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烟面色陡然一变,“我为什么要去给云倾道歉?!”
方鸿远看着她难看的脸色,“这件事情是你的助理做的,并且还是为了你,难道你不应该去跟薄小姐道歉吗?”
季非烟气的发抖,“方叔叔,你也说了,那是我的助理做的,不是我做的,毫不知情的我,凭什么要去给云倾道歉?”
她绝对不要去跟云倾道歉!
方鸿远看着季非烟理直气壮的表情,眼底透出一丝嘲讽,“非烟,别把叔叔们当傻子,你给研究院惹了这么大祸,我们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看在季老的面子上,你也不要太过分!”
季非烟心脏颤了下,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愤怒,脸色蓦地冲红,“我说了,这件事情跟我无关——”
“够了!”方鸿远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季小姐,难道你真的要等到明天早上,717那群人,亲自飞来京城跟研究院算账的时候,才能够认清楚现实吗?”
季非烟面色彻底变了。
从微博上,布鲁诺一个教养良好的科学家,当众失态地骂她的行为,也能看出,对方有多生气。
真等布鲁诺一行人到了京城,她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丢脸、更艰难!
季非烟压下心底的不甘,深吸一口气,勉强找回了仪态,“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给薄小姐道歉的!”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方鸿远点头,“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季非烟正要拒绝,却见方鸿远已经转了身,“迟了,怕是717那边已经动身上飞机了。”
季非烟一哽,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
监狱里。
薄迟寒到的时候,正好撞到风惜夫人。
风惜夫人正在陪云倾吃晚餐,两个漂亮优雅的大美人坐在那里,有说有笑,硬是将监狱里的昏暗与压抑,驱散了不少。
薄迟寒见云倾精神和心情不错,松了口气。
他走进来,温声问,“倾倾,今晚回家好不好?”
虽然薄砚人说,云倾今晚不会离开这里,但薄迟寒还是想尽可能地将云倾带出去。
云倾微微一笑,“我要是就这么轻易地出去了,他们下次在想抓我的时候,岂不是还是没有任何顾忌?”
站在门口保护她的二区一干人,“……”
抓一次都闹成这个样子,下次谁还敢抓她?
薄迟寒确定了小姑娘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失笑,“那什么时候你觉得开心了,再出去吧。”
虽然监狱里环境不好,但小姑娘的心情最重要。
云倾正准备说什么,门外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倾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未曾抬头。
反倒是薄迟寒与风惜夫人,一同抬眼看了过去。
就见研究院一行人又来了。
身后还跟着季非烟。
季非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风惜夫人,面上顿时多出难堪。
想起风惜夫人之前对她说的话,季非烟勉强压下心底的怨气,走到云倾面前,弯下腰,柔声道,“抱歉,薄小姐,这件事情是我不对。”
“我的助理不应该鬼迷心窍,陷害你。”
“我不应该没有弄清楚真相,就擅自冤屈你,请你原谅我。”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季非烟的姿态和语气,都十足谦卑。
云倾优雅地丢下勺子,接过猫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才将视线落在季非烟身上。
她笑着问,“季小姐,717的天才光环好用吗?”
季非烟面色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云倾语气冷淡,“可惜从今天开始,你将彻底失去这项殊荣,另外,我在教你一个道理。”
“无论是717实验室,还是“神眠”的主人,永远都不会为心术不正的人出头!”
“你这样品性不端,能力又不行的人,只会给717丢人!”
“所以,我宣布,从今以后,无论何人求情,717永远不会在接纳你的存在。”
季非烟霎时间抬起头,怒视着云倾。
她虽然被717驱逐了出来,但她是做好了,去找小四和北冥夜煊,让对方帮自己重回717的。
却没想到,云倾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了。
她以为她是谁?
除了“神眠”的主人,谁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
季非烟攥紧了拳头,“薄小姐,即便你是717实验室的毕业生,但不代表,717是你说了算!”
她冷笑一声,眼底透着一抹有恃无恐,“我不妨告诉你,诚然你的确了不起,但我想冲回717,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云倾轻描淡写地瞥她一眼,“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季非烟不忿,正要争辩,站在她身后的方鸿远,忽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季非烟面色一僵。
终于想起她是来给云倾道歉的!
风惜夫人就坐在一旁看着她。
季非烟压下怨恨,勉强恢复仪态,低声说,“薄小姐,我的助理已经被抓了,她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来这里,是真心实意给你道歉的。”
“老师们年龄大了,长途奔波对身体不好,请你体谅他们,有怨气冲我来一个人来。”
云倾听到最后一句,嗤了声,“我要休息了,诸位请回吧。”
季非烟面色微微一变,骤然抬头,“你——”
季非烟原本以为,她亲自来给云倾道歉,云倾看够了她的笑话,定然会答应从这里出去。
但她没想到,云倾竟然会拒绝!
云倾今晚不出狱,布鲁诺一行人,明天说不定就真的飞来京城了。
到时候,倒霉的必定是她!
季非烟终于感受到了,方鸿远和二区等人的心焦火燎。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努力想要保持平静,语气掩饰不住尖锐,“薄小姐,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来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云倾看都没看她一眼。
反倒是风惜夫人,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下,笑意盈盈地开口,“季小姐,季老从小就是这么教你,跟人道歉的吗?”
“我看你不像是诚心来道歉的,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