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云倾深深地看了云碧露一眼,随后抬头看向大门外,“爷爷,您进来吧。”
云倾话音一落,废弃场的大门瞬间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方糖糖第一个跑进来,连滚带爬地跑到方果果身边,抱住了满脸泪痕的妹妹,哭着说,“果果,没事了,没事了……”
方果果原本还强忍着泪水,一到姐姐怀里,再也压不住恐惧,大哭出声。
方糖糖紧紧地抱着失而复得地妹妹,跟着一起哭。
随后,北冥老爷子在一行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吓人。
云碧露看到北冥老爷子,先是一慌,紧接着又是一喜。
云倾跟北冥夜煊摆明了不会放过她,北冥老爷子此刻到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云碧露软下声音,委屈地哭诉起来,“爷爷,云倾她要杀了我,您救救我……”
北冥老爷子眼神阴沉沉地盯着云碧露。
他以为她只是因为嫉妒与怨恨,想对付云倾,却没料到,她跟这些人勾结,竟然是想杀北冥夜煊。
北冥老爷子哪怕对北冥琊再心疼再愧疚,在听到云碧露如此恶毒的心思之后,都化为了泡沫。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或许他真的错了。
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会在野心与嫉妒的驱使下,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更不会放弃害北冥夜煊与云倾。
“她要杀你,是因为你做错了事,咎由自取,你求我做什么?”
云碧露满心以为,北冥老爷子是来保她的,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冷酷无情的话,眼中的得意顿时僵住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颤抖着喊,“爷爷……”
北冥老爷子抬头,视线落在正抱在姐姐哭的方果果身上。
他看着那个跟云碧露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就因为云碧露的歹毒,这个小姑娘遭受了这样一场无妄之灾。
她云碧露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北冥老爷子眼底闪过深深的悲怆,“你不是我北冥家的女儿……”
云碧露浑身发冷,整个人都僵住了。
北冥老爷子视线重新落回到云碧露脸上,透着冷酷,“我北冥家的血脉,孤傲强大,忠诚如一,或许冷酷无情,或许心狠手辣,但绝不屑于卑鄙恶毒,更不会伤及无辜……你哪一点像我北冥家的人?”
云碧露脸上血色尽褪,霎时间软了下来,“不……不不……爷爷,我……”
北冥老爷子深深地注视着云碧露,努力想要从她身上找到一丝属于北冥琊的影子,但最终他还是失望了。
云碧露既没有北冥琊的孤傲,也没有北冥家的忠诚。
对她掏心掏肺好了十几年的苏霖晚,她利用完对方之后,毫不犹豫地抛弃她。
这个女孩完全随了她的母亲,天生一副自私歹毒的心肠!
这个念头闯入心尖,北冥老爷子看着云碧露的眼神,瞬间就透出了厌恶。
他有多心疼愧疚北冥琊,就有多厌恶云画屏!
如果不是那个歹毒的女人,北冥琊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
云碧露与云画屏不止长得像,心肠品德更是如出一辙。
北冥老爷子冷漠地道,“别叫我爷爷,我北冥家这一代只有北冥夜煊一个儿子,没有女儿!”
云碧露仿佛被人丢进了地狱,霎时间从头寒到脚。
她脸上布满了恐惧,跪在地上朝着北冥老爷子爬了过去,哭着说,“爷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救救我……”
云画屏从来都没有管过她,北冥琊只是将她当成工具,云碧露心知,一旦北冥老爷子不管她,就再也不会有人救她了。
云倾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但无论云碧露哭的多凄惨可怜,有她想杀北冥夜煊这件事在前,北冥老爷子对她也生不出丝毫怜悯。
北冥老爷子冷酷地推开了她的手,“你父亲虽然没有认你,但也不是完全不管你,没有他,你以为你能在京城高枕无忧地当这么多年的大小姐?”
“你能受尽宠爱、养尊处优地长这么大?”
“你以为你这十几年无忧无虑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还是你觉得,你那恶毒到毫无人性的母亲会管你,会花费心思教导你,培养你?!”
北冥老爷子指了指云倾,“看到了吗?那才是真正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跟她比起来,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
北冥老爷子越说越愤怒,“你父亲花费那么多心思护着你长大,你却一点儿都没有记他的恩,反而养成一副贪婪恶毒的恶鬼心肠,枉费他的与教导!”
云碧露哭的几乎要抽过去,再次爬过去揪住北冥老爷子的裤腿,“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再也不害人了,您救救我,救救我……”
北冥老爷子毫不留情地挥开了她。
云碧露还要往过爬,却被北冥老爷子身后的人拦住了,她被两个人按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云倾扯了下北冥夜煊的袖子。
北冥夜煊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放开云倾,走到了北冥老爷子面前,“我送您回去。”
北冥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北冥夜煊回头看了云倾一眼,冷声吩咐,“照顾好少夫人。”
便随着北冥老爷子离开了。
云碧露眼睁睁地看着北冥老爷子离开,发出一阵阵惊恐不甘的哭喊。
北冥家的人离开后,云倾才慢条斯理地走到云碧露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从天堂跌进地狱的滋味,如何?”
云碧露满脸怨毒地盯着她,“云倾,你是故意的,你就是要让我后悔,你想让我死……”
云倾优雅地理了下头发,未曾否认云碧露的诘问,淡声道,“你的命是毁在你自己手上的。”
云碧露脸色扭曲,“是你!你恨我!恨云家!所以你处心积虑刺毁了我们所有人,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