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圆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朝外。
“慢走不送。祝幸福。”
赵若飞见孟圆对自己如此冷淡,气得直跺脚,转身拉着章小慧就往外头走。
章小慧走的时候不忘回头给孟圆做一个飞吻,还甜甜地说了声。
“谢谢孟圆姐姐。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孟圆摇着头看着两个幼稚鬼,突然有点羡慕他们。
能活得如此简单纯粹,又心地干净,想必他们的家庭给了他们很多幸福吧。
孟圆冲章小慧微笑。
手里捏着报告陷入思考。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祝词安从下头上来,看到孟圆捏着信封发呆,便凑上去关切道。
“怎么了?这是什么?我看看。”
孟圆把报告递给祝词安,示意他打开来看看。
祝词安打开后,反复看了好几遍,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孟圆注意到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嘴唇也反复开合似有千言万语。
胸腔更是不住的上下起伏,不知是不是憋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落地。
总而言之,祝词安既惊又喜。
缓了好一阵,他才拉着孟圆的手,温暖又湿润的力量传来。
缓缓开口。
“孟圆,我清白了。我这就去告诉爸妈,让他们放心。”
孟圆点了点头。
看着祝词安离开的背影。
这一次,祝词安换上了一身新西装,只身前往孟家。
敲开门,白慧萍见祝词安一个人来,脸色又冷淡起来。
朝外头张望了好一阵,才淡淡地问道。
“怎么你一个人来,孟圆呢?”
祝词安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叫了一声。
“妈。”
白慧萍愣了两秒,把人拒之门外也不是待客的道理,虽然心里十分不愿,但她还是放祝词安进了屋。
祝词安坐在沙发上,把信封递给孟爸爸,郑重其事地说。
“爸,我今天一个人来,是带着真相来的,我希望你们能接受我,放心地把孟圆交给我。这是我清白的证据,请您过目。”
孟爸爸顺着祝词安的手看过去,一个信封,承载着太多东西。
他接过信封,同样郑重地打开。
拿出报告,仔细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一切毫无意外,孟爸爸看到那一行字后。
伸手推了推眼镜,缓缓地擦了擦泪水,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将报告封回去。
看向祝词安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温和起来。
“词安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祝词安上前,蹲在孟爸爸身边,像虔诚的教徒仰望神灵,满怀期待又心怀敬畏。
“爸,还有半个月金安就结婚了,我想到时候拆穿他。”
“应该的,应该的。”
孟爸爸点着头,似有悔恨一般,想了半天,才终于伸手在祝词安肩膀上按了按。
带着鼓励和愧疚地说道。
“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词安,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出场澄清事实的。”
祝词安没想到孟爸爸会选择旧事重提,他一早想的就只是拆穿祝金安,拿回自己的名誉而已。
听了孟爸爸的话,祝词安感动之余,也有些忧心。
他问道。
“爸,这事儿会对你有影响吗?”
“那也是爸应该承担的。词安,做人,特别是男人,一定要顶天立地,犯了错就得认,爸给你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好对孟圆。
你也给爸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好对你。你看可好?”
这份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承诺带着牺牲,但是没有什么时刻比这一刻,丈婿二人的心更平静。
他们都想要在各自的生活中去弥补去证明。
白慧萍过来,也同样伸手搭在祝词安肩膀上,声线柔和的说。
“词安,你放心让你爸去做吧。这本就是我们欠你的。”
祝词安看着二老,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自己有了说话的机会。
也是第一次,他们留祝词安在家吃饭,饭桌上一团和气。
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祝金安结婚了。
店铺的装修和老家房子的收尾工作如火如荼。
祝词安忙得晕头转向,但没有一刻是比现在幸福的。
孟圆提醒他有必要再去找冉春华交代一下,于是二人一起往冉春华的住处去。
这些日子冉春华一个人,每天听着楼下的人间烟火,也畅想了很多未来生活。
见孟圆进来,冉春华忙拉着孟圆问道。
“孟圆,他,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消息。”
他自然指的是祝金安。
孟圆扶着冉春华坐下,关切了一下她的身体,又把来意说了一遍。
冉春华点着头回应。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帮忙,就不会食言。孟圆,有一件事我想求求你。”
“你说。”
“事成之后,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孩子。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说着,冉春华便从床边小柜子里拿出一堆小东西,如数家珍的说道。
“我不知道两个孩子多高多重,前些日子她们生日,我也没能去看看。这都是我给她们准备的礼物,我没钱,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精致,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说着,她又不好意思地把东西收回自己怀里。
抱着那些东西像抱着珍稀宝贝似的。
孟圆深吸一口气,自然而然地拿着她怀里的小衣服展开来,对着阳光仔细又认真地欣赏起来。
“这件不错,两个孩子现在长胖了也长高了。她们肯定喜欢。”
“这件嘛,估计有点小。你不知道,她们长得可快了呢。”
……
人和人之间,贵在真诚。
孟圆没有一味的虚伪夸赞,而是实事求是,细细地说。
冉春华也慢慢地听。
回头看向孟圆的时候,她突然好羡慕她这样的人生。
她问孟圆。
“孟圆,我也能过上你的生活吗?”
孟圆不自觉地捏住冉春华的手,说道。
“只要你想,你就一定能。冉春华,记住,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冉春华蓦然点头。
心里燃起熊熊的希望。
她由衷地说道。
“孟圆,谢谢你。这事儿了解后,我想,开个裁缝铺,别的我也不会,做衣服我拿手。”
孟圆点点头,她并不圣母,她清晰地知道冉春华这样的人,或许会真的感恩。
但是永远不可能成为自己的朋友,更别说合伙人。
她的鼓励,仅限于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互相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