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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符纹的出现,让大师兄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危险。这种危险的感觉直击灵魂,让人有一种逃不开挣不脱的绝望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所以才让他如此忌惮。
而桑红衣,也是第一次使用天道符纹对战。
这道天道符纹,本来是凰花费了极大的代价向天道求来的符纹,用来镇压凤凰一族的诅咒之用。
它将符纹封印在蛋上,将诅咒牢牢的锁在蛋壳表面,让它不至于能够伤害到蛋中的孩子。
当时,蛋进入桑红衣的体内之后,诅咒与天道符纹的作用下,气海发生了异变,正在慢慢的形成星域雏形,而天道符纹则被两道天地灵脉牢牢的牵制住,最后被变异的气海炼化。
所以,这道天道符纹便能为桑红衣所用。
天道符纹来自天道,在三十三阶梯有着绝对的威压,哪怕大师兄修为高强,甚至不比那些老江湖的实力差,也拥有了足够的奇遇,开阔了足够的眼界,但一切始终围绕在十七阶梯和十八阶梯之中,对于更高远的世界还一无所知,更遑论接触到天道这种对他而言短时间内根本难以企及的存在。
眼见着桑红衣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大,大师兄便有一种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而此时的桑红衣也处在一种奇妙的状态之中。她的浑身上下都布满了奇怪的符纹,从头到脚,就连脸上也密密麻麻的扇动着金银色的符纹。
而因为这种符文,一种强大的感觉充斥全身,再看向周围的时候,一种最高处俯视整个世界的感觉让桑红衣倍感神奇。
她明明就站在海面上,视角却能遍布很远的地方。
此刻,仿佛她变成了天道一般,整个世界都由她掌控的那种游刃有余。
“女人,这么点实力别那么大惊小怪,我跟你说哦,本大王当年还是大王的时候,那个实力分分钟就碾死你。”精灵玉王对桑红衣的惊奇表现出了绝对的鄙视。
话是大实话,但是从破玉嘴里说出来,桑红衣就是不爱听,于是威胁破玉道:“人家正高兴地时候你给我闭嘴,否则我分分钟让你少一条腿你信不信?”
精灵玉王立刻捂着那宝贵的部位不说话了。
这个死女人总是拿阉了他威胁他,偏偏他现在实力要从头练起,且还要仰仗着她的气海修行,暂时斗不过她,所以他决定要发挥绅士的精神,好男不跟女斗,不跟她一般见识。
与此同时,原本进行推演还有些吃力的君不负竟然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阵轻松,原本模糊的一些东西突然间豁然开朗。
神秘的气息自君不负身上流转,成功的吸引了大多数人的注意。
君不负自己也感到很诧异,自从加入天机一脉一来,从来就没有推演的如此轻松过。
原本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一些阻碍,那种黏黏腻腻模模糊糊的感觉让人十分难受,但这一次,一开始也是如此,却从刚刚开始,眼前的一切都变的清朗无比,似乎所有的未来都呈现在了眼前。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只要不将未来大幅度的改动,只修改一些细枝末节,天道根本不会降下惩罚。
君不负现在还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因为桑红衣激发了天道符纹。
天道符纹本是来自天道,有着天道符纹的加持,君不负才能如此轻松的完成推演。
但是同时,君不负又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看到的未来之中,有着一些让他震惊无比,却又完全笑不出来的事情发生。
如同人间炼狱。
整个十七阶梯如同人间炼狱。
到处都是战火,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空气中充斥着灰蒙蒙的颜色,整个十七阶梯如同死寂。
这种景象让人触目惊心,君不负一时间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但是,他又突然一顿,随即发现那漫天的乌烟瘴气之中,矗立着一道门。
他好奇之下走上前去,企图打开这道门,却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这门的一丝一毫。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突然,他的身上涌现出了一些符纹,从头,到手,然后顺着手掌爬到了门的把手之上,又顺着把手蔓延至门的全身。
他下意识的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门把手竟然轻松的被扭动了。他立刻将门打开,一脚迈了出去,身后的门豁然消失,而出现在眼前的景色却让他有着几分恍惚。
一成不变。
与之前他所生活的世界一成不变。
没有之前的残垣断壁,没有空气中灰蒙蒙的灵气,没有那乌烟瘴气有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色,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
但君不负却很清醒。
他知道这绝不可能是一场梦,即便深处的地方如同身临其境般真实,但他的意识清清楚楚的告诉他,此刻他正在用天机一脉的秘术在推演整个未来。
而刚刚所看到的一切如同炼狱般的景象,应该就是未来的一种。
而这道门,可能是一个分支,通过一些什么条件,达到的另一种未来。
一个未来是十七阶梯彻底沦为废墟,一个未来是一如既往的保持不变。
此时,随着一声轰响,君不负猛然惊醒,然后吐出一口鲜血,随即面色不善的看向了那个闹出声响的方向。
那里,苏伏正祭出一件法宝,将宇文浩的偷袭挡了下来。
君不负哪里还能看不出发生了什么,虽然因为被惊扰而受了些伤,但是让他惊喜的是,他的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套功法的雏形,名为天地真言。
这套功法的书写文字与之前他身上爬满的的那种符纹一模一样,再看向城外,桑红衣与大师兄正在斗的如火如荼,而原本天道境的大师兄,此刻却被桑红衣打的节节败退,而桑红衣的身上,就布满了这种奇怪的符纹。
难道这套名为《天地真言》的功法是来自于桑红衣的传授?
在推演天机之时,帮助他打开那道门的也是桑红衣吗?
