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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兰,你要不先把我放下来?”卡洛斯不自在地咳嗽了几l声。
就凭两虫现在的状态,一时真还分不清到底谁比谁更惨,若真是要照顾病号,那也该是他搀扶泽兰。
他这雄虫身体虽然脆皮,但刚才那一遭他除了喝了一肚子水,顶多蹭破点皮,并无大碍,也就是系统之前的精神惩罚,令他头昏脑涨。
泽兰把他死死护在怀里,抵挡住了一切泥沙乱石。
“泽兰?”
卡洛斯试探性推了推雌虫的胸口,谁料雌虫的身体跟他脸色一样,铁板似的,怎么都不为所动。
河畔的晚风呼啸而来,倒是先吹得卡洛斯打了个哆嗦。
他们所在的法米拉星球气候并不算好,甚至是有些恶劣,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夜间最低温度却可以骤降到接近0度。
两虫现在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看起来狼狈极了。
风一吹,一阵寒意更是从骨子里生起。
在卡洛斯印象里,泽兰的体温一直很低,就像一个天然的大冰箱,热天简直可以一边移动一边放冷气,再配上那冷冷的脸色,简直一个从内到外的透心凉。
可现在被泽兰这么抱着,卡洛斯却感觉身上有一阵暖意,还黏糊糊的。
鲜血是热的。
那是泽兰伤口渗出的血。
他们必须得找个地方修整一下。
“泽兰,放我下来,你压到我伤口了。”卡洛斯张牙舞爪地抵住雌虫下巴,硬生生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这才获得了自己行走的机会。
“对不起……”
雌虫又重复了这句话,卡洛斯甚至能感受到泽兰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抖。
卡洛斯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子,便站在原地地眺望着眼前的建筑群。
前面不远处,正是适合他们藏身的地方。
一大片贫民窟像一座座黑色的小沙丘,一个接一个地挤在一起,简陋的小棚屋和长筒楼混杂在一起,比任何一个迷宫都叫虫头晕。
卡洛斯和泽兰穿梭在狭小的巷子里,头顶的污水无差别攻击着过路虫,时不时就来个偷袭,赠送个污水洗头大礼包。
透过房子之间细小的缝隙,他们还能看见远方灯火通明的城区,一方明一方暗,天差地别,仿佛两个世界。
一般虫到了这地方,早就脸皱成一团了,但卡洛斯却感到了久违的安心。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切繁华都似乎悬浮在高空,是不真切的,宛若空中楼阁,一碰既碎。这个贫民窟却让卡洛斯想到了他在蓝星的家,那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一片区域不知经历过什么,已经半荒废了。两虫找到一间破败的棚屋,勉强算是能遮风挡雨。
小屋的门摇摇欲坠,卡洛斯甚至不敢用力,也就轻轻一推。
“咔嚓——”
小破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竟直接从门框上掉了下来
“小心。”
泽兰眼疾手快地撑住门,护住了卡洛斯的头。随着雌虫的动作,泽兰的长发也掠过卡洛斯脸庞,挠得他脸上痒痒的。
还没用几l秒钟,泽兰就像个熟练工似的又将门安了回去,也算是能关上了。
卡洛斯:总感觉安门的这一幕惊人的眼熟,他似乎在哪儿看到过。
走进屋子一看,“家徒四壁”用在这儿都完全是一种夸奖。
房间内可以说啥也没有,就一张破木桌子,一张床,连电都没通,一片黑漆漆的。
但唯一庆幸的是,这里好歹还没断水,在小角落的洗手池里,仍有一个水龙头还能流出干净的水。
两个虫现在被冥河水泡得一身腥臭,他们都非常需要清理一下。
“你先去洗吧。”
“你先。”
两虫竟同时开了口,弄得双方都是一愣。
卡洛斯有些尴尬地坐在木板上,他看着眼前的雌虫。
雌虫的自愈能力超乎他想象得快,泽兰身上的大口子已经开始结痂了,沾水也不会有大碍,但他浑身的血还湿漉漉的,白色的头发和翅膀几l乎都快看不清原来的颜色。
卡洛斯非常肯定,若是让泽兰再晾一会儿,那血估计都能在雌虫身上风干,把虫干巴成肉干一样,那滋味儿是真的不好受。
“泽兰,还是你先吧,你应该比我更需要。”卡洛斯爽快道。
泽兰也不是做事扭扭咧咧的虫,闻言就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但是那速度堪比爆衫的程度,卡洛斯毫不怀疑,要不是两虫都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泽兰还能脱得更快一些。
动作虽快,可泽兰的动作是极为优雅的。
一个眨眼间,雌虫身上就已经是□□了。
房间内没有灯,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足以视物。
在甜蜜之家顺的侍从虫衣服泽兰也没乱扔,仍然挂在胳膊上,雌虫雪白的身体在月光下几l乎发着光,连斑斑的血迹都挡不住的那种。
乍一看,那身体的线条简直比卡洛斯倒霉曲折的人生还要流畅有起伏。
这直接把卡洛斯打了个措手不及。
仅是看了一眼,卡洛斯就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撇过了头。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虽然之前在甜蜜之家,因为工作日常和任务的各种原因,泽兰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他其实都已经见过了,但今天这个情形和过去的完全不一样。
再怎么说,卡洛斯心理状态都是个正常男人,弯得也非常天生,不至于看到眼前一幕还跟个木头一样。
“我先出去把把风,你洗好了叫我。”
卡洛斯扭头的眼神极为坚毅,连一眼都没回头看泽兰,几l乎是一溜烟的速度便去了门外,独留泽兰一虫在屋子里。
泽兰看着“亚雌”落荒而逃的背影,手上动作一顿。
他似乎也没干什么?卡洛斯怎么视他如洪水猛兽?
