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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作者:一粟红尘 字数:10005 更新:2024-08-11 03:23:45

十日后的清晨

锦好睁开眼,身上乌金云袖的亵衣因裹着镶金边,在光芒下微微闪动着亮光,将她原本就绝艳的姿色,照得越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姐醒了?”

雪兰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端上漱口的花茶和牙粉,锦好起身,用裹着纱布的手指,占了一些牙粉,细细的刷了一番,又含了花茶,才用粉彩盆里的玫瑰水,由着雪兰伺候,洗了把脸。

而,云燕利落的端着一碟子芙蓉糕,一晚鱼片粥,一屉小笼包子,放在梨花木的长桌上,等了锦好入座,才仔细的伺候了锦好用了膳。

雪兰帮着锦好准备了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衬着锦绣双碟钿花衫,锦好瞧了一眼,点头,眸子里闪过一道满意的神色。

一番打点之后,才往莫老夫人的院子行去。

蓝天白云,她缓缓的走去,脚步轻盈,却像是踩在尖刀上一般,嘴角弧度微挑,整个人若春晓之花,缓缓地绽放。

身后的云燕和雪兰瞧着自家小姐那如中秋朗月般的娇颜,只觉得耳边似有雅乐在奏响着,仙鹤飞舞,衣衫飘荡,顿然觉得三魂七魄全都倾心在锦好的身上。

锦好也没有先去莫老夫人的屋里,反而去了莫老夫人的小厨房,像以往那般,在小厨房里看着夏荷熬药,亲自用筷子搅拌了几下,仔细的察看了一番,这才放心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而一旁扇着火的夏荷,目光却在那筷子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就垂下脑袋依旧认真的扇着扇子,最是认真不过。

锦笑盈盈的夸了夏荷几句,就领着云燕和雪兰,去给莫老夫人请安。

只是雪兰瞧着自家小姐那笑脸,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怎么看,都觉得小姐的笑里藏刀一般,冷飕飕的,能把人给冻死了。

待到锦好一行人走远,夏荷才停手手里的动作,看了锦好的背影许久,目光有些黯然,有些愧疚。

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继续扇着那文火熬着的药,氤氲的雾气,遮住了她的视线,却遮不住她青白的脸色,以及那眼底对荣华富贵的渴望。

到了莫老夫人的门口,秋菊帮锦好打着帘子,锦好微微一笑,秋菊打着帘子的手,微微一滞,心跳加速:五小姐的笑容,今儿个好像特别的漂亮,只是一眼,就让人觉得心要跳出来一般。

老夫人正半躺着床上,与一旁的莫锦俊轻声的说话,祖孙二人言笑晏晏,老夫人的一张脸都笑开了话。

而莫锦俊身边还站着一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本该禁足的莫锦冉,此时淡紫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斑斓的颈项和清楚可看见的锁骨,金碧刺绣牡丹纹十二幅长裙,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整个人越发的娇弱,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素面朝天,未施粉黛,让她那显得蜡黄的脸色,越发的暗淡。

华服,憔色,对比之下,营造出一份羸弱凄苦的境地。

锦好微微一笑,对莫锦冉的用心,一目了然,人在病重,心地越发的柔软,再瞧见似乎饱受磨难的最宠爱的孙女,那心里怎么会舍得,自然会给予最大的补偿。

不过,这可算是难为了她这位好二姐,要知道莫锦冉一贯自持美貌,家里又有祖母等人纵容,大家一贯捧着,哄着,寻常出来,都是满头珠钗,今儿个为了哄得祖母心软,连这自曝气短的一招都用了出来,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过,锦好可不认为这是莫锦冉那个猪脑子就能想到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莫锦俊时,越发的森寒:这个大哥,真的不能再留了。

当锦好的身影出现在莫锦冉的面前时,她的目光就带上寒冬的阴冷,却还是笑得温和:大哥说,越是恨,就越要笑,她记下了,所以这一刻,她恨不得抓花锦好的脸,剥了锦好的皮,却还是笑得如枝头漫开的梅花,虽然美,却带着冬日的寒。

