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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这天的餐厅里,一家四口齐聚,这场景放在从前,付家的佣人们是想不敢想。
然而,这几天,小少爷不仅天天出来吃早餐,甚至除了周一那天,再也没和先生在餐桌前发生争吵。
主家关系和谐,佣人们心情也放松不少。
薛姨乐呵呵地将早餐一盘盘端上桌,笑得见牙不见眼,“早餐来了。”
“柚柚,这是早上刚送来的活鲥鱼,秋天吃它最肥美了。”薛姨说话间就摆上一盘煎鱼,金黄的鱼块放在盘子中央,点缀西蓝花和红椒丝。
“我用黑胡椒腌了半个小时,再附上些面包糠煎炸。”
千柚夹了块煎鱼吃进嘴里,眼睛刷地亮了,入嘴的鱼皮酥脆鱼肉又细嫩。
“好吃!鱼皮煎得酥酥的,还有很淡爽的香味。”千柚边说边又夹了一块,吃得两腮鼓鼓像只开心进食的小松鼠。
付鸣野一晚上没睡,浑身困倦,眼皮都睁不开,然而,坐在他对面的千柚吃这么香,他也不自觉夹了一口煎鱼吃。
“柚柚舌头真灵,里面掺了一点儿的柠檬碎,”薛姨这几天从千柚身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笑道,“后院还养着六只活的鲥鱼,等晚上我再用它炖豆腐,那滋味鲜得很呢。”
千柚嘴角微扬,牵出浅浅的酒窝,“好!我中午少吃点,晚上留着肚子回来吃鲥鱼炖豆腐。”
薛姨:“好嘞!”
千槿瞥了眼坐在她对面默不作声的付北岳,桃花眼里缀出笑,夹了一个烧麦放到千柚的盘子里,状似寻常地问:“柚柚这两天在食堂还吃番茄鱼丸汤么?”
果然,话刚问出口,付北岳舀粥的动作都放慢了。
“吃了吃了!”千柚朝付北岳绽开一个灿烂笑容,甜滋滋道,“谢谢付叔叔让食堂阿姨给我单独留一份番茄鱼丸汤。”
付北岳面容沉肃,“小事一桩。”
付鸣野冷眼睨着千柚脸上的笑甜得像撒了不要钱的糖粉,从鼻子里嗤哼一声,“一份鱼丸汤也值得说谢谢。”
“……”付北岳凌厉的眼风掠向旁边的付鸣野,这一看,付鸣野眼下的黑眼圈明晃晃闯入视线。
他教训道,“付鸣野,和你说了多少遍不准熬夜打游戏!你再熬夜打游戏我就把你游戏机全扔了!”
付鸣野牙齿紧咬,紧攥着手里的叉子,张嘴就回怼,“谁打……”才吐出两个音节,他舌头骤然僵住。
不是打游戏熬夜难道还能说是大半夜脑子犯抽看书么?
“付叔叔,三哥没打游戏噢。”
“谁说的!我打了!”付鸣野一听千柚帮他说话,脑袋一热,大声嚷嚷道,“我就是熬夜打游戏了!”
眼神闪烁,反复强调,怎么看怎么心里有鬼。
付北岳锐利地打量着付鸣野的神情,还不等他开口,千柚就俏皮地歪了下头,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三哥,你撒谎小心长出长长的鼻子。”
说完,千柚反手
推了下鼻梁上不存在的镜架,脸上带着我都已经看透的表情,“我昨晚在屋子里根本没听见你打游戏的声音。”
付鸣野张了张嘴,“我,我那是——”
磕磕绊绊的我了半天,也没在其他三人面前我出后半句,平日里,他打游戏的声音大得付北岳在二楼都能听见,什么时候悄没声打过游戏。
他再怎么强调打游戏了,付北岳也不会相信了。
关键是千柚一晚上都在关注他屋子里的声响么?
这个猜测,让付鸣野忽然觉得一晚上熬夜看书的事也不是很脑子犯抽了。
千槿看看千柚,再看看付鸣野,心底生出些意外,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柚柚和鸣野的关系似乎有了极大的改善。
这倒是件好事,不然她老担心柚柚在家里过得不开心。
“看来鸣野昨晚上是真没打游戏。”千槿抬手捋了下擦过耳朵的发丝,朝付北岳挑挑眉,“你误会人了。”
付北岳:“……”
这什么眼神,难道还让他和付鸣野道歉么?
