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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桑红衣再次走出屋子的时候,楚天涯又变作了昏迷的状态,而之后,楚忠言和秋一曲几乎是达到了形影不离的状态。
楚骞依旧是和平常一样,总是要抽出不少时间来看望楚天涯,做足了一个崇拜者要做的事,整个楚家的人看着,都觉得这个人是真的不错,重感情,不为外物所动,哪怕是对手方面,也都感慨,这个人如此的忠心,他们花费巨大的代价想要买通他伤害楚天涯,他却始终不为所动。
楚骞行为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何况他跟了楚天涯几十年,自小就有的交情,所以楚天涯出了事,谁都没有怀疑到楚骞的身上。
除了楚天涯自己。
还有楚飞扬。
桑红衣让楚厉去准备了各种药材,说是要给楚天涯炼丹。
炼丹是不假,给出天涯炼丹也不假,不过,她要炼制的不是楚厉以为的那种丹药,而是修复因为万鬼追魂草而损伤的身体的飞仙丹。
飞仙丹的主要材料就是仙子返魂花,这种花乃是万鬼追魂草的克星。
万鬼追魂草生长在极为阴寒的地方,且万年长出一节,最多可长出十八节,之后便枯萎。
而仙子返魂花却有些不同。它生长在温暖如春的地方,最喜阳光,同样万年才开一次花,但一次便开十八朵。
两种花草相生相克,一种损害身体,一种对身体有益处。
楚天涯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两样材料,但他敢用万鬼追魂草来装重伤,也正是因为他手中就有仙子返魂花这种相克的材料,否则他绝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现在,无论是万鬼追魂草剩余的部分,还是仙子返魂花,全都在桑红衣的手中。
楚天涯找到的万鬼追魂草只长到十一节,而仙子返魂花却只有八朵。
万鬼追魂草被楚天涯用了一节,剩下的倒是没什么用处了,而仙子返魂花他依旧要用去一朵,剩下的便当做报酬,全都给了桑红衣。
楚厉在屋外焦急的等待。
楚天涯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如果桑红衣没有能够治好他的把握,他就不知道谁能治好他了。
像是魏先生那样的仙医都对此毫无办法,哪怕楚家真的是顶级势力,可是面对真正的圣医,他们也是难以请动的。
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们隐居在哪里。
虽然明知道这世上是真的有圣医存在的,但是到了他们那个程度,就已经很少出手给人看病了,就算是将老祖们都请出来,也未必能请动他们,何况是他,何况是楚天涯这样的小辈。
他原本对此束手无策,但是桑红衣出现了,让他看到了希望。
屋子里,桑红衣将两朵仙子返魂花托于掌心,然后祭出帝王圣火,幽黑的火苗瞬间将仙子返魂花淹没,随后,桑红衣又在其中加入了一节万鬼追魂草,只是一瞬间,那两朵仙子返魂花立刻朝着万鬼追魂草扑了过去。
毕竟是经历过几万年岁月的灵材,实际上早就有了轻微的灵智,只是楚天涯怕这种灵智会对身体的破坏更加的严重,所以将万鬼追魂草的灵智给抹除了。而仙子返魂花的灵智却还保留着。
于是,这就造成了仙子返魂花在见到万鬼追魂草这个老对头的时候就激动了。
心满意足的将整节万鬼追魂草吞噬干净,仙子返魂花骤然壮大了整整一圈。
同时,桑红衣手中的帝王丹火变成了凤凰真火,花朵遇火,原本纯白的花瓣不仅没有被烧毁,反倒是沿着花蕊的部分开始密布起一些细小的红色丝线,知道这一簇凤凰真火燃烧殆尽,整个花朵分成了红白黑三种颜色。
随后,桑红衣便收起了火焰,并没有再继续炼制下去。
仙子返魂花的药效,其实在炼制完成的那一刻是最强大的,所以桑红衣只是炼制了一个半成品,等到楚天涯需要的时候再完成另一半。
当桑红衣走出房间,楚厉立刻便走上了前,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桑红衣将一个玉瓶交给楚厉,道:“这些丹药,分作十天给他吃下去,之后只需静养就好。”
“真的?”楚厉连忙接过玉瓶,然后道了声谢,便去了楚天涯那边。
桑红衣给的丹药其实就是些补身体的,对楚天涯的身体用处不是很大,但也没有副作用。楚天涯应该知道要怎么做。知道他是在装昏迷,现在就等于是她们在配合他了。
楚厉走的急急忙忙,桑红衣却不急,在楚家的地盘上,做事并不能太放开,因为指不定就会有双眼睛时刻的盯着你。
