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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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曼哈顿，上东区某公寓大楼

作为前国税局税务专员，此时的半吊子私家侦探，约翰莱托可是合法持枪的主，此刻他的腋下枪套里就塞着一把格-洛克199mm手枪，奥地利人设计的这把手枪大量采用工程塑料，但可靠性和坚固耐磨性并不比全金属外壳的勃朗宁系列差，glock17九毫米手枪进入美国市场10年来，已经成为全美警察和政府公务人员最喜欢使用的自卫武器，在纽约这样的大都市，警察们的标准装备基本都从警用左轮换成了glock17。

当然，约翰莱托作为私家侦探，他腋下装备的这把是最新型的glock19，也就是glock17的紧凑型，进入市场不过3年左右，同样成为了美国执法部门和私家侦探、保安公司们的挚爱，弹夹装弹15发，大部分零部件和glock17完全通用，体积和分量却要精简了不少。约翰-莱托之前甚至担心过在进入公寓大楼的时候会被对方要求交出武器，显然，对方却并没有安检或者搜身，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打算面对面的考核？

踩在平放在地板上的公-文箱，约翰-莱托试着往上蹦了蹦，要抓住头顶的空调格栅比刚才轻松了不少，只是既要使得上劲，又不能伤着手，还不能一下子失去重心跌下来摔疼屁股，用力和技巧方面还是需要不少耐心，3分钟后，头顶的空调格栅被他弄了下来，当然，这当口他不忘前后张望一下，毕竟拆人家房子这种事情，再低调也可能招致非议，他现在不怕人家出来面对他找他麻烦，而怕就此被一个人孤零零困在这条长长的走廊里和壹万美金的签约悬赏渐行渐远！

显然空调通风口格栅被拆下来所造成的动静，以及约翰-莱托试探性的喊叫，都没有招来干涉者，这条走廊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样，这让约翰-莱托的心里也愈发大胆了起来，早些年刚当上国税局调查员的时候，这货可是游走在法律的边缘没少干过这种事情，现在，他把正方形的格栅轻轻的沿着对角塞进了天花板吊顶之内，双脚一跳，纵身抓住了通风口内的边缘，显然，通风管装修的很结实，起码他这150镑的体重挂在上头，吱嘎作响固然难免，但绝对没有塌陷或者摇摇欲坠的风险

约翰-莱托很久没有做那么费劲的引体向上了，不过面临生存危机和大好钱途在前面招手的情况下，他没有更多的选择，必须通过这第二关的考验，是个人都知道120块美金的车马费和壹万美金的录用金之间差距是多少，差不多得有100倍，而现在，这是一个没有竞争对手的竞技场，作为挑战者的约翰-莱托唯一的敌人是战胜自己！

曲臂提升双臂叫力，颤颤悠悠的前国税局资深税务专员的脑袋渐渐的进入了上方那只黑洞洞的空调出风口，仿佛待宰的羔羊把脑袋伸进了黑洞洞的虎口，又好像舞台上魔术师的脑袋进入了鳄鱼张开的大嘴，等上半身探入空调出风口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黑暗使得约翰莱特自然而然的闭上了眼睛，等睁开的时候，温热干爽的热空气让他的精神一振，事实上他选择的是一个出风口而不是吸风口，好处显而易见，这里不是过街老鼠的天堂，也没有其他小爬虫来给他捣乱。

半个身子挂在金属支架撑起来的板壁上约翰莱托沿着空调通风管道前后打量了一下，能看见一个个通风口透上来的斑驳光线，由于走廊很长，因此空调通风管沿着走廊两端拐弯后的去向并不十分清楚，约翰-莱托庆幸自己选择的是最靠近消防楼梯方向的那个通风口，看清楚了管道内的情形后，他反而退出了通风口跳回了走廊地面，开玩笑，脚底下的公-箱是他的专属工具，就这么扔在走廊上肯定不是私家侦探的做事风格。

站在走廊地毯上喘了阵粗气，约翰-莱托打开公-文箱，从里头拿出一瓶水喝了几口，拧紧瓶盖放回公-文箱，接着又从腋下的枪套中拔出自己那把心爱的glock19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枪膛，关上保险，插回枪套，他踮起脚把公-文箱举过头顶塞进了通风管道，接着摩拳擦掌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终身一跃抓住了通风口内的金属板壁，爬了上去！