锦好将她的笑,以及笑容背后的恨都收进了心里,亦恢复了一个淡淡浅笑,黑色的眸子中隐隐显示出森严的幽光,让莫锦冉有一种被透视,被寒刃剖开的错觉,更有一种遮掩不住的讥笑,莫锦冉心里一突,睁大眼睛想要将那讥讽的笑容看得清楚一些,却发现锦好的眸子里有得只有清明,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莫锦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定是她多心了!莫锦好还能是神仙不成,大哥的谋算,小心谨慎,莫锦好怎么可能会知晓,她果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想到等一下,莫锦好就要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脸上的笑容便又深刻了三分,将心里升起的不安丢到了一边。

锦好上前,恭恭敬敬的给莫老夫人行礼:“祖母万福!”她从来都将表面功夫做足,绝不会留下一丝半点的话柄。

莫老夫人见锦好后,那脸上的笑意就减了三分,语气也冷了下来:“今儿个怎么迟了?你大哥,二姐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

其实这话莫老夫人说得半点也不实在,哪里有半个时辰,也就前后脚的时间。

不过,自从她的腰在锦好房里受了伤,再加上叶三夫人话也没留一声,就回京城了,这越看锦好越不舒服,觉得碍事的不得了,若不是还指望着她摆平叶三公子,早就将她赶了回去,当然,还因为锦好名下的玲珑绣坊,不得不让她忍了下来。

原本莫老夫人听说锦好将王家那十间铺子卖了,在城里开了一家绣坊,没气的鼻子歪掉,她心里当时还寻思着,琢磨着到时找些名目让锦好孝顺些回来呢,这下子,等于泡汤了不管她找什么名目,只要锦好一口咬住,才开了绣坊,没银子,谁还能杀了她不成?

而莫府的二老爷得了这个消息时,当时也被炸了个轰天响,那些可都是他的银子,嗯,锦好是她的女儿,银子自然是他的,本来还打算过段时间,哄些回来,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

不提莫家对于锦好开绣坊的意见,单说现在莫老夫人留下锦好,却又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刚刚那话看起来不过是一句闲谈的话,可是认真计较起来,这里面的学问就大了:莫老夫人这是嫌弃锦好没有莫锦俊,莫锦冉有孝心,说小了,是锦好孝顺的不够,还学努力。说大了,那话就不听了,是锦好这些日子的伺疾,不过是表面功夫,徒有其表,那些好名声不过是别人不知内情,被蒙在鼓里传出去的。

锦好不恼不怒,依旧微微的笑着:“祖母,您这可是冤枉了孙女,孙女可不是现在才来,孙女早就来了,一直在小厨房给您熬药。”

偷换概念,并不是只有莫老夫人会。

莫老夫人被锦好的话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啥是好,倒是莫锦冉被关了一段时间,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见长,见莫老夫人被锦好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笑盈盈的为莫老夫人解围:“祖母就是偏心五妹妹,半点时间见不到五妹妹都念叨的很。”黄莺出谷般婉转的嗓音,最是悦耳,可是莫锦冉这个人才,却能将如此动听的嗓音,搞成快刀割肉的刺耳,疼痛的感觉一闪而逝,剩下的就是连绵不断的酸麻。

锦好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莫锦冉的身上,发现她是眉梢眼角都仿佛藏着一股狠厉,她心里冷冷的笑了起来:莫锦冉一定以为今儿个,她莫锦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只是可惜,今儿个不知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她笑看莫锦冉一眼,只将莫锦冉看的后背发凉,就听到锦好笑道:“祖母和我感情深厚,这莫府上下哪个不知晓。”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夏荷就端着描金粉彩的药碗进来,莫锦俊接过夏荷手中的药,二人不着痕迹的交换了一个眼色,莫锦俊的唇畔,笑意一闪而过。

莫锦俊端着药,送到莫老夫人的面前:“祖母,药要趁热喝,您先喝药,孙儿今儿个可是为祖母准备了甜果子。”