在泽兰看来,他们一个虫是“亚雌”,一个是雌虫,身体构造区别并不大,硬说有什么不同,也就是卡洛斯比他多了个触角。就跟军营里同性一起洗大澡堂子一样,现在条件有限,脱个衣服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泽兰打开水龙头,水池里的水哗哗上涌,逐渐蓄满一盆,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面镜。
水面有些起伏,月光也昏暗,但也足够照出泽兰的面容。
在看到水中虫的样貌之时,泽兰一下子就懂了“亚雌”落荒而逃的原因。
自从被关进甜蜜之家,这还是泽兰头一次认真直视自己的脸。
水中倒影出来的面容实再不堪,一条巨大的伤疤横贯整张脸,大小不一的创口遍布了剩下的肌肤,就像是被浓硫酸泼过一般,几l乎没有一块好肉能看,也根本无法辨别出此虫原来的样貌。
这是毒剑留下的伤痕,也是星兽毒液消融腐蚀的结果,几l乎无法医治。
没有虫会不害怕这张脸。
在过去,所有虫都说他生了一张被虫神眷顾的脸,他听到过各种形容他外貌的词,但泽兰从不看重皮囊。
一个虫是否值得信赖,是否值得成为并肩搭档的伙伴,从来都不是最外表这一层来决定的。
可……他的这张脸确实吓到了卡洛斯。
泽兰伸出手指轻轻拨动水面,一圈圈涟漪荡开,也彻底搅乱了倒影中的脸。
没由来的,泽兰很厌恶他现在的这张脸。
他将头顶的水流开到最大,冷水带着泥污与血迹穿过排水槽,流进下水道,浑浊的污水在地上积蓄一小片。
泽兰垂眸看着脚边的污渍,哪怕身上已经冲刷干净,但他好像也没比那污水干净多少。
水滴滴答答地顺着泽兰睫毛低落,没虫知道他到底再想什么。
“卡洛斯,你进来吧。”
听到门内的声音,卡洛斯这才重新推门而入。
因为没有衣服换洗,泽兰把衣服揉搓干净后,就又套回了身上,害有些湿的半干衣服紧紧贴在雌虫身上,内里的线条和颜色若隐若现。
整体效果,简直更不妙了……
卡洛斯仍然没有直视泽兰,径直走了过去,“泽兰,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好。”
卡洛斯虽然不在乎被看光,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么当着“人”面洗澡,实再像是耍流氓。他虽然向来脸皮厚,见人说鬼话,见虫说虫化,但他并不想在这个方面也没脸没皮。
而且,他雄虫的身份还不是透露的时候。
他一边搓洗小尾钩,一边迅速洗了个战斗澡。
等到他推开门叫泽兰的时候,便看到门外的雌虫正在甩干自己。
那五对毛茸茸的翅膀正在原地不停扑腾,白色的毛毛也在甩动中自己清干水分。
这画面……让卡洛斯想到了他养的萨摩耶,它洗完澡好像也是这么螺旋转动甩毛的。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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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泽兰迎进门,比刚才那一笑更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了。
“咕——”卡洛斯肚子先一步响了起来。
距离卡洛斯吃上一顿饭,还是一天前。为了做好逃亡的准备,卡洛斯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搁,吃饭这件事都被抛之脑后了。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我去找吃的。”
两虫又异口同声的撞了台词,气氛有些尴尬,卡洛斯便禁了声。
可这小小的房间看起来什么都不剩,更别说营养液这种便携的必需品了。两虫把房子翻了个底掉儿,最后才在一个桶里找到了一些疑似面粉的东西。
卡洛斯稍微尝了一口,虽然里面混着沙子还有虫,但确实是面粉味儿,很难想象这种食材居然还被留在了这。
“你去休息吧,我来做。”泽兰率先开了口。
“泽兰,你居然还会做饭?”
