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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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苍雪看着这萧条冷索的庭院，有些不明白皇甫擎昊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下意识的认为这里一定有着关于皇甫擎昊的故事，便是平静的站在皇甫擎昊的身边，没有开口打破这宁静。

“过两日你就向皇上请辞吧！离开京城，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等这一切的是是非非都结束以后，我一定会去接你回来！”

凌苍雪一顿，狐疑的看着皇甫擎昊，“你要我辞官？这可是抗旨！”

“没关系，你今日已经接旨了，过些日子，你借口说身子不好向皇上请辞，算不上是抗旨，你放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为什么？”凌苍雪幽幽的问道。

“我不想你留在这里，京城之中，风云涌动，皇宫里面，更是暗涛汹涌，苍雪，你应该相信我，我可以保护你的！”

“唯，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凌苍雪依旧很坚定，“我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做一个与你匹配的女人，我想要成为你的左膀右臂，我希望我们共进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自然是明白，只是如果你把我当作你的男人，就乖乖听我一次话！”皇甫擎昊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凌苍雪笑了，抬眸幽邃的看着皇甫擎昊，“如果你把我当作你的女人，就不要一直将我推开！”

“该死的！”皇甫擎昊一拳打在墙壁上，手背被擦破皮也不知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不能让我好好的保护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固执？”

凌苍雪伸出手，抓住皇甫擎昊的拳头，轻轻的握在手心里，微笑而又坚定的开口了，“皇甫擎昊，不要说什么你是为了保护我，如果你依旧这样固执的推开我，如果我不能与你共进退，那这样的爱情对我来说就太脆弱了，我会永远的离开这里，离开你的视线，你永远见不到我，这样我的生死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皇甫擎昊无奈的看着凌苍雪，抬起手指抚上的眼睛，却是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眸，眼中流露出了感动和悲伤的晶莹，皇甫擎昊闭上眼睛低头在凌苍雪的耳边轻语，“谢谢你！”

听到皇甫擎昊的这句话，凌苍雪会心的笑了，她知道皇甫擎昊答应了，手指轻轻抚上了皇甫擎昊的胸口，“对不起，那日我伤了你！”

“没关系，这伤口就当是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专属于你的印记，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忘了你了！”皇甫擎昊幽幽的说道。

“对不起”凌苍雪又开口说了第二个对不起，“喝绝子汤的事，我不该隐瞒着你，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累赘，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我想要让他生在一个太平盛世中！”

皇甫擎昊没有说话，关于孩子的这个话题，他不想再提及，每一次想起，他会恨凌苍雪的狠心，更恨自己的无能，是他不能给她一份安宁，才让她一直都这般的担惊受怕，让她作为一个女人，都可以那般狠心的舍弃自己的孩子。

皇甫擎昊放下手，凌苍雪慢慢的睁开眼睛，一阵凉风袭来，皇甫擎昊看着那破旧的屋子，眼中充满了忧伤的漠然，“我出身寒微，因为我娘只是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还是庶出，当年她被送进宫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三岁，是以一个宫女的身份留在宫中，后来”

皇甫擎昊停下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凌苍雪挑眉，“然后某一日，被喝醉酒的皇上玷污了？”凌苍雪猜测着大约就是这样的戏码。

皇甫擎昊苦笑，“不是，我娘被分配在当时的董淑妃身边做婢女，因为不甘心一直当宫女，十六岁的时候，便是耍手段爬上了父皇的床，也一度得到过父皇的喜爱，可父皇终究是对她无心，只是册封了她做美人！”

“自从我娘怀了我以后，就彻底被父皇冷落了，当时沈贵妃也怀了三弟，却是深得父皇的宠爱，我娘生我的时候，父皇却是陪在沈贵妃的身边，不曾去看过我们母子一眼，直到我出生以后才被奶娘报到皇上的跟前看了一眼，十日之后，三弟便是出生了，三弟的出世，可以说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凌苍雪垂眸，也大约的能明白，皇甫恭介因为子凭母贵，在当时如何的得宠，而皇甫擎昊母子却是连皇帝一面都见不到。

“小时候，我记忆中，我娘整日都会和其他的宫嫔争风吃醋，她对我很冷漠，有时候我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娘，有一次，我和三弟发生了争执，沈贵妃将我娘叫过去斥责了，我娘心里有火，便是和沈贵妃发生了口角，却自始至终不曾维护过我，甚至之后还维护了三弟，我想大约是她畏惧沈贵妃娘家的权势！”

皇甫擎昊看着这屋子走了几步，“她这种个性终究是吃了亏，冲撞了父皇，被打入冷宫，后来因为惊了有孕在身的董淑妃，致使董淑妃小产，一尸两命，便是被父皇赐死，这里就是她当时住的冷宫，将我娘活活勒死的人就是李友权！”

凌苍雪在听到皇甫擎昊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为之一怔，她如何都没想到皇甫擎昊和李友权之间有这样一段渊源，她一直以为只是因为李友权这个太监总管残害朝廷官员的事情让皇甫擎昊恨之入骨，原来皇甫擎昊的母亲也是被李友权杀死的，虽然是皇帝的命令，但是有些事，总是会让人想要迁怒。

何况以李友权在皇帝身边宠信的程度，若是他当时说一句话，也许皇甫擎昊的母亲还不会死。

凌苍雪走到皇甫擎昊的身后，轻轻的拥住了他的身体，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背部，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这一份悲伤，却是幽幽的说出一句话，“若是你想要杀了李友权，我可以帮你！”