莫老夫人老脸上笑看了花,下意识的就去接那药碗,谁知道莫锦俊的手却是一抖,像是烫到了一般,那药就洒出来一半,落在了地上。

他慌忙站起身来,给莫老夫人赔罪,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是孙儿笨手笨脚,将祖母的药洒了。”

突然,莫锦冉惊叫出声,指着地上:“这这”一副像是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众人的目光都顺着她的手指落在了地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人都吓得说不出话洒在地上的药上,都冒着黑烟。

黑烟,一向是毒物所冒。

锦好看着那黑色的烟雾,微眯着眼睛,神情倏的变冷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这应该就是大房兄妹今儿个为她准备的戏码吧!

莫锦俊瞧着地上的黑烟,面色冷凝,一脚踹向夏荷:“夏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老夫人下毒!”

夏荷顺着莫锦俊的力道,躺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大少爷,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像是吓破胆子一般:“大少爷,奴婢深受老夫人的大恩,怎么敢毒害老夫人就是给婢子天大的胆子,也做不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大少爷明察,老夫人明察啊”吓得一个劲磕头。

锦好只是冷冷地看着,一言不发。

倒是莫锦冉心生不忍般,替夏荷开脱:“大哥,你先莫要生气,夏荷姐姐跟着祖母多年,向来对祖母忠心耿耿,最得祖母信任,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恶事,还是要仔细彻查一番才是。”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惊叫了起来,不但惊叫,整个人还向后退了一步,指着锦好:“五妹妹今儿个药是五妹妹熬的。”

这话倒是半点没有冤枉锦好,刚刚可是锦好自个儿亲口说得她早就来了,只是在小厨房给莫老夫人熬药。

莫老夫人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锦好,这毒物真的是锦好放的吗?要说锦好不喜欢她这个祖母,她是信的,可是说锦好想要毒死她,她却是怎么也无法相信。

但,眼前的事实在这里,夏荷是她贴身大丫头,向来主荣奴兴,跟着她这么多年,是断然不会害了自个儿,莫要说毒了自个儿,只怕比谁都期盼自个儿能长命百岁。

若不是夏荷,这药也只有锦好经手过,不是她,还能是谁?

莫老夫人一时间,对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无法判定了。

锦好倒是面色不变,笑着点头道:“是啊,今儿个祖母的药是我熬的。”

半分推诿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让莫锦俊,莫锦冉的心里有些没底了,这表情也就变得有些不自在了。

莫老夫人瞧了莫锦俊和莫锦冉那有些僵硬的表情一眼,目光闪了闪,怒声道:“既然这药是你熬的,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色严厉:“就是我这个祖母做得哪里不好,你好好说就是了,居然对我下毒,我莫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畜。”

莫锦俊也痛心疾首,道:“五妹妹,祖母对你一向宠爱,你怎么能怎么能对祖母下此毒手,实在是实在是”像是说不下去的样子。

而莫锦冉更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五妹妹,你居然居然对祖母下毒”

只是莫锦冉的道行比起莫锦俊来,到底是低了不少,眼中的得意怎么都掩饰不了,今儿个,她倒要看看莫锦好这个贱丫头,还能怎么翻过这天。

锦好冷冷地看着这祖孙三人,没想到他们在栽赃陷害她的事情上,倒是志同道合。

莫老夫人声色严厉,其实何尝不是心里跟明镜似的,明明知道这是莫锦俊兄妹二人陷害自个儿的毒计,却因为心里存了私心,而一声不响的配合着将这污水往自个儿的身上泼莫老夫人不过就是想找一个拿捏自己的把柄,这样下一次,她再想将自己作为礼物送给叶三夫人的时候,自己绝不敢再推脱。

果然是她的好祖母!

锦好冷冷的环视了祖孙三人一眼,然后不急不慢的道:“大哥,二姐,你们什么时候都成了用药的专家,居然一口咬定我对祖母下毒,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请两位不要胡言乱语,咱们莫家是耕读世家,祖父时常说,妄言最是要不得!”

