的人家肯定不是江湖中人，曹府出了一件大事。曹老爷失去了双腿残了，曹夫人被人杀死，曹家三公子被毒死，曹娇娘畏罪潜逃了！”

“啊？”霜雪故作惊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所以我就告诉你，做大户人家的小姐，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家。做江湖中人家的小姐，不会武功是不行的。”

说到这里，余文志停了一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霜雪：“同样的，做江湖中人家的夫人，也要是会武功的。你看曹夫人，曹老爷如此神功也没能护得她周全。”

霜雪心念一动，她撇了撇嘴说道：“那不简单，曹老爷早早退出江湖不就完事啦？”

“江湖是那么好退的吗？”

“退不了的话，那就争个江湖第一不就完啦？”

余文志伸手刮了一下霜雪的鼻子，“你说争第一就能争第一吗？江湖中的事情，你还是知道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