他本就觉得这个桑师妹不简单,短短时间内修为直追,现在已经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了。
再看向与宇文浩对敌的苏伏,他飞升时间尚晚,现在还不是宇文浩的对手,但有赖于手中的法宝层出不穷,反倒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而且看起来他手中的法宝并不只都是他自己炼制的,因为明显有一些法宝的等级是现在的苏伏炼制不出来的。
炼器城的城主对于苏伏十分看好,将来有意想将城主之位让苏伏继承。
圣兵之体这种体质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这样的天才不用心培养,作为一个炼器师,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也因此,他为了这个亲传弟子的安危也是没少花心思,各种各样的法宝相送,甚至还有危急时刻可以抵挡天道境三击的符玉也都送给了苏伏防身。
宇文浩因为是大师兄的狗腿子,在圣地虽然算不上个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人物,但是苏伏现在才封王境,所以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只是苏伏手中拥有太多的法宝,这一点让人十分讨厌。
君不负对于宇文浩有着极大的杀意,刚刚的偷袭,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若不是苏伏及时的帮他挡住了,他可能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他本不打算在此时推衍天机,但是圣地大师兄的出现,让他有些焦急了。
天道境的修为,这里无人能是其对手,若是不冒险一试,可能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云中海,甚至于最后为什么而死也会掩埋在这深沉的大海之中不为外人所知,而圣地的阴谋,却依旧在悄悄的进行着。
他只能依靠推衍天机寻求一丝生路。
不过现在看来,桑红衣隐藏的比之前还要深,面对天道境的大师兄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隐的在压着大师兄打。
城外翻江倒海,天道符纹所过之处,万物退避,别说海族,就连海水都像是有了灵识一般,自己退去了。
这种景象当真是难得一见,而大师兄原本的从容不迫却彻底的被桑红衣给打破,此刻他显得有些狼狈,原本一身艳阳花的黑色袍子此刻却有些破旧了。
桑红衣的手段五花八门,甚至可以说是乱七八糟。一会儿是剑,一会儿是拳,一会儿是符,一会儿是阵,一会儿是琴,一会儿是轻功,一会儿是怨灵,一会儿是鞭子。
仿佛十八般武艺让她学了个齐全,你刚要防着她的这个,她立马就使出了别的手段,你刚要防着它那个,她又换了另一种打法,简直让人厌烦。
大师兄没想到一开始没被他放在心上的人竟然是个如此难缠的人物,而最让他忌惮的,还是她身上布满的那种金银色的符纹。
这种符文带着一种压迫灵魂的威压,一旦靠近,就感觉一阵的窒息,喘不过气来,本能催促着他立刻逃离,这也让大师兄烦躁不已。
“八仙剑阵。”大师兄没有办法伤害到桑红衣,反倒让桑红衣追赶的狼狈,脸上的阴沉之色尽显,对着身后的八个抬轿婢女道。
此时那八个婢女,每人手中一把宝剑,呈圆圈状散开,站定后将宝剑插在了地上,催动灵气,八把宝剑的灵气竟然连城了一线,散发出了强大的威压。
而八个婢女手中再次出现一把匕首,自手腕处割破自己的皮肤,将鲜血滴在了宝剑之上,剑阵之中的灵压竟然开始出现了一丝邪器。
“拿活人祭祀剑阵,好大的手笔,不愧是圣地的大师兄,传说中最不怜香惜玉的存在。”桑红衣眼一眯,神色很冷。
“过奖。”大师兄冷笑着,盯着桑红衣的眼神充满了恶毒。
桑红衣嘴角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道:“你自作多情的本事比起你玩弄女人的本事要厉害得多。”
“哼!牙尖嘴利!”大师兄对桑红衣异常的忌惮。
“牙不尖嘴不利的,那叫无耻。”桑红衣冷哼了一声,随即一拳打了过去,只是只有一道拳风,桑红衣却丝毫未动,而拳风带着天道符纹猛的轰入了八仙剑阵之中,八个婢女顿时齐齐吐出一口血,一起跪在了地上,竟是站立不住了。
同时,八仙剑阵的气息比之从前微弱一些,却并未溃散,八道邪恶的剑气如同锁定了桑红衣一般,齐齐向着桑红衣激射而去。
桑红衣不躲不闪,手中一把灵气所化的琴一拨弄,琴弦顿时激射而出,与那八道剑气碰撞在一处,形成了巨大的灵气波动。
而八道剑气最终还是被桑红衣的琴弦击落,可就在此时,那八道剑气溃散的瞬间,竟然不知从何处又射来四道剑气,这四道剑气更加的凛冽,更加的锋寒,带着森然的杀机,对着桑红衣的眉心飞了过去。
桑红衣眼睛眯起了一个月牙,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她手中的琴已经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宝剑,随即口中念道:“三歌江海朝笙。”
顿时,原本因为天道符纹而退避的那些海浪席卷着如同要翻天般的威势,朝着那四道剑气压去。
四道剑气瞬间便被冲进海中,不知所踪。
眼见着偷袭没有起到作用,大师兄的脸色十分难看。而桑红衣却冷笑着看向大师兄道:“如果我真的信了你所谓的八仙剑阵,恐怕便要着了你的道了。”
大师兄没有说话。他实在是没有多费口舌的精神。
“不过没想到,曾经诛仙宗失传已久的十二诛仙剑阵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中。”桑红衣冷哼着。
十二诛仙剑阵曾是诛仙宗的镇宗之宝,曾经名动一时。
诛仙宗原本不是人族,而是灵族,他们的宗门曾也盛极一时,但是在五十年前,整个诛仙宗一夜之间被灭了,凶手是谁不得而知。他们掩藏的极好,让人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十二诛仙剑阵自然也就不知所踪。
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在了圣地的手上。
以年龄来看,这件事应该不是大师兄做的,但如果圣地在其中插手了,甚至一开始他们就是罪魁祸首的话,这件事也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