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启程返回十堰。梦生命令警卫排加强戒备,分成三个小组轮流在院子里巡逻。晚饭后把沈樱送了回去,只跟连柱在楼上的保险柜旁等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一点五十分。连柱打着哈欠道:“看样子他不会来了,昨晚是在吹牛!”
梦生没有丝毫困意,说道:“不能这么武断,不是还没到时间嘛!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觉,我等他。”
连柱强挺着说:“哪能让你自己在这里?!我不困!”
梦生见连柱直打哈欠,便说道:“你要不放心就在这屋里睡一会儿。”
连柱实在是太困了,便躺在屋子里的床上,说道:“那我就睡一会儿。”
连柱的脑袋刚沾枕头就打起了呼噜,梦生自己坐在沙发很无聊地吸着烟。已经到十二点了,梦生起身走到窗口,看到警卫们还院子里巡逻。回到沙发上,听着连柱的呼噜就象听着催眠曲,梦生也开始打哈欠,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也响起了轻微地鼾声。
屋子里除了两人的鼾声,再无其他动静。梦生的鼾声渐响,似乎已经沉睡,忽然,连柱所睡的床下悄悄伸出一只手拨开垂下的床单,见梦生在沉睡,床下人慢慢地钻了出来。一个中等偏瘦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保险柜前,掏出几个钢丝做成的小钩子插到保险柜的锁眼里鼓捣,伴着一声微弱地轻响,保险柜打开了。那人取出里面的现金和存单放入怀中,又慢慢地把保险柜的门关上。
关好保险柜的门,一抬头,猛然见到梦生双目炯炯有神地冲他微笑。那人吓得一哆嗦,马上又镇静下来,也看着梦生微笑着。梦生见那人相貌堂堂,眉目间隐然一股正气,浑不似歹人,心中略有好感。
于是梦生和颜悦色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躲到床下的?”
那人很随意地坐到梦生旁边的沙发上,说道:“傍晚你们去门口送人的时候我进来的。”
这时连柱忽然惊醒,坐起身看到梦生正与一个陌生人说话,知道这便是昨晚的小偷,便坐在床边没有吭声,心中暗暗戒备,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梦生问道:“为什么那时候不偷东西马上走?”
那人说道:“盗亦有道,说好晚上偷就晚上偷!”
梦生笑道:“没想到你还挺讲信用,为什么偏偏偷我的钱?”
那人道:“你是上海滩的名人,和杜月笙能够称兄道弟,不简单!我喜欢偷大人物的钱。”
梦生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偷杜月笙的钱?他比我名气大,是不是不敢?”
那人哼出一声嘲笑,说道:“他上月丢了一把手枪,是英国佬送他的,很不错的一把枪,他可能觉得没面子,没告诉你们吧?”
梦生心道:杜月笙确实在上个月丢了一把枪,枪放在他卧室床边的柜子里,杜月笙发现枪丢以后,吓了一身冷汗,如果小偷不是来偷枪,而是来取他性命那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顶用。所以杜月笙只跟梦生念叨过,因为这件事,梦生还送了他一把德国造的微型手枪让他贴身带着。
梦生知那人所言不假,便说道:“为什么专偷大人物的东西?如果被抓住那麻烦大了!弄不好会丢了性命!”
那人冷笑道:“普通百姓吃得饱饭能够活命就已经不错了,再去偷他们的钱,与杀人何异?你们这些有钱人即使被偷些钱也无妨的。”
梦生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便是知道我的名字又能怎样?!”说着从怀里掏出钱和存单放到茶几上,说:“既然被你抓到,只好原物奉还,下次再来取!”
这时连柱听得气闷,起身喝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
那人也站起身笑道:“这里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日本军营的司令部比起你这里怎么样?!我也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梦生很感兴趣地问道:“你还去过日本人的军营?!”
那人没有回答,只说道:“奉劝二位不要想用枪对付我,我身上也带着枪,相信你们掏枪的速度比不上我,我只是觉得这位先生不似一般高官,看到我能这么从容冷静,我心中对你很佩服,所以最好不要逼我伤了你们性命!”
梦生笑道:“这么说还是你饶过我们了?”
那人不答话,闪电般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虚指向连柱,连柱忙一个侧翻卧倒在地。连柱倒地的瞬间已经拔出了手枪,待到身子着地已经举枪瞄向那人,可是一看那人手中已经无枪,正背着手冲他微笑。连柱心中暗暗佩服,起身把枪插回枪套,对那人一抱拳说道:“果然出手迅捷,我服了!”
梦生对那人道:“你有如此身手,却只做个鸡鸣狗盗之徒,你也甘心么?”
那人有些愤恨地说道:“当今中国,上至总统下至大小军阀,窃权篡位,掠抢国民财物!莫不是匪盗之徒!我不取百姓财物比之他们不知要强多少倍!”
梦生沉声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凭你一个人终究不能翻转这乾坤!你一身武功、满腔热血我李梦生佩服!但是以你的本领还可以为更多的人造福!”
那人疑惑地问道:“能为更多的人造福?!”
梦生道:“我是国民革命军第九军的军长,现在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材!加入我们,你就有施展本领的地方!”
那人嘲笑道:“原来你是想让我为你效劳!你也忒小瞧我了!”
梦生正色道:“我的军队与那些军阀不同!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我可以保证我防区的百姓个个安居乐业,人人都可以吃饱肚子!”梦生又叹了口气,接着说,“这么大的中国我也只能保得这一方平安了!”
那人将信将疑道:“我见过的军阀政客都是满口谎言的无耻之徒,你莫要骗我了!”
连柱气愤地说道:“我大哥为人豪爽义气!对朋友兄弟最讲信用!你怎能把他与那些无耻之徒相提并论!?”
那人先是见自己用枪吓唬连柱后,连柱不仅没有恼恨反而对他更加客气,知道连柱是直爽人,对他的话也信了大半。
这时梦生说道:“第九军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若肯与我尽己所能为百姓谋利,我们便一同闯一番事业!他日你若见我只顾一己之利为祸国家、残害黎民,你可以立时取我性命,我决无怨恨!”
那人见梦生说得斩钉截铁、诚恳真切,便信了梦生所言,又想到自己的一身武艺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更有了用武之地,心中激动,冲梦生抱拳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好男儿当为国为民效命!在下愿听李军长差遣!”
梦生大声说道:“好!果然是爽快人!快请坐!连柱!去找些酒菜!我要跟这位兄弟好好聊聊!”
其时天色已经微明,连柱从厨房取了些酒菜,梦生、连柱与那人坐到一起,一直攀谈到中午。得知那人名叫褚岳任,原是江南武术世家的后代,自幼习武,前些年家中长辈因故得罪了地方上的军阀,军阀派人抄家,家中各人都分散逃离。褚岳任只身逃到上海,形只影单、饥寒交迫,无奈之下仗着一身武艺做了盗贼。梦生听说他的年龄只有十八岁,便认他做了弟弟。
中午时分,沈樱过来了,见事情圆满解决,梦生收了一员大将,心中为他高兴,看到三人一夜未睡眼睛通红,便催促他们去睡觉休息,梦生命人给褚岳任安排了房间,与连柱各自回房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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