付北岳下移的视线停在付鸣野桀骜的脸上,含着探究,“你昨晚没打游戏,那你都干什么了?”除了打游戏还有什么事能让付鸣野这小子熬成猫头鹰。
“我干什么关你屁——”付鸣野在脏话脱口而出的前一秒,硬生生改口,“不关你的事!”
他说完这句,扔下叉子就走,等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催千柚,“千柚,快点,你别忘了今天还有考试,我可不想迟到!”
其他人默然无语,尤其佣人们。
不想迟到这四个字,从小少爷嘴里说出来,真稀奇啊。
付鸣野催归催,却不管千柚追没追上来,反正他就是为了在付北岳面前展示一下他和千柚的关系比千柚和他这个继父好!
走到楼梯拐角,付鸣野往餐厅里斜了个眼神,捕捉到千柚用餐巾擦嘴角的动作,他一直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拳头松开了。
“妈妈,付叔叔,我先走啦。”
“考试加油,柚柚。”
“放心啦妈妈。”千柚俯身抱了抱千槿,绕过桌边就准备走,只是经过付北岳时,不期然地想起刚刚提过的番茄鱼丸汤。
关键妈妈昨天还说了,前班主任被停职也是付叔叔出面帮忙出的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在家看习惯了,付叔叔好像都不凶了。
千柚在原地踌躇了几秒,心一横,弯腰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付北岳。
两只胳膊隔着西装外套环在他壮实的手臂上。
付叔叔真魁梧啊。
要是从前在幼儿园打架的时候,能找付叔叔来撑腰就好了,一定就能吓跑小胖子的大胖子爸爸。
千柚垂下眼,很快,又抿唇笑了,脆声道:“付叔叔,工作加油哟!”
在场的佣人们倒吸一口气,千柚小姐居然抱了先生!在先生那样又凶又冷的注视下,千柚小姐还能面不改色地抱先生!
轻盈的脚步声逐
渐远去,付北岳却还保持着被千柚抱住时的坐姿,英挺得像一尊经风雨不倒的雕塑。
他握着的筷子不知何时掉在盘子里,平日里肃凶的面容,竟罕见地显出些僵直。
“噗。”千槿捂嘴笑,“被柚柚抱一下,高兴得不会说话了?”
付北岳察觉到餐厅里佣人望来的视线,微绷着脸,恢复一贯的喜怒不形于色的严肃,“太突然了。”
从小到大,他不曾期待过从父母那获得拥抱,也不曾给过小辈任何拥抱,唯一的身体接触就是鼓励地拍拍肩膀和胳膊。
千槿笑意加深,“那你下次提前做好准备。”
付北岳轻咳一声,拿起掉落的筷子。
被小辈抱一下,也不赖。
-
清晨的朝阳明媚热烈,映着别墅园区内的湖面波光粼粼,轻风拂过木桥流水边的木芙蓉,宛若轻纱。
在木芙蓉的摇曳中,一辆白色的私家车驶出院子。
千柚收回眺望窗外风景的视线,抬手挡了挡折射下来的太阳光,扭头去看付鸣野。
从车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勾勒出他乱糟糟的头发,身上还是那身皱巴的灰色T恤,靠近她这边的右胳膊上有一处很明显的青紫淤青,位置在手肘靠上一点的位置,横贯手臂外侧至内侧。
他为什么喜欢打架呢?简直疼死个人了。
千柚陷入苦恼,昨天已经验证过粘着付鸣野翻墙出校打架斗殴做不到惹他生气不说,还能让他口头认可是他妹,要是付鸣野再想出校打架,还能做些什么来挑衅他?
苦恼了好一会儿,千柚的视线又不受控制地停在付鸣野胳膊的淤青上,一定很疼吧?抡上来的那根棍子都有她手腕粗了。
“喂!”付鸣野没好气地吼了声,“你转头过去!”
他戴着蓝牙耳机,吼千柚时,还不忘用手将蓝牙耳机往耳廓里怼,难道是耳机漏音让千柚听见他在听英文单词了?不然千柚怎么从上车就一直在看他?!