先不说楚家那几个生死境的老祖是否真的对楚家没有过多的关注,光是他这院子里就有那么一个,竟是连楚厉都瞒过去了。
固然有楚厉着急楚天涯死活没有太过注意周遭的原因,但是也不得不说,某些人的隐藏工夫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桑红衣不动声色,装作欣赏园中花草的样子。
其实说起啦,大堰谷这种无常的天气,竟然还能培养出如此艳丽的花来,一直都让她觉得很惊奇。
她曾经问过楚忠言,据楚忠言说,这种花根本不需要人过多的打理,只一颗种子,在哪儿都能开,什么天气都能顽强的活下来,且四季不败。
但这种花却只能盛开在大堰谷,只要离开大堰谷,立刻就是枯死的命运。
所以这种话,就叫做大堰花。
传说这种花在楚家搬来大堰谷之前就存在,来历不明,大堰谷的深处,开着一片一片的这种花朵,什么颜色的都有,看起来十分壮观。
但是在大堰谷的居民眼中,这种花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也没什么用,用来观赏吧,也不是很漂亮,很多的地方,大家干脆都拿它来做菜,味道倒是出奇的好。
桑红衣摘下一片花瓣,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快若流光的将花瓣射了出去,却被一个人完好的接住。
那人从一颗柳侗树后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手指间还夹着一瓣大堰花的花瓣,轻笑着说:“危险,危险。”
“桑姑娘,花瓣也是能杀人的。”楚飞扬看起来有些后怕,只是这戏演的实在是不怎么样,一看就很假。
桑红衣笑着,嘴角的弧度让她的面容看起来更加的精致道:“我知道,可惜,你还活着。”
“你还真狠啊。”楚飞扬并不觉得生气,转而换了话题道:“桑姑娘可知,大堰花有什么来历?”
“你是来给我科普你们大堰谷的特产的?”桑红衣心说这家伙在这个时候跑她的院子里躲着,还是在楚厉在的时候,他的目的是什么?
“桑姑娘,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幽默?”楚飞扬心说自己长得也不错啊,就算不是万人迷,不让你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如此冷眼相对吧?
“说我不幽默的人都死了。”桑红衣继续笑,笑的像个无害的小白兔。
“怪不得他说,女人总是可以笑着说出很可怕的事情。不过我还想多活上几年,还请桑姑娘手下留情。”楚飞扬作了个揖,随即好奇的打量起了桑红衣。
“一只脚踏入生死境,这样的修为,还需我手下留情吗?”桑红衣似笑非笑的看着楚飞扬。
“一只脚踏入生死境,却始终不是生死境,只要我还在星光境一日,哪怕踏足巅峰,也难以与生死境匹敌,所以面对生死境的强者,小心一点总是不为过的。”楚飞扬看起来并不担心桑红衣拆穿他。
而他在第一次看到桑红衣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他不如她。
所以临时,他改变了主意,提醒楚忠言小心楚骞。
这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内。
虽然他并没有多讨厌楚天涯,却也不喜欢他。
整个楚家,他就没有看着太顺眼的人,哪怕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族人,但他始终无法融入这里。
相反,在大堰谷之外,他有很多朋友。每年出去行走的时候,他都喜欢广交天下朋友,并且在那些朋友面前,他几乎是解放天性的状态,并没有在族里那么死气沉沉。
“可是,我看你的胆子分明就很大。”桑红衣似笑非笑。
她所指的当然是楚飞扬躲在她的院子里这件事。
“没办法,因为我想和桑姑娘做笔交易。”楚飞扬也笑。
“既是交易,那你应该拥有足够能够打动我的东西吧?”桑红衣倒是来了些兴趣。
楚飞扬嘴角一抬:“当然。”
“那就进来说吧。”桑红衣没有拒绝这比交易。
楚飞扬会找她来做交易,这实在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之前她们从未见过,甚至可能不过是只从别人那里听过两次对方的名字,却对对方没有丝毫的了解。
而她来到楚家这几日,楚飞扬也从来没有试图接近过她,这次却跑来她这里要和她完成一笔交易?
