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萧瀚墨的离开,商书婉偷偷地潜进香儿的偏房。
透过微弱的烛光,一张红肿不堪的脸颊出现在她面前。
此刻的商书婉,早已忘却了宁宇之前的忠告。
她伸出冰冷的手,就要朝香儿的脸上摸去。
不知香儿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躺在床上的她,突然啼哭不止,身体还时不时地抽动着。
商书婉将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实在没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不停地在她耳边安慰着。
此刻的香儿正掉进梦魇中难以抽身。
直到耳边传来小姐的声音,她才慢慢地睁开双眼。
“香儿,香儿,你怎么样了?”
香儿睁开眼,看清对方的面容后,这才算彻底的苏醒了过来。
“小……姐。”
香儿捂着脸,艰难地从口中说出这两个字后,眼泪不自主地刷刷往下落。
“香儿,你受苦了。”
香儿摇摇头,脸上的疼痛难以抵灭心里的痛楚。
她连忙低下头往身上看去,只见身上的衣物早已不是之前的了。
难道自己……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泪掉得更多。
商书婉见后,只得紧紧地将她搂住,她也不知道张晋那个老家伙,究竟是怎么对待她的。
“这是他打的?”
商书婉轻柔着摸着她红肿不堪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问道。
香儿点点头肉,没有说话。
商书婉怒道:“他口口声声喜欢你,这就是他喜欢的方式,香儿,你受苦了。”
香儿趴在商书婉的怀里,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小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商书婉用手理了理她凌乱的秀发,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宁宇送你回来的,要不是他叫我不要打扰你休息,我也不会等到现在。”
提到宁宇,香儿红肿的脸好似又变红了些,没想到是他带自己回来。
“他有没有说什么,比如奴婢有没有……。”
下面的话香儿实在说不出口,她记得自己被张晋打了后,脑子里嗡嗡的。
直到他将自己甩在床上后,她便什么也都记不起来了。
商书婉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她口中的意思。
她笑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多亏了宁宇,要不是他一直跟着你,后果真不堪想象。”
商书婉看她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便放下心来。
她走到圆桌前,给她倒了壶茶水后,打趣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自己跑出去了,还说要帮我买丫头,我看你都快把自个儿给卖了。
不过下次要是让我遇上那家伙,肯定要扒了她几层皮。”
商书婉看着时辰也不早了,便不准备继续叨扰她,与他说了几句甜心安慰的话后,这才走出偏房。
“你怎么还没用膳?”
萧瀚墨拖着一身疲惫走进屋内,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菜肴,忍不住问道。
商书婉放下手中的书,走到他的面前,并倒上壶酒递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
“我刚从香儿那里过来。”
“哦,是吗?”
商书婉以为萧瀚墨会为此生气,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问了这么一句。
而且他好像也不是很惊讶,更没提有关香儿的事情,难道他早就知道香儿的状况,所以他才不会那么紧张。
“你干嘛这样看本王?”
商书婉笑道:”你没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吗?”
端起酒杯的手愣了一下,萧瀚墨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看着她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书婉叹了口气,眼神中写满了埋怨。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不肯说出来,非要自己把话挑明了,他才死心。
“说吧,香儿的事,你知道多少?”
萧瀚墨摇摇头道:“知道的也不多,他只是说自己很喜欢香儿而已。”
想着他对香儿做出的种种,商书婉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
“喜欢?他怎么有脸说出这两个字?”
萧瀚墨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安慰道:“克制克制。”
商书婉听得脸都快变绿了,怒斥着:“克制他个鬼,他把香儿打成那样,这也叫爱?我去他奶奶的,这个大变态。”
噼里啪啦一顿骂后,商书婉瞬间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等她反应过来时,只见萧瀚墨满脸震惊的盯着她。
这时商书婉才反应过来。
“你……,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商书婉故意抬高声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本王没想到王妃骂起人来,竟这么顺口,好像躲过很多次似的?怎么之前在商家你也这么骂过人?”
对于萧瀚墨的质疑,商书婉无力反驳。
就凭那脑子不好的原主,能学会骂人吗?
“没,这不是忍不住了吗,倒是让你见笑了。”
商书婉不再理他,直接走到饭桌前,替他盛了碗米饭。
“你刚才说,你去见香儿了?她怎么样?”
萧瀚墨从商书婉手中接过米饭问道。
“还好,一开始情绪有些激动,后来也就没事了。”
话说到这里,商书婉瞬间想起了什么,咬牙切齿地盯着对方。
“萧瀚墨,你是不是把张晋给抓了,告诉我你把他怎么了?”
以萧瀚墨的手段,他不会一到就把对方给咔嚓了吧!
若真是这样也太便宜那个家伙,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怎么,你不想杀了他?也不想为香儿报仇?”
萧瀚墨觉得有些诧异,刚才还一副要剁了对方的凶样。
怎么现在感觉怪怪的,好像有些不舍似的。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不想让他死得那么轻松而已。”
“是吗?你确定?”
萧瀚一脸疑惑地看着商书婉。
毕竟这张晋可是和商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难道她就不怕受牵连?
“我当然确定了,你今日有没有杀了他。”
”没有,现在我正让宁宇给他逼供呢!”
“逼供?”
商书婉听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等她笑够之后,商书婉这才附在萧瀚墨耳边低语着。
听完商书婉的话后,萧瀚墨瞬间惊呆了。
他从未质疑过自己逼供的手段,可今日被商书婉这么一说,他都忍不住直摇头。
果然最毒妇人心,此话一点儿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