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均同志,有人要害你,那个之前经常骑摩托车和你做生意的人,他带着一个光头,还有那个门牙崩掉的人,也就是刚才过去的那个人,还有好几个彪悍的二流子一样的人,他们他们要害你,要绑架你。”
张美丽一口气不带喘地说道。
李均这些时日倒卖国库券,虽然小有波澜,但是大体都还是顺风顺水的,猛然听到有人要还害自己。
他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的眼皮也是狠狠地在跳。
那个厂二代分了得有五六万了,他怎么那么贪心,那么贪心,还要谋财害命自己。
李均感觉自己把有些人真是想得太好了。
虽然自己一直提防着火车上的陌生人小偷,但是对自己多次合作和交易的人却是忘记了提防,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一大笔财富,那个厂二代只是赚了几万,他必然不甘心。
生意之中人心隔肚皮。
李均这一次是深刻地认识到了。
就是自己合作的生意伙伴以后也要小心了,不然背后被人捅了刀子还不知道,要是自己那样就搞挂了,那这次重生岂不是太亏了。
生意场,很多人是贪婪,狡猾,欺骗,伪善,绝情的!
要不是这次遇到这么善良的女人,自己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现在的心情像是汹涌海浪。
又像是从鲨鱼口中幸存的海狗。
“谢谢你了,张美丽同志,以后我必有重谢,要不是你……”
“哦,不,现在我就谢谢你。”
李均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是张美丽几个月的工资。
张美丽本来不想接,但是那人往自己的怀里送,他的手还碰到了自己的敏感部位……
她一脸酡红,本来想把钱还回去,因为这帮忙也不算什么,但是对方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了。
这时候,那个崩牙驹解手回来,看到刚才那个服务员正望着一个年轻人离去,服务员手里一笔钱,不过说实话,这个国营饭店的服务员还真是不错,五官俊得很。
“用钱来收买小姑娘的心,那小子高招啊!可以!”崩牙驹夸赞了一句。
不过崩牙驹就这样错过了一条他们本来想网住的大鱼,李均就在他面前那么逃了。
看到那个坏人同伙出来,本来想去追的张美丽,站在那里也不敢动了。
……
包间里。
厂二代正在问蔡头老大怎么对付那个人?
“这你不要担心,你负责把那人弄到这包间来,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办。这里闹市区,这家饭店也是国营饭店,你们不能动静太大。”
“我们不会动静太大的,你只要跟他平常的吃饭喝酒就行,我这里有麻药,到时候放在菜里,酒水里,就是都牛我们这药都能药翻了他。”
“用药这个还好。”厂二代担心这些人会谋财害命,自己只是想还债然后再挣一笔,不想害命。
随即陈小桥说道:“到时候我还了你们的债务剩下的钱要归我。”
“哼,我们忙活,你想要剩下的钱,你做梦吧你”光头蔡老大带着凶狠地口吻道。
“那我就不配合你。”这回厂二代倒是硬气起来了,对于自己的利益他还是想争上一争的。
“艹!”
蔡老大脸色变,但是崩牙驹在一旁对着蔡头耳边说了几句。
“老大,先答应他,到时候拿了钱,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先把票干了,接下来你交给我来。”
光头蔡点头。
然后崩牙驹对着陈小桥拉腔说道“好了,我们给你,除了还债,我们给你三分之一的分成。”
“这才差不多”厂二代咕囔道。
李均在急忙逃回旅馆的路上,还碰到了吴仁义,他吓死了,这下自己还是逃不了了吗?
“不,谁要敢抢自己的钱,自己就要跟他拼命!”李均也准备豁出去一把老骨头了,他忘记现在自己还只是十七岁的身体了。
“呼!”
李均强自平下自己的心。
越是惊险的时候越要保持镇静。
“哈!李均同志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厂子门口等你,又跟保安打招呼的,什么时候我们进行下一批交易”吴仁义热情道。
“那个,下午吃饭的时候吧,吴主管,我和你们老地方交易,你看怎么样?”
“那好,李均同志,我们不见不散。我估计我们也是最后一次交易了,我们厂子收购上的国库券也只有三十万。”
李均瞳孔收缩,那个厂二代之前是在骗自己,说还有两百万……
难道他老早就想对自己下黑手了吗?
财富果然能蒙蔽人的良心。
不过李均到底是后世的人,镇定下来之后,是面不改色地忽悠道“那吴主管,我们到时候不见不散,我现在还有点事情。我们下午五点见”
“好的。”
李均回到旅馆之后,把自己袋子里的钱房间行李箱,然后把自己伪装的脏衣服再次穿上。
他飞快地离开旅馆,退房费都不要了,直接打车到金陵火车站,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
那些人盯上了自己,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钱的诱惑力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毒虫猛兽,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一切的人性在它的照射下,显出原形!
异地导购国库券,拖着百万的现金,在这样一个改开开放开始,三教九流,牛鬼蛇神都出来较量的时代,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比李均先前自己想的还要危险。
不过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只赚钱,没有风险的事情?
此刻,李均从后世的那些经济案例中得出。
没有!
赚钱少,风险就小,赚钱多,风险就高。
自己异地倒腾国库券赚取暴利,这风险肯定高,这是李均第二次经历这样的惊险了,还有一次是火车上遇到的那次打劫……
来到火车站,李均买了火车票后,坐在候站大厅里,他感觉自己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惊弓之鸟的状态。
一个扫地阿姨走到他跟前扫地,他马上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行李箱。
带红帽的扫地阿姨很是无语,那个小同志什么情况嘛,怎么像一个受惊吓的小兔子,另外他穿得好破,晒得真黑,一定是可怜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