虽说在楚家,楚飞扬才算是主,她才是客,不过这间屋子暂时由她来居住,自然便是她说了算。
她引楚飞扬坐下,给对方倒了杯茶,然后便坐在了对方的对面,道:“你的交易最好能够有趣一些。”
“没有趣,桑姑娘会打我吗?”楚飞扬喝了口茶,还露出一副‘好茶’的享受表情。
“不会。”桑红衣摇摇头,笑着道:“我顶多揍你。”
“这不是一样的吗?”楚飞扬哭笑不得。
“不一样,字就写的不一样。”桑红衣一本正经,楚飞扬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哦。
见桑红衣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和他聊,楚飞扬放下茶杯,道:“我想请桑姑娘帮我救一个人。”
“救人?”桑红衣一愣,道:“你们大堰谷楚家身为顶级势力,救一个人还需要别人动手?”
“楚家是楚家,我是我。楚家固然很强,可楚家毕竟不是我的楚家。我若不能执掌楚家,便不能动用楚家的势力,那他强与不强,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处?”楚天涯眉头有些皱,很显然,他对于此事似乎十分感慨。
那是否表示,他想要救的那个人,在一个很厉害的人或势力手中。而楚飞扬可能已经向楚家求过救了,但是最后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所以才会有此感慨?
如果只是一般的人或势力,楚家救人也不过是顺手,按说应该没必要拒绝,还伤了自家弟子的心。
如此说来,很可能这个人或势力,很强大。
“你想救什么人?”桑红衣虽没有决定要答应,却还是想要知道一些内幕。
“那个人叫越人闻香。”楚天涯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落寞。
越人闻香?
桑红衣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越人这个姓……
“你应该知道我有个弟子叫越人歌。”桑红衣试探道。
“是,我知道。”楚飞扬很痛快的就承认了道:“原本我并不知道你是谁,所以便查了一下,然后便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
“这个越人闻香是越人一族的幸存者?”桑红衣想来八九不离十。
“是,而且,他是越人一族真正的嫡系血脉。”楚飞扬并没有打算隐瞒。
“她是你喜欢的姑娘?”桑红衣有趣的望向楚飞扬。
楚飞扬顿时被噎住了,狠狠的咳了两声,这才一脑门子黑线的看向桑红衣道:“他是男人。”
男……人……
男人起这么个名字?
“那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桑红衣倒是觉得有趣了。楚家的弟子和越人一族的人有了关联,她心中顿时有所想象。
“他是我兄弟。”楚飞扬回答的非常干脆。
很显然,楚飞扬和越人闻香应该是很要好的关系。
桑红衣叹气,道:“既然对方是越人一族的人,那让我猜猜,让楚家投鼠忌器不愿动手的……他被龙族抓走了?”
“不愧是桑姑娘,真是聪明。”楚飞扬点头。
桑红衣呵呵两声:“你这夸奖我一点也不觉着高兴。”
“既然是龙族抓了人,你就该知道,连你们楚家都不愿意得罪那么一个庞然大物,你竟然想让我出手?”桑红衣心说你莫不是个傻子?
“越人歌是你的徒弟,龙族又是越人一族的仇人,你们早晚要碰上,且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楚飞扬说的斩钉截铁,似乎他对越人一族的事知道的比桑红衣还要清楚一样。
“然后呢?”桑红衣冷笑:“我就算和龙族硬碰,那也是以后的事,时候未到,你觉得我会为了你和你的兄弟,打乱自己的计划,去和龙族硬抗?”
楚飞扬脸色暗了暗,随即又道:“桑姑娘不妨听听我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