“五妹妹,我和大哥哪个妄言了,活生生的事实摆在眼前,怎么还是我们胡言乱语,难不成你这时候,还要巧言令色为自己辩护不成?”莫锦冉的神色阴狠,回头看了莫老夫人一眼,道:“祖母,您自个儿看看,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五妹妹还想着要给我和大哥头上扣帽子。五妹妹想要编排我和大哥没关系,反正这些年,她也没少往我和大哥身上泼污水,我们兄妹早已经习惯了。可是她怎么能丧心病狂的对祖母下毒,这这祖母,您可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五妹妹,今儿个敢下毒,明儿个就能杀人放火,咱们莫家可是书香门第,可千万别出个什么杀人女魔来,这莫府的脸面,名声还要不要啊?”

“好了,二妹,咱们也不要说多远,就请五妹妹说说这药里面怎么有毒的。”莫锦俊的目光冷的让人的汗毛都竖起来。

锦好神色不变,轻轻的笑着,语调甚至算得上轻松:“大哥,二姐,有句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自以为算无遗漏,却不知老天爷早就看在了眼里。大哥,二姐,你们手捂在心口问问自己,你们说得是实情吗?”

莫锦俊面色冷寒,半点不肯松口:“事实俱在,你还想狡辩吗?你对祖母心存不满,也不该做出如此蛇蝎心肠的事情,今儿个这事情若是没被二妹妹识破,祖母喝了这药,那后果五妹妹,我真是没想到,你的心肠居然这般恶毒。”

说罢,他站起身来,对着莫老夫人行了一个礼:“祖母,此时定要严惩不贷,绝不能姑息,二妹妹说什么杀人女魔,固然太过夸大,但是五妹妹小小年纪,居然敢做出如此不忠不义之事,若是再不出手管教,小恶不惩,只怕会酿成大恶,到时就要追悔莫及了。”

莫锦冉也在一旁帮腔:“祖母,大哥说得太有道理了,小恶不惩,会酿成大恶啊,五妹妹现在年纪小,还可以挽救。”

莫老夫人深以为然,觉得莫锦俊说得太有道理了,至于是真的太有道理,还是因为送了把柄到她的手里,只有她自个儿心里明白。

锦好却笑了出声,像是看了一场多么离谱的戏剧,或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笑得腰都弯了下来,眼泪都流了出来,许久之后才直起腰,擦了眼泪,环视了祖孙三人一圈,冷笑道:“祖母,大哥,二姐,你们说是我和祖母亲,还是夏荷与祖母亲?”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锦好问这话是何意?

锦好冷哼一声,语气冷漠:“我是祖母的孙女,一脉相承,骨肉相连,却敌不过一个下人,就因为夏荷对祖母忠心耿耿,你们二话不说,就将她排除出去,定下我的罪。说真话,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一个丫头居然能比我这个孙女更亲。”

夏荷听锦好的意思,像是要推她出来顶罪,立刻又磕头起来:“老夫人明察,大少爷明察,二小姐明察,此事不关奴婢的事,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又扑倒锦好的面前,不停的给锦好叩头:“五小姐,您不能因为自己做了错事,就要推婢子出来,虽说婢子人微言轻,这命也不值钱,死也算不得什么,婢子不怕死,但却怕背着这么个恶名死去,还请五小姐饶命”

莫锦冉双目圆瞪,怒视着锦好道:“五妹妹,你好歹毒的心肠,这事情败落了,就要让夏荷这个丫头给你顶罪。”

莫锦俊一副痛悔的模样:“五妹妹,原本大哥还以为你是年纪小,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下这等错事,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你不思悔改也就罢了,竟然还想抵赖,将事情推到一个丫头的身上,实在是”顿了顿,长叹一声:“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莫老夫人也沉着一张脸,长长地喘了一口大气,仿佛万般失望的看着锦好:“孽障,你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做出这等错事?”

云燕和雪兰看的这里,脸色都变得铁青:**裸的诬蔑!

