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2章-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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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出来跟胤天说他可以回去了，等一下叫花子吃完饭，他就上门板了。

胤天这几天也是累，马上就回去睡觉了，等到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西域人回来了。

“掌柜的你可回来了！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胤天见到西域人就问。

西域人闭着眼睛从柜台下面拿出来一封信递给了胤天，胤天打开一看，信中的内容是这样的：郊外大坑埋尸，青楼隔壁藏娇。三天后五更时分动手，你负责青楼。香云带人与你接应，请不要泄露消息。

胤天看完信，抬头看了看掌柜的，他又是那副闭着眼睛的样子，也不打算理人。胤天马上派人去青楼通知老鸨，说这两天日子不好，第三天是好日子，当晚要和皓月举行“挂衣”仪式。

老鸨很快就派人送来了回信，说恭候若风公子大驾！

胤天倒没有什么，皓月可高兴坏了！

这个人一高兴吧！走路都觉得轻快。

也有那看不惯皓月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但是皓月全当没看到，毕竟她要和人挂衣了！那个人出手阔绰，一见面就能给一千两，老鸨也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居然要了三十万两赎身钱。

皓月看到价码这么高，以为这事就要黄了，没想到这个傻了吧唧的公子哥儿居然就答应了！

到现在皓月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答应，按说他并没有那么喜欢自己啊！他连自己都手都没有摸过，又为什么肯出这么多钱把自己赎出去呢？

但是现在她不想去考虑那么多，毕竟幸福就在眼前了，她不想任何情绪打扰了她此刻的幸福。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哼着小曲，收拾着自己的细软。

她拿起那件年轻时最喜欢穿的粉裙子，一抖手就扔到了地下：“眼看就要离开青楼不用再卖笑了，谁还会需要这件粉色的裙子？”她自己对自己说。

和过去告别吧！皓月心里想着。

第二天晚上，老鸨拎着个食盒进到皓月的房间来了。

皓月现在的笑容就没有从脸上下去过，她看见老鸨来了，眼角都带着笑容，但是她想到了自己就要离开鸾凤楼，不应该是笑的，起码也要表现一下不舍之意才行。

于是她故作悲伤，喊了一句：“妈妈。”

“得了，你就别跟我俩装了，你要笑就笑，我没事的！”

“是啊，反正我留下来也帮你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我把赎身钱拿来给你，这样你至少还赚了一笔！”皓月这句话说得很实在。

“你这孩子命好，都到这个年岁了，却突然熬出头了！你说这个年轻的公子看上了你什么呢？”

“其实我也有点心里没底。”皓月低着头，悠悠地说。

“那我和你谈笔生意好不好？”老鸨说。

“谈生意？你能和我谈什么生意？”皓月觉得很意外。

“我先说事成之后你能拿到什么。首先你的卖身契就一定是不存在的了，我会当着你的面把它撕掉。其次，你这三十万两赎身钱，我给你一个大头，二十万两怎么样？”

皓月一听到二十万两，眼睛都瞪大了！

“你会对我这么好？”

“不是我对你好，是——你先别管了。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就行！”

皓月好奇地问：“什么事？”

老鸨左右看了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递给了皓月，“把这些加在菜里，让那个若风公子吃了。”

“什么？”皓月一下子放下了手中正在收拾的衣服，站了起来，“你要我害我的恩人？这怎么能行？”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干嘛要害他？我不过是想把他弄晕了换点钱而已。”

“他已经给你三十万两了，你还觉得不够吗？还想要吗？”皓月忍不住喊了起来。

“你小声点！”老鸨举起手指示意她。

“我原本是要的不少，可是我没想到他一下子就同意了。我觉得他家里应该很有钱，应该还能再刮点油水出来。再说了，你以为他买了你能怎样？你的卖身契在他手里，说白了不过是从这一家去了那一家而已！你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皓月低着头也不说话，老鸨继续说：“我把你的卖身契一撕，你下半生就解脱了。到时你又有二十万两雪花白银用，你还怕什么？你还怕没有男人吗？”

皓月小声说着：“可是他是我的恩人啊！”

“哼！男人是什么样的东西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这么傻？你要被男人骗多少次才能醒悟过来，啊？”

皓月抬起头，眼里带着泪光：“我相信他们都是有苦衷的，不是不要我了。妈妈你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一个有苦衷，难道两个三个都有苦衷吗？你跟我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不会害你的。来来来，我先把这瓶东西给你，你自己考虑清楚再回复我，不过不要太晚喔！明晚就是你的好日子了！”

说完老鸨就离开了房间，留下皓月一个人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命运你为何如此对我？就不能让我好好地消停一下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愿意赎我出去的人，你为何又要我害他？我不想害他，他是那么的好，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

即将离开青楼的喜悦被老鸨的这一瓶药给打散了，皓月思前想后，把这瓶药给放到了柜子里，她已经下定决心不会用它来害胤天。

因为她真的下不去手，她如何会对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人下得去手呢？她实在是做不到！

那一夜她没有睡，就觉得自己心里很慌乱，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很快老鸨就带着人进了她的房，催着她早点起床梳妆打扮，她洗漱完毕了以后坐在镜子前，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怎么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怎么开心不起来了呢？”老鸨惺惺作态地问。

皓月不想搭理她，只是随便应付着：“昨晚没睡好。”

“昨晚你还不好好睡一下？就怕你今晚以后有好久都睡不好呢！”老鸨一边揶揄着皓月，一边帮她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