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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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苍雪缓缓的侧过身，看着慕容傲那绝美的面孔，妖娆的笑了，眉宇间却是一如既往的带着狂傲不羁，慕容傲偏偏就是喜欢这样的凌苍雪，和寻常的刁蛮千金不同，她刁蛮的霸气，散发出君临天下、傲视群雄的霸气，慕容傲觉得，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自己的身边。

“那可真是本小姐的荣幸，堂堂慕容宰相居然屈尊降贵的来陪我这样一个弃妇守岁！”凌苍雪一边说着，一边重新为慕容傲倒了一杯新茶。

慕容傲的眼神一凛，却是笑得越发邪魅了，手中的折扇微微展开，抵住自己的下额，半掩遮着嘴唇，凤眼眯成了一条线，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妩媚风情，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总是可以让女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张开自己锋利的爪子！”慕容傲走到凌苍雪的身边坐下，手指捏起茶杯轻轻的闻到，“这茶”慕容傲挑眉看着凌苍雪，“不香！”

凌苍雪对这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很无语，没好气道：“自然是比不上你宰相府的茶叶，恐怕你相府的水都比我们寻常老百姓喝的金贵了！”

“你若是喜欢，本相不介意你搬去相府，也免得本相对你魂牵梦萦了！”慕容傲依旧是笑得玩世不恭。

凌苍雪挑眉，玉指拂过嫣红的嘴唇，“相爷你这是在向本小姐求婚么？”

“求婚？”对这个新名词，慕容傲有些陌生，却还是能立刻的理解过来，求亲吧！

“你会答应吗？”慕容傲眯起眼睛，笑得很算计。

凌苍雪看着慕容傲，突然想起了皇甫恭介说过的那段关于慕容傲的情史，微微一笑，“相爷总是这般喜欢开玩笑，逢场作戏嘛，好在本小姐还算是开明的，若是别家的姑娘，恐怕是真的要被相爷你伤了心！”

慕容傲一顿，眼中闪过一道错愕，他没想到凌苍雪会刻意的纠正这个话题，过去不管是当真还是当假，她都会陪着自己继续玩暧昧，他们的关系也就一直这样暧昧着。

慕容傲一直以为，当有一天，一切尘埃落定时，她依旧未嫁、自己也依旧未娶，他们迟早就成了一对，这也是当初他们的约定，可是今日，凌苍雪的纠正，表示什么？

慕容傲第一次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失去的感觉，难道和那个救了凌苍雪的神秘人有关？凌苍雪已经寻找到喜欢的人了？

慕容傲的心思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不会轻易的流露出自己的情绪，风淡云清的问道：“你又如何知道本相是在开玩笑呢？”

凌苍雪看着慕容傲的眼睛，“皇甫恭介告诉我关于你的一段情史，说实话，此刻我真是被相爷你迷惑了，都分不清相爷你对我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

“我的情史？”慕容傲的眼中染上一抹茫然，他的什么情史？

“对啊，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相爷你与长公主的爱情罗曼史，当真是感人极了！”凌苍雪的目光一直盯着慕容傲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罗曼史”从凌苍雪的口中再次听到陌生的词汇，慕容傲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开始打结了，但是凌苍雪终究是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长公主

慕容傲的眼神一暗，沉默了，长公主与他的故事，当年的确是一段催人泪下的佳话，但是这已经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了。

“你说，这是皇甫恭介告诉你的？”慕容傲的眼中一片阴鹜，全身都散发出死亡的戾气，这样的慕容傲还是凌苍雪第一次见到的，原本她还要怀疑皇甫恭介说的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如今看来，当真是确有此事了。

“他怕我真的会爱上你，所以好心的告诉了我这样一个故事，看起来是真的了！”凌苍雪轻笑。

慕容傲也笑了，可是空气中那危险的气息却是久久不能散去，“你在吃醋么？”

“我哪里敢和长公主吃醋，她可是你埋葬在心底最深的女人，想来你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吧！”凌苍雪说的很露骨直白。、

慕容傲只是邪魅的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凌苍雪的问题，“本相还是可以娶妻的！”

凌苍雪慵懒的眯起眼眸，这一次，她沉默了，她自然是明白慕容傲这句话的意思，若是过去的她，也许还能赞同慕容傲这句话，至少如果那个时候遇到了慕容傲，她会觉得慕容傲是最适合自己的男人，可是重活一世，她想要有一点对人生对未来的追求。

凌苍雪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窗户，任由寒风吹进屋子里，她想要清醒一些，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候是以一种什么心态面对慕容傲的了。

慕容傲看着凌苍雪有些怅然的背影，记忆中的凌苍雪在自己面前总是狂傲不羁、或是千娇百媚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飘渺淡漠的她，是什么让她的眉宇间有了惆怅？