莫锦俊和莫锦冉已经到了穷途末路,铤而走险,使用了这么一条毒计。

虽然算不得高明,却是异常的管用。

因为莫老夫人想要锦好嫁给叶二公子做平妻,需要一个拿捏锦好的借口,现在莫锦俊兄妹将这把柄送到莫老夫人的手里,焉有拒绝的道理。

锦好冷然一笑:“这事情不是我做的,可是瞧祖母和大哥二姐的样子,是不会信我的话了。”

她仰天一笑:“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既然祖母和大哥二姐都一口咬定这事是我做的,那么咱们就见官吧。”

看了夏荷一眼,笑道:“夏荷姐姐的话,我虽然不赞同,不过其中倒是有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担着这等污名死去。”

猛地转身,对着云燕,雪兰道:“走,你们跟着你家小姐我去敲鸣冤鼓!”

说罢,就领着两个丫头离开,一副非要洗刷身上冤屈的模样。

莫老夫人瞧锦好这般不管不顾的模样,眼皮子抽了又抽,忍不住从床上跳了起来,可惜她忘了自个儿现在是病患,一时起得太猛,那腰椎一时半刻支撑不了,就听她“哎呦”一声痛呼,整个人又倒在了床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下子,那刚刚长得连接起来的骨头,又给摔坏了,又得继续躺在床上,养着了。

莫锦俊目光冷绝,他今儿个有心灭了锦好,怎么可能让她去敲什么鸣冤鼓,若是真闹到衙门,那么一查,事情不就曝光了。

他原本心里急得跟什么似得,现在见莫老夫人摔倒了,刚好以此为借口,拍案而起,一跺脚:“五妹妹,你孺子不可教也,你做下这等恶毒之事,还不思悔改,将祖母气成这等模样。既然你如此不孝,我这个做大哥的就越俎代庖一次,今儿个替祖母,替父亲好好教训你一顿。”

语毕,就大喝一声:“来人,将五小姐拿下!”

莫锦冉一副和事佬的模样,轻轻启唇:“五妹妹,你看你将大哥气成什么样子了,这莫府上下,谁都知道大哥的脾气最好不过,从来不与人轻易红个脸。你说你真是的,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抵赖的。明明事情就是你做下的,还非要闹出这些个事情来,你是不是打量着祖母最是心软,所以就嚷着去瞧什么鸣冤鼓,哄得祖母心软,放过你。五妹妹,你这主意打得不错,可是你别忘了,你毒害祖母,这可不是小事,祖母就是再慈祥,也不能容得了你这等行为。”

她眉眼笑笑,含着利剑杀戮的光芒:“你也别怪我们不肯饶你,我们这都是为你好,今儿个若是轻易放过你,那就是害了你,你年纪小,不知轻重,祖母和大哥,还有我这个做二姐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错再错,总得教导你一番啊!五妹妹现在小,不懂事,不能理解我们的用心良苦,日后却是能明白的。”

说得最是和善大度不过,口口声声都是为了锦好,莫说锦好不信了,就是这屋里上上下下的下人,也没人相信这样的好,相信没一个人愿意要吧!

“祖母苦心我倒是能够感受,不过大哥和二姐姐的苦心,我就看不见了,大哥和二姐姐什么话不说,就将罪名压在我头上,而一个丫头却能三言两语将自个儿撇清,要说大哥和二姐姐是为了我好,我还真的看不出来。”锦好淡淡地说到,语气不见丝毫的慌张:“我以为,若是大哥和二姐姐真的有心为我好,就该拿了夏荷这丫头,好好的拷问,而不是将罪名栽到我头上。”

莫锦俊黑着一张俊脸,蹙着眉头:“夏荷跟着祖母多年,忠心耿耿,怎么会害祖母?”

锦好点头应道:“夏荷一个丫头忠心耿耿,我这个孙女就包藏祸心,大哥看人看事,果然是别具一格。”

锦好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莫锦俊:“大哥这般相信一个丫头,倒是不得不让我起了疑心。”说到这里,锦好露出一个深思过后的表情,惊道:“难道说,大哥和夏荷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成?否则大哥怎么会宁愿相信一个丫头,而不相信妹妹我?”

