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头看到肖柏似乎有点诧异,但更多的却是不悦:“你怎么又回来了?!”
肖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之后,他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然后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对方的下*体移开,便秘的脸色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正常:“我是来找你救人的!”话毕,肖柏轻轻将背上的修安放到地上,看向依然抱着小藤苗的家伙。
虽然这守护者外表变化巨大,但肖柏已经在心中坐实了这家伙就是那巨藤的身份,因为对方的精神强度是不会骗人的。
守护者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眉心一皱:“怎么会变成这样?”说着,他走到近前,抬掌覆上修的额头。
近距离的面对,让肖柏的面部肌肉开始僵硬,他虽然自认自己已经很异类了,但跟眼前这个守护者一比,那简直就是连屁都不是。
“你给他灌了多少生命之水?”守护者忽然开口问道。
“也就那么点吧。”肖柏用手比划了一下,其实他还嫌少来着的。
守护者瞪了他一眼,生命之水毕竟蕴含的能量很大,对人类而言就相当于补到不能再补的补品,一般人类如果喝太多,很可能会补过头而导致死亡。
当然,肖柏这个变态算是个异类,守护者不将他列入一般人类的范畴。不过让他有点错愕的是,地上这个少年显然被灌了不少,但除了体温成高温趋势飙升以外却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不良症状。
“放心,过段时间就好了。”守护者有些郁闷,难道这只骷髅身边带的人类都如此异类?
肖柏似乎有些不相信它的话,但看守护者如此笃定的模样,他又没理由不信。不过……肖柏看着守护者那张过于人性化的脸,他的眼神就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由于一开始没怎么注意,再加上这厮的头发和眼珠子太抢眼,以至于肖柏一直没发现其实守护者的轮廓和五官几乎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不知情的,也许还以为他们两个是双胞胎兄弟呢。
难怪肖柏老是觉得很别扭,靠,任谁突然有一天面对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而且还是没有**的,都不会出现什么好脸色看吧。
努力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肖柏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干咳了几声:“我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就算你丫的变成个人类,也不能来抢老子的肖像权啊。
肖柏气闷不已,可又不好对这个比自己还变态的怪物发飙。但是……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你变得跟他一样也就罢了,但你好歹也整出点正常的男女性特征不是。搞得自己跟个不伦不类的人妖一样,还这么嚣张得出来晃荡,这不是存心来荼毒他的眼球么!
守护者似是没听进肖柏的话,它歪了歪脑袋,仔细瞅着肖柏的脸。肖柏被这家伙看的浑身发毛,他下意识挪了下脚步,想拉开跟这家伙的距离。
“对了,我一直很好奇。”就在肖柏挪动的一刹那,守护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而且还是死死的,根本就不容肖柏有多余的动弹。
肖柏一时间有些欲哭无泪,你好奇的还不够么,老子全身上下除了关键部位没被你复制过去,你丫还好奇个屁啊。
伸手指着肖柏的裤裆,守护者一脸求知的表情:“这个肉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形状这么奇怪,我一直想变出来,可是实验了很多次感觉变得怪怪的!”
肖柏一听,差点跳起来一脚就想往这个守护者的脸上踹去。靠,这厮存心耍他是不是。连公龙找母龙交*配这种事情都知道,居然还来问他那个‘肉瘤’!
不过肖柏也是一时气上心头,看到守护者那一脸疑惑的样子也不像是装的之后,他不得不慢慢冷静了下来。
“你在这里呆多久了,有见过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么?”肖柏忍着火气,咬牙问道。
守护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倒也不隐瞒,但对于具体时间它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么长时间里,除了第一次看到的那个精灵之外,肖柏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了。所以它摇了摇头,因为在它被灌输的知识里,精灵不算是人,而这只骷髅现在算是个‘人’。
“那你知道的那么多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肖柏不信了,没人教的话,那这个守护者又怎么会说话,甚至还知道这么多东西。
“西斯蒂娜教的。”
“西斯蒂娜是谁?”肖柏的眉心开始打结,印象中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在哪里听说过。
“她是一只精灵。”
“女精灵?”
守护者诚实的点了点头,其实对它而言,男女的概念很模糊,因为可能牵扯到一些让人尴尬的私密问题,所以当年的西斯蒂娜并没有过多的教它这方面的知识。不过想来也是,谁会吃饱了撑得跟一株小藤苗讲这些。
也正是这点,以至于守护者知道的虽多,但绝大部分却都是存在于理论知识上,对于真正现实中的东东,他也许还处于一知半解中。而像类似于男女性特征这种复杂的概念就更别提了……
肖柏心下也有点了然了,不过另一个问题也来了。依照他们从矮人地堡出来的情况来看,这地方应该在上古年代经历过一场灭顶的灾难,难道那个女精灵会是当时唯一的幸存者?
问了守护者那个女精灵后来去哪里了,得到的却是不知道。肖柏不由纳闷了,好像这里面的古怪还真不是一丢丢的事情。
不过也因为具体时间无法考据,肖柏也懒得在继续折腾这个费脑子的问题。
伸手摸了摸修的额头,发现高烧已经开始有下降的趋势,肖柏也不想再在这个地方耽搁时间,直接问守护者怎么走才能出去这个鬼地方。
守护者沉默了一下,它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修,然后再看了看一旁恐惧望着它的迪斐拉,最后又将视线落到肖柏身上:“……我想跟你们一起出去。”
一天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这在守护者漫长枯燥的生命中是难以想象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它对外面的世界提起了一丝兴趣。
“不行!”肖柏立即拔高了音量,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带这个长得跟自己一样的人妖出去。
对于肖柏的拒绝,守护者也不恼,只是盯着对方风淡云轻的说道:“没有我带路,你们离不开这里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兜头就将肖柏刚才的气势给浇灭了。
肖柏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忽然有点咬牙切齿:“……你狠,你够狠!”一开始看着这家伙似乎很好忽悠,但没想到一到关键时刻却能给他来个阴沟里翻船。没办法,肖柏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最终咬了咬牙,也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
“你能不能换张脸?”老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肖柏他胃疼啊!
