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道惨白色的雷电在河面上炸开,一如那个晚上那般猛烈,紧接着细密的雷电丝四散开来,犹如一朵美丽绽放的烟花。只是这细密的雷电丝看似柔美,每一缕都携带者几亿伏的电压,稍一粘染就会被电成焦炭。
四周有微风流动,却是从四面八方流向齐建国这个中心。齐建国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整个人身上隐隐有微光流动。
“轰、轰……”雷电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向两人所在的地方靠近。在天地之威面前,人类显得是如此渺小。
“杀我之仇,夺妻之恨我都可以忍了,但是可怜了我的孩子,出生一周岁还不到,就因为你的谗言,让他一个人留在了乡下,结果因为生病来不及医治死了,你说这个仇你要我怎么忘?”没有任何借力,齐建国竟然缓缓升到了半空,犹如神祗,低头看着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阎培良。
“轰!”又是一道雷电,把不远处的一丛野草和周围的泥土炸得焦黑一片。
“建国……建国,你不能杀我,我有个你儿子的秘密要告诉你……”阎培良抬头急得大叫,因为他知道再晚一秒,下一个雷电就一定会降临到他的身上。
“说!”齐建国从空中缓缓飘落在地上,“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其实,你儿子并没有死,是我为了让卫玲断绝和你的一切关系,暗地里给了收养孩子的那户人家一笔钱,让他们把孩子卖到了外省去。其实,你儿子还在人世的。”阎培良听到自己有了一线生机,忙不迭的说道。
“阎培良,你的心好狠啊!既然趁人之危和卫玲结了婚,却连抚养她孩子的一丝责任都不愿承担。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儿子被你卖出了上海,那个收养孩子被你利用的农妇在第二年就跑到我这里来忏悔,把什么都说了。可是这三十年来,我明知这个事实却无法告诉卫玲,让她在自责中过了三十年,也让我们的儿子遗失在外三十年。”齐建国渐渐平静下来,天上的雷电也渐渐稀疏,乌云也正缓缓飘离。
“但是,今天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三十年的噩梦,终于可以醒了!”齐建国对着浓雾身处微微一笑。
此刻,浓雾深处,正走来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老一少。
“这个阴灵好厉害,是我这几年碰到的最厉害的一个了。他竟然能引动天地能量,真是个天才啊,可惜肉体已经死了,没发展前途了。”老者说道,“不过还好它比较识相,没有在这里作孽害人。”
“刚才那么危险你还这么淡定,不怕他发起飙来下道闪电把你胡子烤了。”青年说。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他尽情表演的,你小子别不识好人心。再说了,你别小看你师傅的能耐。”老者拍拍青年的肩膀。
“这不是还没正式拜师吗?别老是师傅师傅的,有哪个做师傅的这么不矜持。”青年说道。
“……”老者一时语噎。
说话间,两人也从雾中缓缓现身。
看到又有两个人出现,阎培良再也控制不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鬼啊!”大喊一声后,连滚带爬夺路而逃。
而此时,无处不在的雾气也忽然散开了,远处一块块绿色的农田和掩映在稀疏大树间的农宅依稀可见,又是一副田园风光。
“就这样放他走了?”程灵不理解。
“其实即使要了他的命又能怎样,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今天已经了了我三十年来的心愿,这就已经足够了。”齐建国说道。
雾气散开,卫玲在不远处,早已哭成了泪人。
“卫玲,我今天心愿已了,希望你能找到我们的儿子,好好善待他。”齐建国转过身,对着好色老头说道,“大师,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希望你能帮我脱离这片苦海。”说完,双掌合十,慢慢虔诚地跪下。
※※※※※※
程灵和好色老头来到了程灵租住的公寓里。
“程灵,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好色老头问道。
“没有啊。”程灵对好色老头的问题,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对好色老头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和他在一起,如果一切都正常那才是件奇怪的事。
“你是不是好久没吃东西了,你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一天比一天虚弱,最近越来越明显?”好色老头继续问道。
“大爷,我的体格牛着呢!”程灵嘴上虽然不认输,但转念一想,最近确实有许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虽然觉得饿,但真是好久都没想过要吃东西了,似乎把吃东西这事给忘了似的。而且最近体力似乎是出现了问题,尤其是这次到乡下去,没走几步路就觉得累,虚弱感似乎越来越严重。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出现了问题?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检验一下吧!”好色老头忽然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来,闪着寒光的锋利刀锋正对着程灵的胸口。
好色老头猝起发难,刀光一闪,抬手对着程灵的胸口就是一刀!
这一刀犹如闪电,冷冷的刀光如同死神的眼睛。距离太近,而且好色老头的刀法也不是程灵所能闪避的,只听到“噗”的一声,刀刃已深深刺入胸口,直没刀柄。
“你,这是要干嘛?”程灵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睛,慢慢倒在了身旁的床上。
好色老头摸摸自己的头,看着倒在床上的程灵,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是有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