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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请这位大哥帮我们和那位赵大善人说一说?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投靠之人。”
黑汉子马上摇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可不敢去找赵大善人,你们如果实在没有什么人可以投靠,我建议你们就不要去龙城了,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房传策见这个汉子也是一个实在人,他马上言辞恳切地说:“这位大哥,我们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想着去龙城,只要我们有选择,就肯定不会选择去龙城啊!”
“你们这么多人——”这个汉子环顾了一眼旋风尚品来的这将近二十个人,“你们犯了什么事了?一般都是一两个人来,你们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
房传策叹了一口气:“别提了,我们本来有家有业,但是被仇家赶尽杀绝才跑到这里的。”
黑汉子搓了搓手:“这样啊,这位兄弟,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回去问问赵大善人你看怎么样?”
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敢违抗赵大善人的命令,房传策也不想为难他,只好点了点头:“那么多谢了。”
黑汉子马上调转船头往龙城而去。
“房爷,这个人会不会不回来了?那个什么赵大善人会不会不让我们去龙城啊?”有人问房传策。
“应该不会吧,大家都是江湖落魄之人,他如果拒绝我们,我们就辛苦点去哀牢吧!”
听到哀牢两个字,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哀牢是个游离于中原之外的母系社会,外界把哀牢当成是龙潭虎穴一样,但是其实大家谁都没有进去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一般。
过了一会儿,房传策看到又有一艘船从龙城出发往岸边驶了过来,看上去似乎不是一个小船,而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客船。
船头上站着一个人,离远了看不太清楚,房传策用手在额头上搭了一个棚,远远地眺望。
随着船越来越近,船头站着的这个人的样子开始慢慢显现。
他个子不高,圆咕隆咚的一个大脑袋,看上去很敦实的一个人。此时他双手叉着腰,站在船头,身后站着几个人。
房传策和旁边的人说:“这个人看上去会不会就是那个赵大善人?就算不是,也肯定是个能在赵大善人面前说得上去话的人。”
其他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房传策的看法。
船到了岸边,矮个子身旁的人先登上了岸,矮个子最后上岸,他走到房传策跟前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位兄台贵姓?”
房传策心里在想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名实姓告诉对方,如果告诉了会不会对自己进入龙城有影响呢?但是如果自己在这个小小的问题上都要撒谎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不值得信任呢?
“落魄之人,原本羞于说出名姓,但是既然来投靠,就不能有所隐瞒。实不相瞒,在下房传策。”
矮子听到他说自己是房传策以后,他上挑着眼眉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然后他在房传策面前来回踱步,房传策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只是看到他的脚尖在自己面前来来去去走了几个来回。
“为何不见房二娘?”
房传策一听,对方果然听过旋风尚品的名字,不然不会问到房二娘。
“房掌执下落不明,我们是刚刚逃出来的。”
“房传雄呢?”
听到他问这个名字,房传策心里想,我们不知道他是谁,他倒是对我们的人心里清楚得很啊!
“大哥他——他已经去了。”房传策回答。
“死了?”矮子语带惊讶地说,“节哀节哀。”
矮子此时的表情房传策看不到,出于礼貌,房传策一直眼睑下垂,没有和矮子有任何眼神的接触。他自然看不到当矮子听说房传雄已经死了时脸上突然放松的神情。
矮子突然走到他的面前,用手大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弟,你来我们龙城就对了!现在放眼四海,能够让你称之为家的,也就只有龙城了!”
房传策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算是有底了,他既然主动说龙城可以称之为家,那么就是说他接受了自己和这帮兄弟了。
房传策抬起头来看着矮子,矮子的脸上泛着油光,看来平时伙食不错,想必这龙城也不是如大家口中说的那么差,至少矮子满脸通红,看上去似乎活得很滋润。
他恭恭敬敬地对着这个矮子说:“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旁边跟着矮子一起来的人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们赵大善人也是你能够称兄道弟的吗?”
果然这个人就是赵大善人,房传策马上对着赵大善人说:“不知道善人大驾至此,传策惶恐。”
赵大善人对着刚刚那个人说:“远来是客,不能这么没规矩。房老弟不要介意,我这些个兄弟有的时候说话太伤人,哈哈哈!”
“哪里哪里,善人客气了。”
赵大善人拉着房传策的手臂,显得非常的亲密,两个人走上了船,其他人也跟着陆陆续续上了船。
赵大善人带着房传策来到了客船的房间里面,两个人分宾主坐下,有一个样子还算清秀的女子给两个人倒上了茶,赵大善人对着房传策热情地说:“我们这个龙城啊,龙蛇混杂,我也是为了兄弟们着想才立下规矩。房老弟应该知道,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啊!”
房传策此时寄人篱下,人家说的话自然他是不能有任何意见的,只有同意的份,他忙不迭地点点头。
“但是你不同,你怎么也算是大门大派出来的,虽然说如今落魄了,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我原本想着你会和房二娘还有房传雄一起过来,没想到啊!老弟你受苦了。”
这一句话说得房传策的内心风起云涌,想起自己的帮派从此以后就要从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自己和剩下的二十多个弟兄就要寄人篱下,藏身在这个小小的龙城之中,让房传策的内心如何不充满了悲凉?
“不过你老弟放心,既然来了我龙城,咱们就是一家人,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安心在龙城住下来,我姓赵的保证没人来打扰你的生活!”
“多谢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