千柚是典型的付鸣野越不让做什么越和他反着来,于是,不仅不转头,还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圆润清亮的眼睛里缀着初晨的光亮,恍若星辰。
“我就看就看!”千柚笑得灿烂,酒窝也越深,“气你!”
“……呵!”付鸣野重重呵了一声,再重重地……转过头使劲儿瞧窗外的一栋栋别墅。
惹不起他躲得起!
直到下车前,他都坚决不会给千柚一个正脸!
千柚盯了几秒感觉眼睛累,见付鸣野不打算再转头了,也不准备继续看他了,转向窗外侧头欣赏别墅区的风景。
园区内栽种了不少木芙蓉,或白或粉,像是付家的花园里,还有一个品种,据说早上是白色,中午粉色,傍晚就成了深粉色。
千柚只见过早晚,还没见过中午的粉色。
恰在车子驶出园区大门的时候,一辆宾利车同他们擦身而过。
车窗关合,外人看不见车内的情况。
倒是开车送千柚和付鸣野的司机(),???岕??虎絙????皚?認敧認葶?蚏??暏⒄()_[()]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一晃而过的车牌,似乎也是家里的车子。
付家所处的金盛别墅区占地广茂,从院子里开车出大门就得开上个十几分钟,当然,住在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家家户户都配备了司机,且还不止一个司机。
像是付家,有三位司机。
早上八点,付北岳和千槿平时出门上班的时间,司机会先送千槿到律所,再开车送付北岳到集团。
这会儿,二人边从餐厅出来边聊天。
付北岳:“我先前给柚柚的零花钱她是不是还没花?”
千槿拿手机登录账户,里面的50W不多不少,“嗯,还没动。”
“怎么突然问起这钱了?”
“我昨天去学校……”付北岳想起被叫去学校的缘由,屈指揉了下眉心,“听到有学生谈论柚柚买个三百块的杯子都舍不得。”为此那些孩子还大肆揣测柚柚在他们家的生活很难过。
话音将落,忽然听家里佣人惊讶唤了声,“鸣则少爷,您回来了?”
千槿脚步一顿,神情如常地往外走。
虽说她和付北岳已经领证了,但婚礼规划在明年,这段时日,除了付鸣野外,她还没见过家里其他两个小辈。
一道颀长身影盛着日光从门口走进,千槿抬起眼看清了来人,白衬衫黑西裤的规整打扮,衬得青年挺拔高瘦。
付鸣则的长相是很温雅矜贵的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细框眼镜,若是笑起来应该是位极温柔的绅士。
但他的气质冷得和付北岳同出一辙,只不过少了摄人的凶悍,整个人更像是朔风刮过的雪山峰顶,有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疏离和冷漠。
“小叔。”付鸣则的声音似寒泉透着凉意,在二人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挺拔如松,萧萧肃肃。
付北岳嗯了一声,“你能提前回国说明已经处理完了?”
付鸣则:“和康格里夫针对上半年合作达成了初衷,利益相关谈到3.7%。”
“比预期稍高了些,他确实不是个能松口的人。”付北岳肃声道,“这个项目你继续负责,韩家那边也由你来引导。”
付鸣则点了点头,又朝千槿道:“小婶。”
一句小叔一句小婶,前者和后者的情绪一样平静,谁也不比谁多点亲昵。
他走上前,将手上的两份礼袋递给千槿,礼节周到,“这是送给您和妹妹的礼物。”
见状,付北岳的一双狭长黑眸里闪过明显的认同,这么些年,鸣则做事一向妥帖,让他不用多言。
千槿看一眼礼袋上珠宝品牌的LOGO,估计是项链手链或者耳饰,均价在六位数,不高不低,送礼恰到好处。
“我替柚柚谢谢你。”千槿含笑接下两份礼袋,“我和你小叔正要去公司,你刚下飞机,先上楼休息吧。“
付鸣则风尘仆仆回来,面庞上不见多少疲惫之色,镜片后的眼睛
()冷静沉和,连穿了一路的白衬衫都是干净挺括,没有一丝折痕。
千槿想,这要么是在飞机上一直工作,从未睡过,要么就是回家前重新换了身衬衫。
“我在飞机上充分休息过了。”付鸣则说,“公司里有积压的工作还需要处理。”
千槿听他这么说便也没有再劝,几分钟后,驶出院子的车里坐了三个人,千槿,付北岳以及付鸣则。
这边,千柚已经到了学校。
平日里早读的时间,今天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根据昨晚发下来的座位表找班级找座位。
虽说只是三大主科的测验,远比不上月考期中期末重要,但教室里的座位还是要单独成列,不能像从前那样合成同桌。
明和依照上一次的考试排名分配考场,像是年纪前40就坐在第一考场也就是一班,年级倒数40就坐在最后一个考场即十六班。
千柚是插班生,默认坐在十六班,因此,等她回头张望就发现,他们班的成员一个不少,还多了几个外班的学生。
苏程悦听到千柚的嘀咕,小声补充,“还是少了一个人的,王韬不在。”
“是噢!”千柚忍不住道,“他这摔得也太严重了。”
还没等付鸣野失手重伤王韬,他就自己把自己摔住院了,所以剧情里的王韬本身也很脆吧?