卡洛斯有点吃惊,毕竟不论在书里,还是他面前站着的大活虫,泽兰一直都像个成了精的高岭之花,看起来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他手里应该拿的是利剑,是权杖,是鲜花,而不是格格不入的饭勺。
泽兰是个妥妥的行动派,当即就把房子内的桌子给拆了,搭了个小柴火堆,对于常年行军的军雌来说,在这种条件下生火并非难事。
一小簇火苗在黑夜中升起,也幸亏贫民窟里还有尚未迁走的居民,他们在这儿生火并不算惹眼。
泽兰洗干净一个看起来像锅的器具,便开始捣鼓起来。
雌虫身上的衣服此时已经干了很多,翅翼也收了回去。
火堆的光焰照着他,将泽兰的身影也朦朦胧胧地投了下来,泽兰白色长发在火光下也染上了暖洋洋的颜色,连冷峻的眉眼都柔和了一些,看起来格外温馨。
卡洛斯突然觉得,这里好像有了一点家的味道,哪怕他们所处的是一个黑漆漆的漏棚。
一小会儿后,泽兰将做好的一份盛给了卡洛斯,自己手里却是什么都没有。
“你不吃吗?”
“你先吃吧,我不饿。”雌虫轻轻摇了摇头。
只做一虫份的餐食速度会快很多,他并不想让卡洛斯等太久。
“你说的会做饭,是指这个?”
卡洛斯指着眼前一团白色糊糊状的东西,有些不可置信。
“嗯。”泽兰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在泽兰看来,只要能吃,就是会做饭了。
泽兰过去常年吃补充各种元素的营养剂,方便快捷还不出错,对于吃的东西,他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那慢慢品鉴的味蕾。
虽然雌虫在学校的时候,烹饪课是必修课,但向来全优的泽兰,唯独这门课只拿了及格,之所以还能及格,是因为他把食物做熟了,还没毒,至少不会死虫。
“是不好吃吗?你不用勉强。”泽兰看着卡洛斯有些迟疑的动作,也隐隐意
()识到了什么,拿着铲子的手也握紧了一分。
“没有,很好吃!”
卡洛斯将嘴里没有一点味道的水糊糊咽了下去,他连忙扒着碗,狼吞虎咽地吃干净了碗里的东西,生怕泽兰想不开想来试吃这个黑暗料理。
“泽兰,我们接下来的路还有很久要走,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你等着我给你露一手!”
卡洛斯兴致勃勃端出剩下的面粉,重新开了火。
烧开锅中水,卡洛斯用汤勺盛两三勺热水倒在面粉上,然后快速搅动,让面粉和水混合成小疙瘩的样子,轻轻一颠碗,面疙瘩还会调皮的翻滚一圈。
再次烧水、撒下疑似是盐的调味料,加入面疙瘩,卡洛斯手中的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个老手,在这种食材简陋到不行的情况下,也丝毫难不倒他。
在蓝星的时候,卡洛斯在餐厅当帮厨,天天洗菜切菜洗盘子,那可不是白干的,多少也偷学了一些技艺。哪怕学得不算精湛,唬唬眼前的厨艺小白泽兰,那显然是绰绰有余。
卡洛斯看着锅里的面疙瘩汤,雪白的小面块在水里翻滚着,各个圆润饱满也没糊锅,闻着香气扑鼻,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快试试。”
泽兰接过面疙瘩汤,轻轻抿了一口,嘴里和喉头都是暖暖的,一股暖意直接在身体里蔓延开来。滚滚白雾带着热烫的面香扑面而来,好像把这漆黑小屋的时间也拉长了。
透过白色的雾气,泽兰又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虫。
卡洛斯的脸也被白雾萦绕着,显得深邃的五官也柔和了一分,看起来多了一丝绵软,泽兰只感觉心底的某一角好像也彻底软了下去。
就着火,两虫沉默着,一个专注于喝汤,一个负责添。
“泽兰,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卡洛斯见泽兰把面疙瘩汤吃的得差不多了,终于直接切入了正题。
拍卖直播上露脸的原书主角攻根本就没穿越,当下任务完全陷入了僵局。后来卡洛斯也和系统聊过,因为他们那边穿书安排的差漏,想让原书主角攻和主角受在拍卖所相遇,已经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主角攻和主角受先相遇,这样也不至于让剧情线跑偏的太远。
那天卡洛斯让系统去探查过主角攻的位置,坐标便是在主星上。
他现在得想办法带泽兰去主星,不然这任务是真的做到尽头了。
可泽兰听到这番询问,没有任何回答,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火苗。
泽兰很清楚,他得联络上他的旧部,找到证据揭露真相,让一切都重回正轨,而要做到这一切,他必须得去主星。
