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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巳节正值春日,贵女们会相约去出游,期间还有斗花和裙幄宴,曲水流觞等。
上巳节还是个祭祀高媒,男女相看定情的日子。
陆清悦不大想去,但兰婳偷偷在她的铺面里留了话给她,想与她在上巳节见面。
想来,她也有些日子没有出去了,出去走走也罢。
绿玉高兴道:“正好咱们院子里种的名贵花卉都开了,夫人可戴了去。”
陆清悦颔首:“好,到时你采些下来,给我戴上。”
上巳节当日,女子们游园时,最先便是斗花。
大家佩戴着各色鲜花,成群结队穿梭于园林当中。
很多贵女为了能在斗花中显胜,不惜重金购买名贵花卉。
有人问起:“少将军夫人的花看着倒稀罕,未曾见过。”
陆清悦浅浅勾起唇角:“是从外番带回来的。”
贵女们纷纷围了过来,仔细看着陆清悦佩戴的花儿。
“外番的名贵花,我们也见过不少,只是这个是第一回见,可是新品种?”
陆清悦回道:“是。”
不一会儿,应采桑等人也来了,也是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陆清悦佩戴的花儿。
夸的人多了,自然也有呛声的人。
“嗐,这还有什么好比的,人家是商户出身,多得是银子去买名贵花。”
罗玉卿嗤笑:“比不过就是比不过,何必在此阴阳怪气。”
那贵女甩了甩帕子:“是是是,我们是比不过,哪里像少将军府,三天两头出风头。”
这是在暗指少将军府是非多,她们想看陆清悦破防。
陆清悦暗夸她是大善人,又让大家伙记起了段嫆做过的‘好事’。
但陆清悦还顶着少将军夫人的名头,对于此话,她不能坐视不管。
她四两拨千斤回道:“这位小姐,竟如此关注少将军府,属实难得。”
一个千金贵女可以说闲话,但不能众目睽睽之下,拿到明面上来说,否则就是好生事者了。
何况这位小姐还未出阁,落下好生事者的名声,只怕难找夫婿。
那贵女忙道:“我平日里自然也是专注于女子家的针黹纺织,只偶尔听闻而已。”
说罢,连忙跟着旁人离去了。
游完园林,各处设起了裙幄宴,应采桑等人也请了兰婳来,似乎有意要为陆清悦和兰婳解除误会。
只是坐下后,陆清悦和兰婳一点眼神交流也没有,应采桑等人也不好强行撮合。
小坐一会儿,兰婳便要走了,陆清悦才得以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
兰婳走后不久,陆清悦也起身道。
“我出去走走,你们不必管我。”
应采桑等人以为她在为自己与兰婳的事情烦心,随她去了。
陆清悦领着绿玉,才走到一些人少僻静的地方,有人在旁边喊她。
“悦儿。”
陆清悦提起裙摆走过去,握上兰婳的手:“兰姐姐。”
“真是的,与你见个面还得偷偷摸摸,想必今日再传一传,咱们离心的事情可就坐实了。”
两人拉着手边走边说,绿玉和十芝跟在后面。
陆清悦问:“你不问问我为何要这么做么?”
兰婳摇了摇头:“我与你小姑子生了芥蒂,你夹在中间不好做。”
“何况,我不是说过么,你若有什么事用得上我,只管说,只是可惜没人陪我说话,我都要闷死了。”
陆清悦轻笑:“不是有宋大人陪你么?”
兰婳戳了戳她的额头:“好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又来打趣我。”
“我也想约你见面来着,只是怕你与宋大人刚成亲,不便出来。”
两人说着说着,说起方才的事情。
兰婳:“幸好在帐幕里没与你对视,我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园林里还设有曲水流觞,聚集了许多文人雅士,世家公子。
姜溪也在其中,他是被自家娘亲硬逼着来的,他一个舞刀弄枪的人,在此处坐着,实在是不适。
于是,便起身离了席,正巧见到了往回走的陆清悦,他高兴地抬脚走过去。
不过,他谨记大哥叮嘱自己的话,没有靠得太近,以免唐突了陆清悦。
陆清悦惊奇:“姜二公子?”
他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么,她怎么总能见着他。
不过,姜溪对她没有恶意,对她还甚是照顾。
绿玉却警惕地盯着姜溪,又是他。
姜溪:?
他怎么觉得这个丫鬟对他有很大意见。
忽然,姜溪挡在陆清悦面前,戒备地朝旁边的林子看去。
绿玉见状,也挡在了陆清悦面前。
陆清悦疑惑:“怎么了?”
姜溪敛了敛神色:“没什么,我送少将军夫人回去吧。”
陆清悦婉拒:“不必劳烦了,离得不远,我自己回去便好。”
大都督夫人在为他的亲事烦恼,若是让人误会,恐阻了他的姻缘。
她行礼道:“告辞。”
姜溪回了礼,立在原地,目送她走远。
树后的孟素轻紧紧揪了揪帕子。
她都打听过了,姜二公子分明对旁人没有任何兴趣。
可为何与段嫆的嫂子,看起来如此亲近,莫非…
她盯着陆清悦纤细窈窕的背影,暗骂一声不要脸。
陆清悦并没有回到帐幕中,她被人掳走了,徒留绿玉在原地呆愣。
绿玉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去找应采桑等人传话。
黄昏下的宫殿闪着金灿灿的光芒,燕聿抱着人进了宫殿,往汤池走去。
陆清悦小小地挣扎着:“陛下,你放我下来。”
燕聿将她放了下来,捏了捏她的脸:“吓到了?生气了?”
陆清悦咬了咬嘴唇,瞪着他。
燕聿与她对视,鎏金铜灯的光焰中,他形貌昳丽,眉眼如画。
旋即,他挑唇一笑,墨色的眸子里起了几分轻佻,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腰封。
陆清悦惊得转过身,身后是窸窸窣窣除去衣裳的声音,随后,燕聿朝她走来,她不自觉捏紧了手心。
他赤裸的手臂慢慢穿过她的肩膀,陆清悦瞳孔微颤。
燕聿将腰封和脱下来的衣物放到了她面前的架子上,俯下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哂笑一声。
“夫人不是见过了么,还这般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