“慕容傲，你真的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可以没有爱情也行么？”凌苍雪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问这句话的时候，她没有如过去那般玩世不恭的叫慕容傲一声“相爷”，而是连名带姓的喊了他的名字。

慕容傲一怔，明显是没有想到凌苍雪会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第一次把自己给问到了，慕容傲想了想，邪魅的笑了，走到凌苍雪的身边，手中的折扇挑起她的下颚，直视凌苍雪的美眸。

“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么？可不要告诉我，你还会相信爱情这东西！”慕容傲的眼中闪烁着不容抗拒的光芒，可偏偏的，这光芒照射在凌苍雪的眼中时，却是一片阴影。

凌苍雪看着慕容傲，很认真很严肃的回答：“我相信爱情，我想要找一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

曾几何时，凌苍雪觉得会说出这句话的女人都是脑残，要么就是做作，可是经历了那么多，她忽然发现，她真正需要的还是这样一个，懂得爱她、她也爱的男人。

她爱过温亦琛，可是温亦琛不爱她，他恨她，凌苍雪不恨温亦琛，她觉得自己被温亦琛从37楼推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扯平了，温亦琛不是背叛自己，他从来都是憎恨着她的，凌苍雪明白，这样的仇恨是自己和自己的母亲当初一手堆积起来的，所以她不恨温亦琛。

凌苍雪没有察觉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傲的眼中掠过一抹阴鹜，鬼魅的声音在凌苍雪的耳边传来：“凌苍雪，你何时也变得这般天真了？”

“那么你对长公主的执着呢？”凌苍雪挑眉。

“可她还是离开了我，嫁到了塞外不是么？”慕容傲咬着牙阴森的回答。

凌苍雪妖娆的笑了，“是么？既然你对她的离开耿耿于怀，为什么还要留在京城？为什么还要权倾朝野？难道你要告诉本小姐，你在报复她的离开？还是相爷你开始眷念这权位。”

“我与她之间，你现在是不会懂的，将来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慕容傲盯着凌苍雪说道，“你既是要寻找一个你爱的男人，那么本相倾国倾城、权倾朝野，亦是能给你享受无尽的荣华富贵，你就把本相当作你爱的男人，试图爱上我好了！”

慕容傲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风情万种。

凌苍雪也笑了，手指轻挑的勾起慕容傲的下颚，吐气如兰，“相爷的确是倾国倾城，本小姐说过，这世间，即便是女人，也没有比相爷你更美的人了，所以相爷是打算给本小姐做男宠？”

慕容傲笑了，笑得很诡异，“即便是本相愿意成为你的男宠，你觉得，你付得起钱吗？”

“相爷又怎么知道我付不起？”凌苍雪笑问。

慕容傲的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戏谑道：“就凭你那两间铺子、一个绣工坊？”

凌苍雪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慕容傲这个该死的男人，即便自己知道他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但是从他口中说出自己的一切，仿佛就是在告诉凌苍雪，她的所作所为，他慕容傲都是了若指掌，凌苍雪讨厌这种被监视的感觉。

慕容傲也感觉到了凌苍雪的怒气，轻蔑的笑了，低声问道：“你生气了？”

“本小姐是不是生气了，相爷你还会在意吗？”凌苍雪嗤笑。

慕容傲对刺猬一样的凌苍雪有些无奈，“若是有一日，你肯收起自己的锋芒，藏在本相的羽翼之下，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一些！”

凌苍雪抬眸，用一种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慕容傲，她在思索着慕容傲这句话的意义，离开京城的时候，慕容傲虽然也说过这样的话，却不曾开口挽留过自己，可是今日他又说起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爱上她了？凌苍雪可以很自恋，但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存有什么感情。

凌苍雪终于还是收起了自己的目光，静静的问道：“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慕容傲想了想，“现在还没有，不过就快了，格挡各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你五哥在这个时候得到国子监的名额，未必是好事，可也未必是坏事！”

凌苍雪自然是明白慕容傲的意思，“押对了宝，前途无量；选错了主子”凌苍雪没有说下去，谁都明白，皇储之位的争夺斗争，是残酷血腥的，选错了主子、站错了队伍，那将是身首异处、万劫不复。

凌苍雪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慕容傲取下她的裘皮斗篷，披在她身上，正欲亲手为她系上带子，凌苍雪却是后退一步，盯着慕容傲的眼睛，自己将领口的带子打了一个蝴蝶结，“慕容傲，你不必对我这般温柔！”

慕容傲一顿，有些错愕的看着凌苍雪，幽幽的回答了一句：“本相愿意对你这般温柔！”说完又再次伸出手，为凌苍雪整理了一下斗篷，伸出手摘下她的发簪，凌苍雪的长发就那样自然的散落了。