但他现在是逃犯,是“戴罪之身”,他即将面临的是无数追杀和阻碍,任何跟着他的虫都会变得不幸,他不能告诉卡洛斯他的目的地。
他应该就此和“亚雌”别过,这才是能保全卡洛斯的方法。
“我想去一趟主星。”谁料卡洛斯倒是先开了口。
“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吗?”关心则乱(),?灑??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泽兰回忆起了卡洛斯之前的状态,那种程度的头痛与浑身抽搐,和雌虫精神暴动的状态非常相似,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精神暴动一般在军雌中才会出现,任何东西都是等价交换的,他们拥有更强悍的体魄与武力。但常年征战沙场,让他们的精神海总是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易燃易爆正是如此,而且这种精神暴动在雌虫发情期会更为频繁。
在亚雌中这种现象其实很少,但也并非没有,毕竟亚雌和军雌都没办法自主安抚精神海。
安抚精神海,是虫神独赋予雄虫的天赋。
“嗯……嗯?”卡洛斯没明白,泽兰怎么还替他解答了。
但仔细想想,如果不去主星,没让主角受和主角攻相遇,他这身体就彻底嗝屁了,灵魂也灰飞烟灭,某种意义上却是是“身体的缘故”。
“没错。”卡洛斯干脆顺水推舟,答复了泽兰。
一名亚雌若是想拜托精神暴动的困扰,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借助药剂短暂抑制,要么匹配一个雄主寻求精神安抚。
泽兰看着眼前的“亚雌”,卡洛斯生的极好,虽然其俊朗的长相在崇尚柔美的亚雌群体里有点特别,但也是极好看的。
卡洛斯去主星,或许是要去匹配他的雄主。
这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不是吗?
他回忆起卡洛斯精神暴动时痛苦的样子,他甚至都不想回忆第二遍。卡洛斯去主星找到雄主,永远摆脱这个困扰,以后都健健康康的,难道不好吗?
想着想着,泽兰就渐渐停止了思考。
他是在无法想象出卡洛斯依偎在一名雄虫怀里的样子……
泽兰目光落在卡洛斯身上,眼前的“亚雌”表情淡淡地而又释然,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病痛而愤怒、埋怨,看起来就像是被风带走的一束蒲公英,永远自由高飞着。
可“亚雌”发病的样子泽兰见过,那实再不是能让虫放心的样子,他放心不下卡洛斯一个虫去主星系。
“我也要去主星。”泽兰鬼使神差地说道。
“那岂不正好,我们做个伴!”
“嗯。”
两虫后面的路,就这么轻松愉快地敲定了。
夜色渐渐深了。
房间内唯一的桌子也被当柴劈了,现在就只剩一张小床,两虫只能将就着睡一晚。
床不算小,但两个虫往上一躺,只能说是勉强不虫贴虫,连多余翻身的空间都没有。虽然有些拥挤,但这几l乎是卡洛斯来了虫族睡得最安心的一晚,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直到了后半夜。
泽兰突然感受到一丝异样。
身旁的“亚雌”睡觉不太老实,没一会儿就靠到了泽兰身上,身边传来的体温超乎虫想象的高。
泽兰本就睡眠浅,这下直接睡意全无。
他轻轻探了卡洛斯的头,“亚雌”额头已经烫得可以煎鸡蛋了,就连身上也因为高温而出了一身汗,汗津津黏糊糊的。
卡洛斯发烧了。
雄虫身体根本经不起卡洛斯那么糟蹋,又是泡冥河水,又是系统的精神攻击,刚才还洗了个冷水澡。卡洛斯一点都没在意就直接睡了,发烧几l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卡洛斯。”泽兰轻轻唤了名字,没有回应。
泽兰不敢迟疑,他立刻翻身下床,打了些水为“亚雌”冷敷,他将袖子撕成布料,沾湿后敷在虫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也不见降温。
此时,卡洛斯身上的衬衫已经皱巴巴黏在身上,因为高烧,“亚雌”在无意识中也扒拉着脖颈的衣领,看起来难受极了。
见状,泽兰便准备帮卡洛斯解开衣服,擦拭身体降降温,那样或许能让虫舒服点。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一颗的解开,直到靠近腰部的最后一一颗,衣服彻底的敞开。
隐约间,泽兰好像看见卡洛斯腰部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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