莫锦俊闻言,心头一跳,面上却是半点不显,冷笑道:“果然是眼尖嘴利!”

莫锦好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透出一丝冷寒:“大哥的态度如此诡异,我只能这般想了。”

莫老夫人疼的冷汗直流,心里越发的怪锦好不识时务,早早的认下不就好了,哪里还有这后面的事情,自个儿也就不会再扭伤了腰了。

唉,腰疼不是病,疼起来也和牙痛一般,要人老命啊!

莫老夫人身上有伤,心里有气,冷笑一声:“五丫头,你若是再狡辩,就莫要怪祖母心狠,对你用家法了。”

锦好心里冷笑,她就知道,莫老夫人最后会打算屈打成招。

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顾嬷嬷,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莫老夫人开口:“老夫人,这说来说去,不过是说这药里面有毒,可是几位主子和咱们这些下人,也不是大夫,谁也不懂这药理,还是先请个大夫回来确认这药里有没有被下毒,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也能让人心服口服,您说是不是?”

莫老夫人还在思索之中,莫锦俊就急着应了下来,盯着锦好,道:“五妹妹,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原本还想给你留些体面,可你自己不珍惜,也怪不得我了。”

边说,边转过身,对莫老夫人道:“祖母,顾嬷嬷说得对,还是先确认了这药里是否有毒,也好让五妹妹心服口服。”

这一次,他要一击将锦好打倒,再无她出头之日。

莫老夫人见莫锦俊如此说,就知道他已经都做好安排了,点了点头:“那就让安大夫过来吧!”

虽然金大夫的医术高超,但是他和姚家那层关系,不得不顾及一番。

锦好寻思着,安大夫虽然医术没有金表叔厉害,但是为人正直,绝不会刻意的偏袒哪一方,其实她心里的人选也是安大夫,毕竟金表叔和自个儿亲近,到最后,这些人若是反咬一口,那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血。

莫锦俊心里自然没意见,点了点头,然后挑衅似得看着锦好:“我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五妹妹有没有意见?”

屋里静悄悄的一片,众人的呼吸声侧耳可闻,只怕此时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锦好那白瓷般的脸,被透过窗格稀疏的阳光,照的明灭不一,冷淡如碎玉般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感情:“既然大哥都没意见了,我怎么会有意见。”

她上前一步,气势逼人:“只是大哥,我想问一句,若是这药里没毒,大哥你说这事情如何收场?难不成就让我平白受此委屈不成?”她冷冷一笑:“我是没什么,毕竟谁让我是你妹妹,自家的哥哥冤枉妹妹几句,算得了什么,可是这事情传扬出去,只怕别人都会以为大哥今儿个是存心想要逼死妹妹,到时候,只怕对大哥的名声不利,大哥日后是要进官场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莫锦俊朗声一笑,胸有成竹:“若是这药里没毒,那就是我有眼无珠,看错了。既然这点小事都看错了,要这对眼珠子何用,我就挖了这对眼珠子,算是给五妹妹赔罪!”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希望大哥到时候莫要失言!”锦好垂下眼帘,眼珠眼里那无声无息的笑意。

“五妹妹放心好了,大哥我虽然其他的不敢说,这信守承诺,倒是还能做到。”莫锦俊半点也不担心。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锦好眼中的笑意再次一闪而过。

莫锦冉一直都在观察锦好,越是观察,她心里越发的不安,刚刚那种一闪而过的忐忑渐渐的浓烈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锦好,似乎想要穿透她的胸膛,看尽锦好的心里去那种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她和锦好打了多次交道,较量的次数比莫锦俊多,对锦好的了解也比莫锦俊深刻,这一刻,她有一种身落陷阱的错觉。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走到这一步,也唯有咬着牙继续走下去。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安大夫就背着药箱过来,他原本还以为是莫家哪个又生病了,谁知道却是来给验毒的。