其他人学生说的话就多了。
“第一节考什么啊?语文?”
“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还带小抄,直接翻书不就行了,老师才不管呢。”
“你们还翻书?我书都懒得翻,开考就交白卷。”
比起其他教室里认真紧张的备考氛围,十六班比平时上课还狂妄,大咧咧说着作弊和白卷,至于开考半个小时才能交卷的规定,和他们无关。
突然,千柚余光扫见有东西从脸边飞过去,顺着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用白纸折的纸飞机,那飞机在空中晃晃悠悠,精准地怼向了推门进教室的一位监考老师。
刚见到人,十六班本来很狂妄的学生们就皱眉头了,这个老师还真管他们。
“一个个像个猴子乱窜什么?!全部回座位!”监考的张老师厌恶地瞪他们一眼,在他眼里这些都是拉低明和素质的臭虫!
他将卷子狠狠摔在讲台上,“谁要是不想考现在就滚出教室,别在这里碍眼!”
话音刚落,真有几个男生扔了笔勾肩搭背往外走,邓宝宇也坐不住,回头找付鸣野,愕然看见他野哥坐得端端正正,仿佛真打算认真考试一样。
邓宝宇:“???”
张老师将卷子分给坐在第一排的学生,“别人监考你们班的时候怎么放水我不管,我来监考你们都老实点,不准作弊,不准交头接耳。”
其他老师在十六班面前多少顾忌这些学生的家世,生怕说重话耽误了前程,张老师才不怕,他眼里揉不得沙子!
千柚从前座那拿到一沓卷子,抽了一份出来,剩下的传给后座,这才展开卷子
低头查看。
虽然嘴上总说不用愁高考了,但千柚平时也上课,除非老师讲的都会了才在课堂上做物理竞赛卷子。
因此,卷子上的内容对千柚来说不算太难,简单浏览一遍便拿笔写起答案。
讲台上,张老师发完卷子就在看千柚,眼底深处是压不住的怒其不争,一个优秀的竞赛生,放着好好的一班二班不去,非来不求上进的十六班!
三个年级的十六班全是他们明和这锅粥里的老鼠屎!
张老师怒完千柚,一抬眼,又怒上了坐在后排的付鸣野,这小子的作风混不吝,早该退学!
怒了几眼,张老师打量着从始至终埋头写卷子的付鸣野,心头生疑,付鸣野居然能老实坐这么久?
他走下讲台,从千柚桌边经过,路过邓宝宇,警告了一声别探头探脑后,抬脚走向后排,停在付鸣野桌子前。
平常学生被老师在旁边看着作答,可能会紧张,然而这份紧张永远不会出现在十六班的学生身上,特别是付鸣野。
付鸣野懒得管监牢老师走过来的缘由,笔尖扫过卷子上的问题,【则天厉色……】
这不就是千柚刚来那天老师提问的文言文翻译么?他那天课上还翻书看过呢!
付鸣野这么想着,下意识抬头往千柚的座位看,下一秒,头顶传来冷声提醒,“付鸣野,别东张西望!”
张老师不屑,“你们班这些人,你再望能望出几分来?全是些年级吊车尾的差等生!整张卷子能不能有一道题是会做的?”
有十六班的学生气得抿嘴,手里的笔都握紧了,虽说个别有气性和老师正面刚的人在开考前就大摇大摆离开教室了,但他们也不孬!
