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潇侧头,“你也发觉不对了。”
夜冥淡声:“宫里有二皇子的人,且此人近皇上身侧,拥有一定的地位,才敢借皇上之意,传这道口谕。”
他鲜少开口,但开了口就从不说废话。
“不错。”
叶锦潇赞同。
生在皇家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今日看来是没戏唱了,还赔进去一个阎罗,叶二,去查查,看阎罗今日是抽了什么风,如此轻率。”
“对了。”
又加了一句:
“再想办法打探打探,看宫中与二皇子里应外合的人是谁,此人能做皇上的主,看来权势不小,不好对付。”
叶二本想往左走,立马又往右走。
奔了几步,又要往左走。
要查阎大人的事,又要查宫里的事,恐怕要把他劈成两半,才能兼顾。
夜冥看出他的窘困,道:
“我去宫中。”
刚提了半步,便被一只素手捏住,“当心。”
一个中年男人推着卖豆腐的木板车,从旁边过,那木板车又长又宽,上面又堆满了东西,险些撞到夜冥身上。
夜冥怔了一下,低下头,看见女子纤长如青葱的手指握着他的手腕,微暖的触感软极了,仿佛整个人坠入云间,绵软虚浮。
软极了。
叶锦潇刚收回手,他双脚便软的晃了两步,像是被抽去了身上的骨头,就要摔了。
“你怎么了?”
叶锦潇忙扶住他。
“怎么一副喝醉酒的样子?”
“我......我方才走神了。”夜冥立忙低下头,遮住腕子上泛红的皮肤,烫得跟山芋似的,提了剑便逃了。
“?”
怎么了这是?
-
皇宫。
君王寝殿。
桑南皇躺在龙榻上,眼窝深深的陷了进去,张着嘴巴喘息着,像极了即将咽气的老人:
“不、不老泉......”
“朕要......长生不老......”
瞳孔涣散,仅靠着唯一的执念,才吊着一口气在。
这副不省人事的模样,是万万传不了口谕的。
“见过二皇子殿下。”
门外,太监纷纷行礼,宗政烨快步奔入寝殿:“父皇!”
“不老泉......不老泉呢......朕不能死......朕要万万岁......”
瞧那人在魂不在的样子,怕也是难以有一句正常的对话。
一名留候的小宫女走来,福了身子,深笑道:“殿下不必忧心,柳妃娘娘伺候得很尽心,刚给皇上喂了药,皇上的身子好着呢。”
“我家娘娘她......在偏殿等您。”
视线对了一眼,有些话藏在不言之中。
宗政烨扫了眼将死未死的桑南皇,自然明白什么,敛起眼底的深意,吩咐太监好生照顾,转身便去了偏殿。
偏殿。
女人年轻貌美,衣着华贵,那腰肢纤纤、如花娇艳的模样,比宗政烨还要小上好几岁。
宗政烨入殿,拱手道:
“今日之事,多谢柳妃娘娘出手相助。”
那道圣上口谕,是她派人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