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这其中内情的道徒们,却是恨不得立刻将这些灵果吞入腹中,而就连一些心性不稳的修士亦是蠢蠢欲动,同时又暗叹这清平宗的大手笔,相比之下,身为三巨头的其他三个宗派便免不了被比了下去,而这也正是杜隔江此举的用意所在。
清平宗上上下下,无论门人还是修士,自然都免不了有几分得意,而待到灵果皆发放完毕之后,杜隔江便朝着众人微微一拱手,说道:“请诸位同道同食,纳灵气,涨修为!”
包括三巨头的宗主,自然也都拱拱手,回了一礼,吃人手软,这场面的客套话自然免不了的。
一时间,这殿内殿外,各大中宗主们皆是齐声响应。
而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高声说道:“杜宗主且慢!”
这不合时宜的声音自然是沈辰发出,而话一落下,自然引得满堂关注,两三千道众便都齐唰唰将目光落到了沈辰身上。
待沈辰慢慢站起,自也不用再隐匿修为,将正王级数的气息全然释放出来。在这种场合,修为绝对是说话的本钱。
一见到沈辰年纪轻轻,资质根骨却甚为卓越,正王级的强者修为扑面而来,直是令人动容,就连韦树深眉头也不由得一皱。
他身份尊贵,靠的便是高人一等的资质和悟性,才能够以三十来岁的年纪抵达正王级数的修为,堪称清平宗历史上资质最高的一人,这也是他一直倨傲不凡的本钱。
但是沈辰一现,立刻有种将他比下去的感觉,等级相同,但人家可是年轻了足足十岁左右。
而钱天见到沈辰出现在这里,自然也免不了大吃一惊。在他看来,沈辰是早已死在了阵中,毕竟他设下的法阵本身就已经将此人推入绝境,而为了永绝后患,更是直接将法阵引爆,其威力之强横可想而知。
自然,因为他早将洞府内的宝贝搜刮一空,所以自然没有急着去搜寻沈辰的尸体,而是想着返回坊市,在同道中炫耀一番所获的极品王器。
哪知回到坊市,竟然发现这极品王器无法认主,便推断其已经破裂,这才耍了个心眼,借拍卖会拍出,白白获得三百多万灵石,而今再过来参加这灵果大会,享用须弥灵果,可谓春风得意。
但沈辰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不过,钱天又很快镇定下来,就算这小子今次要在这里和自己摊牌,那也是自寻其辱。
杜隔江见到沈辰乃是修士身份,而他召集诸多门派过来,本就是为了让更多的门派加入其联盟,而任何一个修士都是绝对应该笼络的对象,更别说这年轻人资质不凡呢。因此,被沈辰这么打断话,也并没有生气,反是微微一笑道:“道友年纪轻轻,修为确是不俗,不知出生何门何派?”
沈辰淡淡说道:“在下是何门何派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次我到这里,乃是代表着青松门!”
说话间,古灵台三人便也都站了起来,释放修为,刹时间一正二副三个修士在这里,让周边本来受到震慑的修道者都是大吃一惊。
自然,青松门三字的出现立刻引起在场的轰动,谁都知道当年青松门和清平宗那一场公案,而最后也是以青松门的失败而告终,近二三十年来,已经早不见其门人行走于世。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样大的场合,自然引得众人关注。
除此之外,这年轻人的话更是让人有几分揣摩的深意,按照这话中的意思,他应该并不是青松门的人,而是青松门请来的救兵。
看古灵台三人皆是修士,但身子微弓,对这年轻人呈尊敬之态,仿佛后辈一般,便让人不由得揣摩这年轻人的身份。
而杜隔江则是脸色一沉,冷笑道:“原来是来找麻烦的,我可不记得本宗有邀请过青松门的人,不请自来,这脸皮倒真是厚得可以。”
古灵台三人被说得脸色一变,一脸愤怒,沈辰则淡淡说道:“我等不请自来,自是有所原因,今日过来,便是要讨回水雾玲珑山!”