和慕容傲在一起的时候，是一种十分诡异而又暧昧的感觉，慕容傲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梳子，轻轻的为凌苍雪梳理着长发，却是很“不小心的”扯痛了凌苍雪的头皮，凌苍雪不满的扭过头，抗议的瞪了慕容傲一眼，慕容傲的眼中却是狡黠的笑，凌苍雪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

“出去走走如何？”慕容傲提议道。

“外面很冷！”虽然慕容傲为她披上斗篷的时候，凌苍雪就有这个想法，却还是和慕容傲唱了反调。

慕容傲没有说话，凤眼却是笑成了一条线，“煜王殿下回京城以后，立刻就求见了皇上，不过之后皇上就十分的震怒，将他软禁在宫中了，你猜他说了什么话惹怒了皇上？”

凌苍雪挑眉，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大约是自作多情的向皇上请求赐婚了吧！”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为他担心？他可是对你痴心一片，为了要娶你做王妃，才会和皇上闹得针锋相对呢！”慕容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然。

“所以，沈贵妃就派人来杀我了？皇甫恭介这一开口，带给我的不是荣华富贵，却是血光之灾，本小姐差点就死在她手里了！”

“可你到底是没有死不是吗？”慕容傲俯下身，贴着凌苍雪的脸颊，看着镜子里的这两张精致的面孔，手中的折扇轻轻挑起凌苍雪的下颚，“凌苍雪，救你的人是谁？”

凌苍雪的眼神颤抖了一下，却是对着镜子里的慕容傲露出一个妖魅的笑，“相爷你权倾朝野，你手中的细作更是遍布天下，怎么？难道相爷连谁救了我，都不知道吗？”

慕容傲的眼中染上了一抹阴鹜，声音却依旧那般宛如天籁的蛊惑着，“你这是在护着那个人吗？”

“本小姐素来是个护短的人，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凌苍雪倒是很不介意的承认了。

慕容傲的眼神有些隐晦，最终也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你别傻的被人骗了！”

凌苍雪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慕容傲，有些茫然的问道：“你对长公主也是这般疼惜吗？”

慕容傲的眼眸一暗，侧过身冷冷道：“她是她，你是你，以后你不要再和我提及她！”

凌苍雪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顶银狐毛皮做的帽子，戴在脑袋上，“走吧，相爷，不是会说要出去走走的么？”

慕容傲看着凌苍雪脑袋上的帽子，一看就知道很暖和，只是“只知道男子戴冠，却没见过女子也戴冠！”慕容傲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

凌苍雪侧过脸，其实杨延斌从边境带回来这批毛皮料子后，她便是瞧中了这银狐皮，当时就拿来做了一顶帽子，本想着也就是看看，未必会有机会戴的，没想到除夕夜就戴上了。

凌苍雪挑眉，妩媚的一笑，“怎么？不好看么？”

“自然是好看，什么时候也给本相做一顶”慕容傲话说到一般，忽然想起什么，径自绕过凌苍雪走到那柜子前，凌苍雪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慕容傲已经拿到了柜子里的另外一顶灰鼠皮帽子。

“果然还有一顶！”慕容傲的眼底全是笑意，兀自戴在自己的头上，暧昧的问道：“这不会是你为本相准备的吧？”

凌苍雪很不客气的从慕容傲的手里夺回了帽子，漫不经心道：“相爷你财大气粗，要风得雨，又怎么会稀罕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帽子！”

慕容傲眯起凤眸，心中猜透了八九分，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帽子，凌苍雪有喜欢的男人了！

除夕的深夜，两个人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凌府，走在了街道上，就是这样静谧的夜晚，凌苍雪几乎都要忘记了都市的繁华和喧闹了，过去，到了除夕夜，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没有谁规定要守岁，也没有规定这一天一定要一家团聚在一起吃饭。

整个城市依旧是灯火通明，只是各家酒楼、娱乐场所都在这一晚爆满，而她，在除夕的这一晚，会遣走身边的所有男人，一个人站在别墅的二楼窗口，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她在等待，等待一个人的归来。

“皇甫恭介想娶你，你怎么看？”慕容傲开口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这声音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诡异。

凌苍雪想了想，眼中闪烁着星光，“想娶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本小姐每一个都要去认真的考虑吗？”依旧是那般的狂傲不羁，她，凌苍雪，有这个资本。

慕容傲低笑，“我以为，他是皇子，将来很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你多少会动心的！”

“可是皇甫恭介告诉我说，他对皇位没兴趣，他只想要闯荡江湖！”凌苍雪的言语中带着几许的轻蔑和嘲讽。

“你相信？”慕容傲微微展开手中的折扇，嘴角全是魅惑的笑。

“相爷你相信么？”凌苍雪不介意和他打太极，这是皇家的事，她不想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