“为什么?”
“你这样跟出去,会吓到别人的!”
“为什么?”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叫你换你就换啊!”
“…………”
“喂,你还记得那个西斯蒂娜的长相么?”
守护者虽然不明白肖柏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但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它生命中第一个见到的人,哪怕过去了上万年,它还是记得相当清楚的。
肖柏一见有门,连忙开始对这家伙进行循循善诱了。其实说来说去,说得无非就是,让守护者变成西斯蒂娜的模样。肖柏可不想这厮顶着他的模样出去招摇撞骗……
守护者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肖柏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又跑去折腾肉身了。肖柏顺便从空间戒指拿了一套衣物给它,几番嘱咐它到时候出来一定要穿衣服,他可不想再看到那雷人的画面了。
坐在地上稍稍休憩了一下,肖柏看了看碧蓝碧蓝的天空,一时间忽然对未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他不知道带那个守护者出去会对外面带来什么变化,甚至更不知道这次出去又会是去到哪里。
现在摆在眼前的,仿佛所有都是未知。而身边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他还想着修炼到九阶离开冰封森林去找自己的以前的家当,但是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计划赶不上变化,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也说不上好坏,毕竟来到这里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肖柏找到了一把神器,甚至还喝了生命之水。
一想到生命之水,肖柏不由一震,看着守护者离开的方向,他的目光滴溜溜的转到了泉眼那边。虽说他今天喝的那些还沉淀在肚子里没消化完,但多喝总归是有好处。
正在他偷偷摸摸的打算爬起来的时候,旁边突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肖柏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到迪斐拉已经坚持不住的坐到地上休息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迪斐拉的头绪到现在都还没整理出来。当看到肖柏投过来的锐利视线,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肖柏想到这一路来,带着这个家伙几乎没怎么派上用场,本来路上也不是没考虑过干脆将这家伙做掉算了。但转念一想自己的那些身家,肖柏又有些犹豫,毕竟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比千年以前,有些东西不论格局还是什么肯定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指望修这家伙估计是指望不上。
换句话而言,他们这么多人这里,除了迪斐拉对外面的世界最了解外,他们都是白板小菜鸟。而且最重要的线索又掌握在这个家伙手中,找别人也根本无济于事,这才是肖柏为何能一直容忍迪斐拉至今。毕竟多活了一世,要考虑的东西也多了。
迪斐拉以为肖柏想对他动手,心中兀自紧张,有时候人一开始受到威胁也许会不怕,但随着时间的过渡,最先的那份胆量很可能会因为外界的刺激而慢慢消磨。尤其是在经过这一连的变故之后,迪斐拉的神经已经有点衰弱了。
不过肖柏并没有对他怎样,而是直接跑去泉眼那边拿瓶子接水去了。反正都已经到这地步了,那就干脆留着迪斐拉等出去之后再去找自己的‘遗产’。希望这次不会再出什么岔子,肖柏碎碎念着,可是他不知道,有时候往往最不希望出现的意外,总是会发生……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正在肖柏接水接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似乎没察觉到一抹纤细的身影正毫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后面。
“你在做什么!”阴沉的声音按压着一丝火苗,守护者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转身,这个家伙就开始来偷水了。
肖柏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瓶子差点掉到地上,好在他反应迅速,赶紧抓起瓶塞塞住瓶口,然后往空间戒指里一丢,这才转过身来。整个过程快得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就连守护者也没料到肖柏会有如此闪电般的动作。
“你……”守护者瞪着肖柏,突然有些不知道该对这家伙说什么了。
肖柏却犹如见鬼般,立即起身跳开:“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肖柏神情有点扭曲的看着面前这个美得几乎不染尘烟的女人。啊,不对,这厮根本不是女人。肖柏的目光落到守护者那扁平的胸部,立即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守护者抱着怀里的小藤苗,有些不满的拧眉:“不是你让我变的吗。”
肖柏张了张嘴,一下子被噎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守护者瞪了他一眼,蹲身将怀里的小藤苗放在地上,也不知道嘱托了什么,小藤苗一边乖乖的点头,一边又有点不舍的蹭了蹭守护者。
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守护者将小藤苗留下继续守着这地方。反正它出去以后玩够了还会再回来,而这地方又素来安宁,守护者也不担心小藤苗会遇到什么伤害。不过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守护者将自己的主心藤条折了几段下来交给小藤苗,这里面都蕴含着它的力量,关键时刻还是能派上用处的。
上次,小藤苗偷袭肖柏他们,用得也是守护者给它的一截藤条,只是里面的能量用尽之后就会干缩变枯,看上去就像跟木炭似地。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守护者的声音变得有些疲惫,毕竟那那主心藤条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折下来它自己也不好受。但比起小藤苗的安危,守护者还是狠心弄了几段下来。
肖柏抬头看着还明亮的天色,在看看面前的守护者,最后狠了狠心,将这厮带出去是福是祸随便吧,反正先离开这里再说。
回头将昏迷的修重新背到背上,肖柏示意守护者可以带路了。
原本还以为守护者会往外走,没想到它却走到了瀑布边。肖柏正纳闷,却见它双手一张,浑厚的魔力荡开,居然生生将前面的瀑布分开成两截,露出了后面黑黝黝的洞窟。
肖柏还来不及错愕,地面上又长出了一条粗壮的藤条,缓缓延伸进洞窟里,恰好在岸和洞窟之间架起了一座天然的过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