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质变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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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真的下得去手吗？千万别忘了，我现在是一个亡魂，我不过是被召唤到灵媒的身体中。你现在伤害的不是我，而是这个灵媒小姑娘！”

国王的话让艾尔斯兰幡然醒悟。

国王已经死了，现在站在艾尔斯兰面前的不过是国王的亡魂而已。他现在要是贸贸然地想伤害国王，最后伤害到的只会是作为灵媒的绫里真宵。

失落的艾尔斯兰解除了手上的魔法，他狠狠地看着国王，心中却是心痛万分。

“想哭吗？想哭就哭吧……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作为背叛你的一方，我也很不好受。我也不想背叛你，可是为了创造我心中的世界，我只能从背后对你捅刀子！”

“对不起，艾尔斯兰！我虽然很对不起你，但我从未对当初做出的这个决定后悔！”

“呵呵……哈哈哈哈……”

艾尔斯兰仰天长笑，现在再说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应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就算用亡灵魔法消灭国王大人的灵魂，也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变回那个有血有肉的勇者了。

“继续往下说吧，国王。我虽然放不下对你的仇恨，但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认真听完你的所有话。”

国王应声答道，他继续说接受魔王投降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们承诺了魔王两件事情，要魔王答应我们三件事情。1.打败艾尔斯兰可以，但不能杀死艾尔斯兰。一定要让艾尔斯兰活着回到王城。2.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人类王国的正统继承人——公主爱丽丝。3.如果人类王国发生内乱，魔王不能趁乱攻打人类王国，魔界应当担负起接受难民的义务，并保障人类难民的一切权益。”

“这三点都不用立刻生效，于是魔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但是在实际操作的时候，魔王动了一点小手脚。他虽然让你活着，但是改变了你的生命形态。他毁灭了你的大部分肉身，将你转化成为最低贱的骷髅。就算这样的你依旧回到了王城为我效力，我真的对你非常感谢。”

艾尔斯兰没好气地瞥了国王一眼：“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如果我知道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人是你，我一定不会回到你的身边效命。说不定我会直接加入了巫妖的队列，作为史上最强勇者的巫妖形态横扫整个人类王国。”

“比起这些无意义的事情，我更想知道我当初是输在谁的手上。我反复思索，觉得当初魔王布下的陷阱根本不足以捕捉我，那种低质量的陷阱，我随随便便就可以撕裂。”

“是啊，你说的没错，你并不是输给魔王。”国王笑着指了指上方：“你输给了天空舰队！”

“你不在王国的时候，我已经重启了当初因为你而被中止的机械化计划。我们偷偷进入了你的图书馆，从你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很多你从异世界带回来的书。我让科学家们研究这些书籍，成功研制出了机械化计划的最终成品——天空舰队。”

“你从异世界带回来的那些书，足足将我们人类王国的科技程度提升了两千年以上。而无意间促成这一切的你，最终也败在了科技的力量之下。最后一战中，你中了魔王陷阱的瞬间，天空舰队将所有的激光炮瞄准你发射。”

“不得不说你的实力确实强，数千枚激光炮精准地打击在你的身上，但你却没有因此受到一点伤害。集中了全王国最猛烈的火力，只把你打晕了而已。随后我们就把你交给了魔王，你再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以你的失败作为拐点，上一次战争结束了。出于对我的感恩，魔王不再主动攻击人类帝国。人类帝国与魔界之间，开始了短暂而又美好的三个月和平时间。”

“可是这种和平是不彻底的。在民间，人类和巫妖依旧互相仇视。上一次战争给两个种族都带来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能抹去这种伤痛的……只有更大的伤痛。于是，一个很久以前就构想过计划在我的脑海中再次浮现……”

“我首先宣称你是中了一个普通陷阱输掉了最后一战，并且在各种领域抹黑你。然后，我又让安吉莉娅这个实力一般的偶像派少女成为了新的勇者，还让公主爱丽丝和安吉莉娅一起东奔西走……最后，我还放任野心家在身边自由行动，让他们尽可能多地夺走我现在拥有的资源。”

“因此我预想到了，在我死后，人类王国会因为数位野心家和犬牙交错的各种势力陷入一场史上最恐怖的内乱。并且，我写信告知魔王，希望魔王可以参与进人类王国的动乱，和人类王国的各大势力一起争夺世界的统治权。”

“这样会有什么结果？呵呵……这样的结果就是整个世界会进入一个乱世。人类和巫妖都民不聊生，而在这个地势平坦、面积又不大的大陆上，所有人会为了世界霸主的地位征战不休，而在战争结束以后只会产生一位王者。这位王者势必会创造一个同时包容人类和巫妖的多种族国家。”

“当然了，这是想象中的最佳状况，只要稍微发生一些意外。乱世之后统治世界的就会是一个消灭巫妖的人类国王或是一个吃光人类的巫妖君主。呵呵……不过这就随他去吧。”

“就因为这种理由，所以你要让年仅12岁的公主大人参与大人之间的权力斗争吗？”

艾尔斯兰突然问道，他心中的火气不比刚才小。从何时开始，他对公主大人的事情比对自己还要看重的多。

“国王，恕我直言。你的这个计划并不是为了你心中的理想世界，你的这个计划……只是因为你个人的恶趣味而已！在上一次战争中变了的人不止是我，还有你——国王大人。你坐在王座上享受着全人类王国的资源，想必已经对能享受得到的事物感觉到麻木了吧？”

“这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是这样。在享受完这个世界的东西之后，我就会去异世界，享受来自其他世界的美妙娱乐。但很可惜您没有我这种穿梭时空的实力。所以您需要更刺激的娱乐方式，您想要体验更加刺激的体验。”

“从这时候开始，您就已经变了。您不再是那个理想主义者，你不过是一个想要精神愉悦的病态纵欲者。你想要的是能够刺激神经的东西，而不是那个所谓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