空调通风管道的空间不大，但勉强也能容下约翰莱托这150镑重外加178的身体，只是必须趴着往前爬，要在管道内部掉头是不可能的，只能原地倒退，管道内传来低沉的中央空调风机的嗡嗡声，虽然已经是3月末的天气，纽约此刻的白天温度也就10度上下，晚上更是只有2-5度，中央空调的暖风显然让气喘吁吁的约翰-莱托有点涕泪交加

推着公-文箱，沿着通风管道匍匐前进，很快到了消防楼梯出口那端的上方，运气显然不佳，通风管道直接向左拐弯，但是，在门厅上方，或许是应该通向楼梯方向的位置，管道拐弯向上而去，这还不算，拐弯处的通风管道上居然盖着一个窨井盖一样的防护格栅，格栅上方的通道里是一个巨大的风扇在嗡嗡嗡的轻轻转动，再往上的风扇上方，是另一扇起着防护作用的格栅。

格栅上的钢条显然足够结实和粗壮，任何人凭借简单的工具是无法动摇如此坚如磐石的格栅，汗流浃背浑身皱皱巴巴脏兮兮的约翰-莱托有点无力的感觉，不过很快，他发现防护格栅并不是焊死的，或许是为了排风扇维修方便，前后两面起到保护作用的防护格栅其实是靠一把大锁而锁住的，“难道要老子黑灯瞎火的在这个该死的管道里摸着黑捅开那把巨大无比的铜挂锁？！”

“不行，不可能从这里出去，不能上当”约翰-莱托倒不是对那把防护格栅上的铜挂锁望而生畏，开锁这种事情他十五年前就驾轻就熟，用一美金纸-币卷成的小棍他能捅开手铐或者大部分不知所谓的铜挂锁，包括很多门把手上的球形锁，当然，有时候一根回形针的效果比装逼用的纸卷更直观有效，不过，约翰-莱托望着那只缓慢转动却显得狰狞的排风扇有点束手无策

“尼玛这太不科学了，过关斩将不应该是推崇走智力路线的么，难道还得带着拆迁工具来搞暴力破拆？怎么都不该是目前这个情形吧？哥是不是走错路了？！”约翰-莱托勉力翻了个身，一边躺着喘息恢复着体力，一边脑子里快速的转动起来。

“或许？出路并不在于离开这条走廊，而是进入某间特定的屋子？”约翰-莱托换了个思路，并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张100美金的纸-币绝对不会只是车马费二号，1706那间房间，一定藏着目标或者过关的提示，如果电子门锁打不开，难道不能通过空调送风管道从天花板爬进客房去？！？

这么一想，前国税局资深税务专员浑身仿佛又来了劲，这货在狭小的空调通风管中再度翻身成了趴着的姿态，开始沿着管道倒退，不过悲催的是1706房间在走廊的那头，当半个小时后气喘吁吁的约翰-莱托来到1706号房门前的空调通风口时，整个人仿佛水洗了一样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气喘的比风箱还粗不少。

事实上，通过通风管道爬到医院或者学校的某些教师和房间或许有机会，通过通风管道突破门禁而爬到类似宾馆客房里头的捷径并不存在，走廊上方的通风管道虽然能够匍匐着通行，但转向走廊两边房间的空调通风管道，骤然从圆筒状变成窄窄的扁平长方格子状，事实上混凝土钢筋水泥的墙壁上留给通风管道往客房里送风的位置，也只有高不过12公分，宽不过30公分的窄窄的窗口，这还不算，上面居然还有拇指粗的网状防护栏

约翰-莱托喘息了半响，觉得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有点彷徨无计，这会儿累的狗喘一样，若就此离开通风管道跳回走廊，他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体能和勇气再度爬上来在里头折腾这么久，捶着管道怒吼了半天，前国税局资深税务专员决定放弃通风管道突出重围的想法，十分钟后，跌跌撞撞的约翰-莱托回到了走廊里，头顶上那个黑洞洞的通风口仿佛在嘲笑着他之前的徒劳无功！

看了看手表，距离他进入这层走廊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差不多是快到了下午1点的时候，肚子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早上那个热狗提供的能量显然在之前的历险之中荡然无存，约翰-莱托重新走到了1706房间的门前，趴到地上试图从门缝下窥探出什么端倪来，但是黑洞洞的毫无进展，起身爬起来喘了几口粗气，这家伙忍不住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

“咣！”的一声巨响，原本看上去锁的严严实实的1706号房门居然被约翰这货一脚踹了开来，而且还不是遇到巨大阻力的那种踹开，更像是踹开了一扇关紧但并没有上锁的房门，约翰-莱托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