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地的老神官傲气十足,单单这一点就使他的高人形象大打折扣,远不如金大师笔下的扫地僧。
威胁的话,沈浩听过太多太多,早已麻木,曾经带给圣堂极大压力的菲利普说类似的话,吓不住他,更别说眼前这故弄玄虚的老东西。
重伤唐斩。
挑衅圣堂与龙门。
才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准备大开杀戒的沈浩昂首阔步走向哈迪斯神社的山门,一往无前的气势,令扫地的老神官微微皱眉。
“自作孽,不可活!”
老神官口吻陡然冷厉,杀机毕露,挥动扫帚,扫向沈浩,就在这一瞬间,扫帚头触电般炸开,原本柔韧的金丝草已硬如钢丝,在石条砌成的地面留下触目惊心的刮痕,伴随刺耳声响,扫向沈浩双腿。
铁刷子似的扫帚绝非一般人的血肉之躯所能硬扛,然而沈浩不是一般人,忠心耿耿的手下当他是神,恨他入骨的死敌,视他为魔鬼。
金丝草制成的扫帚头,堪堪触及沈浩往前迈出的那条腿,猛地炸裂,细碎草棍漫天飞舞,老神官疾退七八步,后背重重撞在支撑山门的一根柱子上,狂喷一口血,骇然失色凝视沈浩。
“你……你……”
不知受伤太重还是太过吃惊脸色惨白的老神官说不出话。
沈浩止步,抬眼瞧挂在山门正中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飞身跃起十多米,一掌拍在高大山门最顶端的梁柱中段,借力掠过山门,飘然落地后,依然不紧不慢前行,再不多瞧老神官。
老神官想拦,奈何伤势太重,稍微挪动身子就猛烈咳嗽,鲜血不断从嘴角淌落,不得不靠住柱子,却听到了异响,下意识扭头,发现自己背后这根一人抱不过来的柱子寸寸龟裂。
老神官恍惚间明白怎么回事。
沈浩刚才貌似不怎么使力的一掌震裂整座山门。
轰隆……哈迪斯神社的山门垮塌,瞠目结舌的老神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被数吨重的砖石瓦砾活埋。
沈浩走上百余级石阶,来到位于半山腰的神社,抬脚踹开神社正门,宽阔院落中,百余身着武士服的高手正盘腿静坐,见沈浩缓缓走入,陆续站起来,凶巴巴握拳,大有围殴沈浩的迹象。
“是谁打伤唐斩?”沈浩面无表情问话的同时冷眼环顾在场的一百多人,想从中找出凶手。
“是我!”
冷漠声音响自百余人身后。
隔着院落,与正门相对的厅堂前,斩杀多位龙门高手的千叶英夫双手交叠,拄着出鞘必见血的村正妖刀,牛逼哄哄打量沈浩。
“你?”
沈浩凝视千叶英夫,微微皱眉,显然在质疑千叶英夫的实力。
“怎么,你不相信?你就是那位沈少吧?”连续发问的千叶英夫见沈浩从容点头,战意迸发。
叱!
妖刀出鞘。
早就想与沈浩一较高下的千叶英夫人如急转的陀螺,从众人头顶飞旋掠过,妖刀化的光影笼罩着他,撞向沈浩。
沈浩微微仰脸,淡然注视撞过来的千叶英夫,不紧不慢出手,伸入妖刀幻化的光影之中。
千叶英夫心里暗骂沈浩找死,因为此刻的他刀光护体犹如一台绞肉机,沈浩把右手伸过来,无异于自残。
以自己的认知揣测别人,往往出错,所以千叶英夫根本想不到,花团锦簇的杀招,在沈浩眼中,漏洞百出。
炫目刀影更蒙蔽不了沈浩的火眼金睛,沈浩直接捏住村正妖刀的刀背,连刀带人抡起来,砸在地上。
砖石碎裂,尘土飞扬。
周围虎视沈浩的哈迪斯神社高手骇然后退几步。
猝不及防的千叶英夫终归是血肉之躯,一下子骨断筋折,但双手仍紧紧握着村正妖刀,刀在人在,刀不在,人亡。
“你,伤不了唐斩。”单手捏着妖刀刀背的沈浩冷眼瞅着千叶英夫,仅仅一招就掂量出千叶英夫实力如何。
这样的实力,没死在唐斩的霸刀之下,已是天大的幸运,哪能重伤唐斩,凶手……另有其人。
口鼻溢血的千叶英夫艰难抬头瞧沈浩,难以置信的表情凝滞在脸上,无法接受一招落败的残酷事实。
“不管你是不是凶手,都得死。”要大开杀戒的沈浩说着话夺下妖刀,折成两截,踏着千叶英夫后背,杀入人群。
沈浩一踏之力,震碎千叶英夫内脏,世上又少了一个用刀的高手。
千叶英夫惨死,激起其他人的血性与凶性,蜂拥而上,围攻沈浩,沈浩手中两截断刀所向披靡,眨眼间,使十多人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哀嚎。
为了更快杀人,沈浩甩出两截断刃,染血的断刃仿佛有了灵性,绕着沈浩飞旋,屠戮围上来的人。
每当断刃势尽之时,只需沈浩轻轻一碰,又疾速飞旋,这期间,沈浩拳脚也在不断轰出,所过之处,鲜血纷飞,人仰马翻。
没有人能让沈浩多浪费哪怕一秒钟,到处是残肢断臂以及往出冒血的尸体,没有人逃跑,因为沈浩不给任何人逃命的机会。
当啷!
两截断刃落地。
这一刻,站着的人,只剩沈浩,沈浩面无表情环顾一片狼藉的院落,好似死去的是猪狗,没显露一丝一毫怜悯。
“好狠毒!”
正厅屋脊之上,出现七个老者,说话的老者居中,须发皆白,穿戴大神官服饰,想必在哈迪斯神社地位尊崇。
沈浩仰脸,直视哈迪斯神社七大长老,漫不经心道:“别废话了,想报仇雪恨,一起上。”
“他们不行,还是我来收拾你吧。”带着戏虐意味的话音响自空中,沈浩寻声望去,不禁皱眉。
来人抱着膀子,自数十米高空缓缓下降,俨然天神下凡,最诡异的是,身着银色铠甲,如同动漫里的圣斗士。
七大长老慌忙下跪,显然认识来人。
“是我在暗中下手,帮千叶英夫伤了你的人,目的……引你来送死。”悬浮空中的倨傲男人直言不讳。
这个世界的人,包括沈浩,在这牲口眼中,渺小如蝼蚁,他想说啥,就说啥,没有任何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