他直接把话题引到这至宝之上,场中诸人皆是暗吃了一惊,直道这年轻人真是大胆。
杜隔江放声大笑起来,脸色一沉道:“青松门的人当真不知死活,这水雾玲珑山分明乃是本宗之物,你们垂涎也就罢了,竟还摆出一副是你们所有的样子。这几十年争斗未让你们脑袋清醒,今个是本宗门的大盛会,你们还敢来捣乱。我可不管你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为何要为青松门出头,本宗是决然不会在这件事情有丝毫退步,来人,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他大手一挥,殿外的宗门弟子便朝着四人赶去,他们修为虽不及四人,但仗着这里乃是宗派驻地,自是不惧四人,只要他们敢动手,正好给了宗派强者出手的机会,就算将他们斩杀在此,也无人敢有所非议。
沈辰大声说道:“杜宗主这么急着将我们赶走,莫不成是怕我们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坏了你们清平宗的声誉?”
这话一说,场中便免不了议论纷纷,毕竟当年之事其实也是有着一些坊间传闻,并非所有的舆论都是站在清平宗这一边。
李京此时清了清嗓子,笑言道:“杜宗主,依本宗看,不若让这位同道把话说个明白,今日有我等在这里给清平宗做见证,若然他们说不出所以然来,那这水雾玲珑山的归属问题日后当无异议,这样岂不甚好?”
其他两个巨头宗主也都附和起来,三人心里自有着自己的算盘,他们今日虽是冲着须弥灵果而来,也算给了杜隔江面子,但却又不象坐视其壮大,如果这件事情真个有所隐情,而能够打击到清平宗的名誉,那自然是拒绝它成为四巨头的最好理由。
杜隔江哪会看不出三人心意,暗骂了一句,但同时又知道这倒也不失是一个完美解决这事情的好方法,便摆摆手,令宗门弟子退了下去,尔后说道:“既然三位宗主都这么说了,那今次,咱们就当做诸位同道的面,把这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若然说完之后,你们青松门还敢不依不饶,本宗绝不手下留情,定要将你们在这世间铲除!”
这话一落,古灵台便不由冷声说道:“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你们清平宗所做的事情还不够多么?这么多年靠联盟力量一直打压本宗,导致本宗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下我们三人!”
杜隔江嗤笑一声道:“弱肉强食,乃是世间之理,你们要怪就怪你们宗派硬要和本宗作对,而本宗所做的事情向来是无愧无心!”
古灵台气得拳头紧握,沈辰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做这口舌之争,淡淡说道:“请问杜宗主,当年贵派是如何获得这水雾玲珑山?”
杜隔江不紧不慢的说道:“此天地至宝乃是本宗长老在百年前于山中历炼之时意外所获,众所周知。”
沈辰微微一笑道:“那请问发现此宝之时,这水雾玲珑山周边又是如何一个情景?”
杜隔江冷冷看着他,说道:“自然是满地灵药滋生。”
沈辰一笑道:“这水雾玲珑山即是应天地而生之物,只怕并非孤长于地上,取走的时候或应有几分困难吧?”
杜隔江冷笑一声道:“有何困难?此物虽长于地下,却并非有根须之物,取之而出,何其简单?”
听得这话,沈辰便笑了起来,他很清楚,杜隔江这套言辞其实在当年青松门上门讨还水雾玲珑山的时候,也出自李益达之口,而这番话正是青松门主和李益达交谈的时候告诉给他的。
因此,当年那位长老挖掘水雾玲珑山的情形,那李益达虽未亲眼见到,却也说得好似真的一般。
只是,知道水雾玲珑山内情的沈辰却知道,这便是突破对方的缺口所在,那水雾玲珑山实际上是生有根系的,根系下必定是缠绕着大量的凶物尸骨而作为养份。
当年那位长老发现水雾玲珑山的时候,并未先取此至宝,而是先将周边的灵药采摘,这灵药皆是连根拔起,包裹土壤,以求可以移入宗派。后来取这水雾玲珑山的时候,确实没有在其下方发现根须之物。
但是,按照上暝宗的记载,在发现此物有根须包裹尸骨之时,将水雾玲珑山拔起时,其下方是有着浓密的根须,缠绕着这些尸骨,这也就意味着,当那位长老将灵药采摘之后,水雾玲珑山所消耗的养份也就随之减弱,所以根须消失不见,以至于那位长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显然,这百年来,清平教也未有发现这事中的蹊跷。
见到杜隔江说得言之凿凿,李京便朝着沈辰说道:“道友即是代青松门而来,杜宗主也给了你们一个讲道理的机会,若你知道更多的隐情,当可现在说出来,我们诸同道自有分辨真假的能耐。”
众宗主们自是点着头,沈辰便说道:“其实在下此次过来,有两个目的,其一,乃是拿回原本属于青松门的水雾玲珑山,其二,便为了拯救清平宗,不至于受灭门之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