恰在此时,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划破教室里的凝寂气氛。
千柚高高举手,言语骄傲,“老师,我还是会做的!他要是望我,能望见几分。”
其他同学:“……”
虽说千柚算怼了老师,但也认可了老师话语里对他们实力的不相信吧?
行吧,他们也确实没什么实力。
不少学生瞪仇人似的瞪桌上的语文卷,这些字他们都认识,怎么就不会答呢?白白让人看低了!
张老师厉声,“千柚!不准扰乱考场秩序!”
千柚头也没回,“老师,是您第一个出声的唉。”
这话不假,因为付鸣野在考场里,还一声不吭,所以其他学生压根没敢在他面前交头接耳。
张老师脸色忽青忽白,刚想再说话,身边付鸣野冷嗤一声,“老师,做这题还用得着问别人?”
说话时,付鸣野手里的笔不停,不一会儿,就把卷子上的文言文翻译题全写出来了。
一撇一勾,大开大合。
他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张狂豪放,恣意不拘。
付鸣野将卷子往前一推,挑眉斜了眼张老师,明明他坐着张老师站着,张老师却有种被他看低的错觉。
张老师是教别班
生物的,不懂语文,瞧见付鸣野潦草写出一面翻译,不在意道:“语文的好处就是不会也能胡乱写满一张卷子。”
付鸣野撇撇嘴,懒得和他辩驳。
别的题他不敢说全对,这块文言文还真不可能错。
他昨晚熬夜除了在数学书里画摩托,就剩看语文书里的文言文了,一心想着哪天千柚再被老师提问给难住了,他就站起来回答嘲笑千柚,为此,他愣是困得直打哈欠也没睡觉!
谁知道,还没嘲笑上千柚,先用来在老师面前装逼了。
【叮铃铃】
交卷铃声响了,离下场考试还有二十分钟。
千柚刚翻开书打算复习,听见了邓宝宇愤怒的声音,“靠,野哥!周敞他们被堵了!你看看,十几个人堵他们!”
“?!!”千柚一瞬间支棱耳朵,又要打架去了么?!
先不提马上考试了翻墙出去不太好,就算翻墙出去也惹不了付鸣野生气啊,但要是付鸣野打算出去打架了,她不跟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挑衅他?
千柚着急。
这幅样子落在周围人眼里,那就是担心前不久的语文考试。
当即有同学笑道:“千柚,你放心,就算你考零分,咱们也不嘲笑你,反正就来6%陪我们呗哈哈哈哈哈。”
千柚没心思听周围人的打趣,撕掉一张纸,下笔飞快。
邓宝宇举着手机跑去找付鸣野,“周敞说幸亏是你朋友帮了一把,不然他们跑都跑不掉。”
付鸣野被张老师盯了半场考试,烦得做完语文卷子就准备撤了,反正剩下两门他也没复习,冷不防听到邓宝宇的话,“我朋友?谁?”
“说是叫陈敖的,说你们经常一起赛车。”邓宝宇问,“是野哥你朋友吧?”
付鸣野想也不想,“不是。”
邓宝宇:“???”
但不等他再问,付鸣野已经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大步往门外带,声音冷得渗冰,“问周敞他们在哪,我带你们把场子找回来。”
千柚一溜烟冲过来,念经似的秃噜道:“三哥,三哥,三哥!”
付鸣野听见千柚喊三哥就头疼,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黑眸定定盯着她,语气很冲,“这次不带你,回去考试。”
“不用你带我。”千柚递给他一份小吃必带清单,“你带它们回来就行!”
这是一张对折的纸,被千柚两手拿着怼在他眼前。
付鸣野想看看千柚耍什么花招,单手接过,抖开一看,眼皮跳了跳,“东城的煎饼,西城的炸串,南城的烤冷面,北城的臭豆腐……”
念着念着,他直接气笑了,“你怎么不点名吃冰岛热狗呢?”
千柚眼睛一亮,再接再厉道:“三哥,你已经厌烦逃课打算休学了么?那我还想养只企鹅,你再顺路去趟南极呗!”
嘶——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波是贴脸挑衅啊!付鸣野这能忍?他这要是能忍——
“……还去南极你怎么不说登月呢?!我真是欠了你的!”付鸣野拽着一张欠天欠地的脸,然后,骂骂咧咧地把小吃清单塞进兜里。
他朝邓宝宇一招手,“走!”
千柚:“。”
你好歹发个火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