凌苍雪知道自己不厚道，李友权毕竟不曾得罪过她，甚至是三番两次的帮了她，他虽然是个太监，却也是对有心的人好，凌苍雪若是在这时候杀了李友权，那便是背叛，凌苍雪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

如今凌苍雪觉得，为了皇甫擎昊，就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也没关系，有一种爱真的就叫做背叛。

皇甫擎昊的大手覆上凌苍雪的柔荑，“不必，他即便是要死，也不该死在你手里，那样你就是这宫里的第二个李友权了！”

凌苍雪浅笑，“成为第二个李友权也没关系，什么朝廷忠良或者逆贼奸佞，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你知道，我只想要做你的女人！”

凌苍雪离开皇宫的时候，看了一眼戏班子的马车，高子恒看到凌苍雪站在自家的马车边时，便是停下马车，走到凌苍雪的面前，“九姑娘，恭喜你了！”

凌苍雪挑眉，“多谢，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你总是这般宠辱不惊，试问这天下，只怕也没几个人能做到你这般淡漠了！”高子恒很佩服的说道，却是又自卑了，“我却是依旧这般，只能依靠唱戏为生！”

凌苍雪轻笑，“你高看我了，并不是我淡漠，而是”凌苍雪回眸看着宫门，“这不是我要的，所以不值得我高兴！”

“额？”高子恒有些茫然，“这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你想要什么？”

“想要一些实际的东西！不说这个，骆祥呢！”凌苍雪轻声问道。

高子恒看了一眼马车，“在里头，你放心，李公公打过招呼，守门的人不敢多问！”

凌苍雪点头，“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正在凌苍雪要回自己马车的时候，“凌苍雪！”信阳侯沈绍元的声音传来，凌苍雪扭头看着他一脸的不爽和阴沉，便是对马车里的凌宗桦说道，“五哥，你先回去吧！”

凌宗桦心情原本就有些低落，便是点头，“好，九妹你自个儿小心！”

凌苍雪看着马车离去，笑得很鬼魅，“下官见过侯爷，不知侯爷有何赐教？”

沈绍元看着凌苍雪的目光有些阴沉，更多的是陌生，总是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凌苍雪了，仿佛是错过了什么，她自从离开了自己以后，过的当真是风生水起，如今都做了女官，让他如何甘心。

“你是在报复本侯吗？”沈绍元问道。

凌苍雪微微一笑，“你为何这般说？”

“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信阳侯的弃妇，如今你却一跃身做了太傅，你是用这种方式在让我后悔吗？让天下人耻笑我这个做丈夫的无能吗？耻笑我有眼无珠，如今还屈居你之下！”

“侯爷你想太多了，我与你已经结束了！”凌苍雪轻蔑的笑了，“至于别人怎么想，这就与我无关了！”

“苍雪，我们”

“侯爷！”凌苍雪打断了沈绍元的话，“其实你说的没错，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的人，所以我的确是想要报复你，事实上我已经报复过你和苏锦秀了，苏锦秀如今在侯府的日子定是很不好过吧？总算也让她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了，而你，从我将凌春香送入侯府大门以后，我对你的报复就结束了，就如我当年一样，被人设计陷害、休妻赶出侯府，我同样设计了你，让你吞下苦果娶了凌春香，我们扯平了，至于你那年对凌苍雪的冷落，准确的说起来，这都是当初那个凌苍雪自作自受的结果，与人无尤，这一点，我分的很清楚，而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凌苍雪了，两年的冷落，也不能全怪你，只能怪自己是个失败的女人，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沈绍元狐疑的看着凌苍雪，不明白她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却是明白了一个道理，凌苍雪对他的打击报复结束了，也就是原谅了他，这是不是表示他们有机会重新来过。

“苍雪，过去的事，是我不懂得珍惜你，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破镜重圆？我发誓，从今以后”

“侯爷，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我与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本小姐从不曾恨过你，因为你根本不配让我用恨这个字，我对你只是一种从骨子里的厌恶，讨厌你的虚伪和自私自利，在侯府的那两年若说是我自作自受，那么侯爷你可要当心了，当心以后你也会自食恶果，当然，本小姐不会对你如何，我说过，我对你的报复已经结束了！”

凌苍雪说完便是要走，沈绍元的眼神掠过一抹寒光，只觉得凌苍雪这话中有话，便是抓住了凌苍雪，这个动作也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毕竟如此一个绝色风华的女人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的确会引人遐想，甚至不少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你把话说清楚了，你刚才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苍雪轻蔑的笑了，“哦只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一句，皇储之争，终究会波及无辜，宫廷争斗免不了有人要牺牲，侯爷你自个儿保重，可不要成为别人弃车保帅的那个车，有时候本小姐都怀疑，侯爷你可能车都不是，不至于是个卒，倒是更像是个炮灰！”

凌苍雪甩开了沈绍元的手，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一身火红色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诡异，让人如何都挪不开眼睛，视线总是习惯的追逐着这一抹火红色。

沈绍元看着凌苍雪的背影，眼神更冷了，他想起了大婚那日发生的丑事，明明之前是串通好的，偏偏最后，他还是被沈贵妃给推出去做了枪子。

题外话

家中处于冷暴力当中，我现在是24小时盯着爹，全面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