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过一遍现场

第一站B市某公园。

此时夜幕深垂，夜空无云，几粒星子点缀在明月四周。

风也正好，向当当不是轻扯最新T恤，很满意的弯起唇角。裴乃勋好有背景的样子，连军工特产都能弄来，不是一般人！嗯，这会确信了。

“就是这样。”裴乃勋停在公园一角的长椅边，四下打量。

不远有盏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照射到长椅这边，光线更微弱。

向当当翻着手里案发资料，说：“死者是名失意的职员，满月那天在此自怨自叹，是独自一人。还喝了点酒，倒在这个方向……”

她拿脚比划着，又说：“头朝东，喉管撕裂，流一地的血……”

裴乃勋无语看她一眼：“不求你过目不忘，可是现场临时翻资料对应，真的好吗？”

“呃？”向当当俏脸又一热，悻悻合上资料，低声：“对不起，时间有限，我没记下来。”

“尽量做到看一遍，心里有数。这是最起码的要求。”

“是，我尽量。”

裴乃勋就没再多说什么，迈步四望，向当当跟在他身后也左顾右盼的。以至于裴乃勋突然停下来，她差一点就鼻尖撞上他的后背了。

“老板，你……”向当当机敏，马上退开一步，摸着鼻子。

裴乃勋深吐口气：“学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环境。”

“哦。”向当当领会。

公园这一角，比较昏暗，当晚死者之一死的比较快速，所以是第二天才由管理员发现并报案的。案卷里，警察没有提炼到什么有用的痕迹。

裴乃勋却站在长椅后方那块突起的观景石上眺望。经过五个月，观景石四周没有任何可疑线索留下。

向当当也攀上来，学着他张望，感慨一句：“这里夜色不错。”

“位置不错。”裴乃勋难得附合一句。

“也对。如果死者独自在下面的长椅借酒浇愁，凶手就在这里隐伏着……嗯？凶手估摸着是个动作敏捷的。”向当当提出个疑议。

裴乃勋扭头不置可否瞅她。

向当当嘿然一笑，几步跳跃坐到长椅上，回身昂头：“老板，你看，要是你突然下来，我自然会惊觉吧？会尖叫吧？会逃跑吧？”

“……没错。”

“综合死者躺的位置看，没跑多远，那就是说要么是被突然袭击得手，要么就是不防备的人接近。”

裴乃勋面容无波走下来，直接：“排除第二条。”

“突然袭击，可是需要敏捷身手的。”向当当眨巴眼笑的开心：“所以我的推测可靠，对吧？”

“对。”裴乃勋左右一扫，冷静：“转下一场。”

第二名死者是女性，年纪为二十三四。

是名娱乐城打工的夜班妹。凌晨下班骑着电动车回出租屋，经过一段时，路灯闪了闪，她隐入黑夜中就再也没出来。

直到第二天环卫工人起早看到她倒在马路边上，电动车倒在旁边，喉管裂开一个大血口，周围的血渍已渗入路土中。

裴乃勋和向当当围着现场马路转了几圈，周围是店铺，当夜已关门歇业。

不过，警方还是走访到当天夜里某个时段，有人听到外头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是个女人的声音，叫声太惊吓骇人，不敢开门细看。

“这么说，死者应该是看到凶手冒然出现，然后就没然后了。”向当当琢磨着抬头四看：“这个地方选的好，没有监控。”

“错。”裴乃勋指着旁边商铺，淡色：“警方调取了店铺的监控，拍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向当当心虚，赶紧悄悄的翻第二名死者的资料中，记载着警方的确又是走访又是调监控，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马不停蹄又接着将剩下的几名死者案发现场统统转了一圈。

向当当陷入沉思，她敏感的觉得。这件满月案，不同寻常了。

凶手也太狡猾吧？在如今的现代高科技侦查技术之下，竟然连二接三得手，还没留下多少有用线索。高智商犯罪吗？不像。

变态随机杀人？为什么手法一模一样，没点长进呢？

“老板，你有什么新想法没？”

“你呢？”裴乃勋当然心里有数了，不过想提携一下她。

向当当挠挠头，凝重神色：“我觉得，非人所为。”

“证据呢？”

“证据就是，手法太粗糙，太随机，偏偏五条人命，现场也没有遮掩，警方却什么都没查到。如果不是太狂妄的高智商变态，就只能认定是非人所为。”

裴乃勋缓缓点头：“接近事实了。”

“哎呀，老板，这么说我猜对了？”向当当眉飞色舞起来。

裴乃勋语气带着说教：“记住，凡事以证据说话，而不是凭直觉和猜测。那不科学。”

真像个老夫子！

向当当腹诽，面上却带着笑：“老板，那我被你的车撞进医院，然后就能看到电话的对面某人的举动，请问适用哪条科学？”

裴乃勋语塞，深遂的眼凝望她，清清嗓子：“我会给你解释的。不过不是现在。”

“好呀，我洗耳恭听。”向当当顽皮笑。

裴乃勋扭开脸，正好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舒珩。

向当当玩心起，小声：“我来接，我来接。”

裴乃勋没满足她的玩心，接通电话问：“舒珩，你在哪里？”

“老大，我在XX路五星酒店停车场。”

“别轻举妄动。我们马上赶过来。”

“好。”

二人直奔某五星酒店。

向当当捅捅裴乃勋，小声：“老板，要不要报警？”

“不用。”

“可是咱们人少，我只能当摇旗呐喊的啦啦队……”光凭裴乃勋跟舒珩，怕是不能取胜吧？

裴乃勋语气不见起伏：“我们不是去打架。”

“那是……”

裴乃勋手握方向盘，目光定在前挡风玻璃前，城市的流光溢彩掠过他的脸，呈现一种不可捉摸之感。向当当还歪着头等他的回答呢。

“去了就知道。”裴乃勋暂时先买个关子。

向当当泄气：“老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什么都不跟我挑明了说，万一发生点什么突发事故，我怎么应付？”

“你自保就行了。”裴乃勋声音极好听，可向当当却听到这一句，颇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