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神原子弹（清明节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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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伦还没等到自己导演的《无产阶级医科狗的复仇商业战》上映，就先挨了一发封建帝国主义精神原子弹。【零↑九△小↓說△網】

七月二十九日，同盟的亡者安息日，也就是异界版的鬼节，遵循同盟的法律和传统，同盟所有的贵族，包括没有爵位的贵族子弟，连同所有的同盟境内各大神殿的高级神职人员，都必须参与，祭拜同盟自立国以来所有为国战死的英灵。

所有伯爵以上贵族、各大神殿大主教以上神职人员，都必须到帝都所在地，圣山卡利卑斯下参与祭奠，但凡有敢拒不参与者，均以叛国罪论处，由同盟所有贵族共同出兵讨伐。

今天艾薇儿也从家族的封地赶了回来，现在正在帮着张伯伦整理仪表，逆推未遂的女伯爵神色复杂地在一边打着下手，眉宇间全是黯然，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张伯伦一脸舒坦地享受着未婚妻的服侍，嘴里问着有些奇怪的问题：“同盟境内有名有姓的大教会五十多家，次一等的足足四五百，加上那些毛神的教会，他们参不参与祭拜英灵殿能全知道？”

艾薇儿一边忙碌着一边解答，虽然她认定张伯伦肯定是在没事找事：“同盟境内的教会，都在英灵殿有相关备案，主教以上的神职人员变动都要上报，否则将被英灵殿下属的守灵人直接抹杀，真理教会之所以在同盟境内被定义为非法，就是因为他们反对英灵崇拜，拒不参加同盟公祭。”

张伯伦咂了咂嘴，受到这个启发，他也算是从记忆里翻找到了相关的部分——自同盟立国以来，三家大型教会被帝国贵族们血洗，起源自大陆中部沙漠之中的真理教会，干脆被定为异端，只能在同盟东南部的沙漠里苟且偷生，等着他们所谓的‘真理灭世’。

“任何一种制度都有其先进性啊……”张伯伦咂了咂嘴，下意识想复习一番事物发展的前进性与曲折性相关知识，然而看了看钟，转化成了一句话，“以后谁在和我说封建帝制一无是处，老子直接砍了丫的，有傻叉信奉什么有教无国，国家意志不能凌驾于一切信仰之上才是妥妥的体制问题。”

今天的帝都城下贵族云集，以皇室为首的诸多贵族云集于此，没有人喧哗，也没有人乱动，甚至没有人使用魔法来隔绝夏日的骄阳，一些因为身受重伤、实力不再而年迈体衰的贵族也没有特权，一脸汗水地站着，即便摇摇欲坠，也不会有人搀扶。

英灵殿五大祭祀站在祭坛上，领着一众祭司做着祷告，贵族议会的书记官们和英灵殿的守灵人们带着小黑本，给各个贵族家族过筛子，看看有没有胆上生毛的夯货敢不来。

张伯伦慢慢眯起了双眼，湛蓝的眼珠再次变成了金黄色的竖瞳，在他的眼中，祭坛上冲天的火焰变成了耀眼的金黄，一个个或嗔怒、或豪迈、或悲哀的灵魂在里面若隐若现，他们都维持着生前的状态，祭品中的各种能量在经过祭坛的转化之后，慢慢浸入其中。

祭司们的祈祷声猛然高亢，一身华服的查尔斯三世慢慢走上祭坛，猛然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插在祭坛的正中心，一道血色的光柱倏忽间彻底通天！

祭坛中的英灵们感受到了这一股血色，瞬间变得狂暴起来，整个仪式进行区域、甚至整座帝都都被一股疯狂的战意所笼罩，张伯伦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战意中蕴含的没有暴虐和血腥，只有对信仰的忠诚和对祖国亲人的眷恋。

查尔斯三世猛然跪下，威严的声音传遍整座帝都：“圣莱茵同盟第四十九任皇帝查尔斯三世，谨宣读开国圣君奥古斯都一世陛下之遗诏——

“帝皇守国门，死亦无憾，其志永存。自朕以降，凡承袭皇位者必恪守此律，但有违背者，天下共诛之，魂不入英灵殿，身不葬帝王陵。”

“以身守国门，死亦无憾，其志永存！”

所有贵族大声吼叫着，应和着，没有人使用魔法或者斗气，但声音依旧震天动地，往复三次，祭坛上的火焰猛地蹿升，而后缓缓落下。

这是圣莱茵同盟立国的真正根基，也是圣莱茵同盟的……国魂。

或许也只有这一刻，张伯伦才真正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个异界，他深深地低下头，向着这些为了国家战死的人献上了最虔诚的敬意。

依稀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师父，那个无良中年人如呓语般的声音：“人可以不敬天，但不能不法祖。不敬天者或可谓之无畏，不法祖者是为忘本，忘本之人，人所共诛，天地不容。”

首席大祭司康斯坦丁缓缓起身，一名守灵人无声无息地飘到他的跟前，递上了一个黑皮小本，在万众瞩目中，他翻开小本缓缓地看了看，然后抬起头，苍老的声音中充斥着怒火：“供奉火神阿提拉的拜火教过时未到，现判为同盟之敌，祭祀之后，共诛之。”

略作停顿，康斯坦丁挥了挥手：“现在，登山！”

没有喧哗和议论，众多贵族、神职人员起身，随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山上走去，张伯伦游目四顾，就见山路两旁布满了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一个个蝇头小字，这些都是一个个战死之人的信息，姓名、籍贯、爵位、战死之所，排列的顺序并没有按照爵位，而是按照战死的时间。

最简单的东西里，往往包含了最复杂的情感，透过这些文字，张伯伦只感觉到庄严与肃穆。

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石碑越来越新，刻凿的痕迹越来越新，所用的字体也越来越新，唯一不变的，只有石碑前的一束束鲜花，战死的英灵数量着实太多，即便以张伯伦如今的实力，也无法从一眼望不到边的石碑中，得出一个大概的数据。

“帝都莫德里克，号称深渊之城。”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张伯伦的耳边响起，张伯伦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人如其声的男人正在教育着身边的孩子，“但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荣耀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