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发！红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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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开众人之后，大殿只有国王和艾尔斯兰两个人了。

“喂，骷髅。你的真身……是艾尔斯兰吧。”国王若无其事地问道。

此时，在艾尔斯兰的内心中，一股暖流涌过。果然是这样啊……就算其他人不相信，国王大人也一定会相信。艾尔斯兰坚信，自己和国王不仅仅局限于上下级的关系，还是曾经在战场上共同杀敌的战友。国王大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这个生死之交呢？

“你真的是艾尔斯兰吗？”国王走下王座，拖着肥硕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艾尔斯兰。

艾尔斯兰单膝跪地，如果他还有眼泪的话，现在一定会流泪吧：“国王大人，是我……我是艾尔斯兰。我回到您身边了……”

国王的眼中也挤出了几滴泪水，他不顾艾尔斯兰的骷髅之躯便与其相拥。

“艾尔斯兰，你回来就好了。这几年的战争辛苦你了。”国王在艾尔斯兰的耳畔轻声：“艾尔斯兰，你还愿意为我效力吗？”

“当然了，国王大人。我宣誓过，我会向你效忠。”艾尔斯兰回应。

两人聊了很久，他们就像是兄弟一般无话不说。过去种种的往事将他们的关系再一次拉近。国王大人，是第一个彻底相信艾尔斯兰的人类。

时间过得很快，夜也已经深了。艾尔斯兰也差不多应该回去了。

“这段时间你就先寄宿在安吉莉娅的家中吧。安吉莉娅和爱丽丝的行动你最好也陪着他们，有你在我才能放得下心。”国王叹了口气：“现在你这幅样子，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我想恢复你过去的地位也做不到啊。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帮助安吉莉娅和爱丽丝，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让你重新回到朝堂之上的。我们这次谈话，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谢谢国王大人。”艾尔斯兰仿佛在笑：“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

国王大人低下头，脸上略过几层愧疚。

“说起来，为什么国王大人会知道我是艾尔斯兰呢？现在我都已经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了，怕是谁都认不出我吧。”艾尔斯兰突然问道。

“啊……这、这个……”国王大人清了清嗓子：“你在小瞧我们之间的情谊吗？”

“当然不是。那我今天就先告退了，明天我会和公主大人、安吉莉娅一起去的。”

艾尔斯兰说罢便告退了。

月光之下独留国王一人，国王倒满了一杯酒，从然洒在地面。这也许是他在向过去的艾尔斯兰道别吧。

次日。安吉莉娅一早便身着戎装，从白金的箱子中取出了小心保养的断魔剑。今天，她要和公主大人一起去王城北部铲除魔王据点。

在检查了一遍随身携带的物品之后，安吉莉娅就牵着艾尔斯兰一起去了城门口——这是和公主大人约好的地方。

公主大人来的很早。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并没有带什么多余的东西，甚至连盔甲都没有穿上。按照她本人的话，“反正我要变成魔法少女，要盔甲也没有什么用”。

聚集之后，一行三人便按照地图向着魔王据点的位置靠近了。

才走了没多久，三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彻头彻尾的寒冷。再回首四周，他们早就已经进入了红雾之中了。

“这种寒意……人类在这里面最多只能呆上30分钟吧。”艾尔斯兰过去与魔王军战斗的经验现在派上了用场：“不过我倒是无所谓，我现在是骷髅，不是人类，在红雾里面呆多久都不是问题。”

“我也没有问题，魔法少女装有自动的恒温功能。”公主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变身了。

“我、我也是……冷都是幻觉，用意志力一定能暖和起来。”安吉莉娅此时已经冻得全身发抖了。看来身为勇者的安吉莉娅才是现在问题最大的人。

艾尔斯兰有些无奈，以安吉莉娅的身体，可能连30分钟都坚持不到。况且安吉莉娅现在这样瑟瑟发抖的状态，战斗也会成为很大的问题。现在安吉莉娅最好的选择就是呆在红雾外围，等待着公主大人和自己去端掉魔王据点。

刚想说话，艾尔斯兰和安吉莉娅的眼神无意间对上了。安吉莉娅的眼神……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眼神。不参与这一次任务，她绝对不会罢休的。她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这样践踏。

“帮你一马吧……”

艾尔斯兰走到安吉莉娅的身边，轻轻触碰着安吉莉娅的手臂：“冷的话，握住断魔剑就可以了。这种满是邪气的红雾很容易就会被断魔剑驱散的。”

“可是我……”

“你现在做得到。”

被一个骷髅鼓励了……

安吉莉娅拔出断魔剑，从未回应过自己的断魔剑竟然闪着阵阵光芒：“激活断魔剑的魔力，是这个骷髅刚刚碰到我的时候给我的。如果说断魔剑真的只有艾尔斯兰大人能使用，那这个骷髅不就真的是……”

新晋勇者看向骷髅的眼神变了。

解决了取暖问题，三人继续向着前方前进。沿途除了一个不会攻击正前方的小妖精之外，没有遇到任何其他危险的东西。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照理说半个小时早就可以走到魔王据点了。然而却连魔王据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等一等，这里和地图上标注的地点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好像走错了。”公主停下了脚步，她环顾四周寻找标志物。

“没有走错。”艾尔斯兰一脸担忧地看着安吉莉娅和公主大人，要是真的让这两个人去挑战魔王，她们怕是连魔王的面前都走不到。

艾尔斯兰从地上捡起树枝，在地面上画了三个相交的圆形。而后，他将三片树叶分别放在三个圆形的圆心位置。

“天使在湖中迷茫，她在梦境中向农夫求助。农夫用烈火烧干了湖水，又放出一百只野猪啃食死鱼。最终，天使从湖中走出，对破坏环境的农夫施以诅咒。”艾尔斯兰自然地咏唱了王国圣经中的片段。

咏唱完毕后，三个圆形从圆心开始蔓延出了一系列复杂的图案。

“现在，将断魔剑插入靠近朝北的圆形中。”

安吉莉娅不知怎么，竟对骷髅言听计从。仿佛这一时刻，骷髅真的就是她的艾尔斯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