心里不由得赞叹,莫府果然是大户人家,这花样整得都比普通人家多,又是小产,又是骨折,又是癔症,今儿个更离谱,居然还搞个什么毒出来。

他环视屋里一圈,见锦好一人独在一面,而莫老夫人,莫家大少爷,二小姐相依相靠在一起,双目隐隐有对峙的姿态,心里就明白了三分,只怕这又是莫家想要抹黑这位五小姐的花样。

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强,莫老夫人不喜欢莫家五小姐,大房经常欺压二房,在山谷镇从来就不是秘密,虽然不能说人尽皆知,但绝对有一大半的人知晓,何况时常行走在莫府内宅的安大夫。

安大夫是个很有正义感的大夫,只是人家内宅的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今儿个见莫老夫人等人居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逼迫一个十岁的小少女,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端起那半碗药,左看右看,仔细的鉴别药材,而所有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安大夫,等待第一手的材料。

只有莫锦俊姿态闲散,莫锦好神色平静。

“五妹妹,你现在认罪还来得及。”莫锦俊一副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慰着,外人看起来,倒像是好哥哥的样子。

锦好看着莫锦俊,笑着摇头:“结果还未出来,大哥何必心急!”

她的这位好大哥,到底是嫩了点,沉不住气。

莫锦俊笑着摇头:“我不是心急,我是为五妹妹担心。”明明笑得温和,可是那温和之中却透出极致的残忍。

就在这时,夏荷忽然惊叫起来:“老夫人,大少爷,婢子想起了一件事情来。”

莫锦俊看着夏荷:“想起了什么事情,值得你大惊小怪,没瞧见安大夫再鉴别药吗?”

夏荷瞟了锦好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心地最深的向往,恨着心道:“婢子想起了一件事情,刚刚五小姐进小厨房的时候,婢子低头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瞧见五小姐在搅拌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从手指滑进药里?”

莫锦俊眉头一扬:“从手指滑进药里?你看清楚是什么没有?”

夏荷摇头:“婢子没看清楚是什么。不过,若想知道,让安大夫看看五小姐手指,就该明白。”

锦好瞧着这二人将这大戏唱的咚咚响,心里冷笑:她手指上的东西,这才是今儿个这出戏的重点,真难得她这位好大哥为了陷害她,可谓是绞尽脑汁啊!

莫锦俊冷笑道:“五妹妹,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用五妹妹自个儿的话说,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啊!”

锦好神色淡然的看了夏荷一眼:“夏荷姐姐可真是眼尖,居然能一边看火,一边注意我的手指,真是难得!”

莫锦俊笑得至高气满,道:“没想到五妹妹这定力十足,到了这时候,居然还有力气说风凉话,如此执迷不悟,如此一错到底,倒是令我这个做大哥的开了眼界。既然五妹妹一口咬定自个儿是清白的,想必等一下定然不会拒绝让安大夫看看你的手指吧!”

莫锦冉对于搬到锦好,有着孜孜不倦的追求,和钢铁一样的意志,听到莫锦俊如此说话,哪有不帮腔的道理。

立马儿,开口,假惺惺的道:“五妹妹,虽说眼前事实俱在,可是你一口咬定自个儿是清白的,倒也让我有些迟疑了。看来,今儿个这事,若是想要弄个明明白白,也只有让安大夫查看你的手指了,虽说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安大夫医德高尚,又是古稀之龄,也不用太过顾及。”

莫老夫人听了,又觉得很有道理:“锦好,你大哥,二姐姐说得有道理,等一下,就让安大夫好好察看一下你的手指,到时候,自然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显然,莫老夫人的话,就是认定了锦好手指上有什么。

如此关键,紧张的时刻,锦好却笑出了声来,神色天真,目光好奇,抬起自个儿的手臂,竖起十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然后语气纯然:“祖母既然说让安大夫好好察看一下我的手指,孙女怎么敢违抗祖母的命令。”

她的笑容,镇定自在,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这一次,不要说莫锦冉了,就是莫锦俊心都颤抖了一下,从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妙的感觉。

题外话

还是自个儿的电脑,码字来的顺,哈哈

正在修文,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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