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去码头,按照价格高低,为你们分发品质好坏的船。”
“诸位老板可派人去码头先验船,但务必在三日之内,将银钱交齐。”
七位商人皆拱手:“是,陛下。”
至此,结束。
国库进账一百八十万,消息一出,百官们可按捺不住了,次日上朝时,户部甩出了十二条账单:
“陛下,这是国库欠司船局的八万余两银子。”
“这是上季度采购大米时,欠南渊国商户的十二万两银子。”
“这是去年北部旱灾时,安置灾民所欠......”
“这是......”
数额之多,高达八十多万两。
“还有,陛下,朝中已经四个多月没发俸禄了......”
提到俸禄,百官两袖空空,半是窘迫、半是气愤。
自半年前先皇病重以来,朝堂事物堆积,处理不及,漏洞百出,一开始还能发放俸禄,渐渐就堆着了。
叶锦潇扫了众人一眼,意味不明的嗤了一声:
“这银子还没在我手里捏热,就已经被你们‘安排’妥当了。”
百官羞窘。
朝堂动荡,贪官贪得盆满钵满,可也不乏有一心为国、尽忠职守的好官,他们兢兢业业,日子再难过也都咽在肚子里。
户部尚书跪地道:
“让陛下忧心了,只是这每一条单子都是实打实的开支。”
叶锦潇看向蓝渊。
蓝渊点头,证明户部所言都是真的。
她的嗤笑声更大。
蓝渊闻声,只觉羞辱至极......
桑南明面上是南渊的附属国,可早已内里腐败,混乱至极,正因如此,南渊国连派兵攻打的心思都懒得花费,只让桑南国年年上供就行了。
如此颓败的一个国家,他身为丞相,恨不得用尽毕生心力,也无法力挽狂澜。
身为丞相,上不能为君分忧,下不能安定百姓,他无比羞愧。
让陛下跟聿王殿下瞧笑话了。
叶锦潇扫视众人:“先皇欠下的烂摊子,我来收拾,欠了四个月俸禄,我也可以给你们发,但如若那位臣子怀有异心,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臣等定忠心于陛下,绝无二心!”
行了。
别在这里喊口号。
“还有什么债务,一起报上来。”
兵部尚书跪了出来:“陛下,今年的军需还差十万余两......”
立即又有官员:
“陛下,去年底修缮皇宫时,拖欠着百姓三万余两。”
“陛下,先皇这半年来吃的救命药,药材珍贵,价值不菲,还欠着外头药铺十多万两银子......”
“......”
先皇吃药还要她买单。
无亲无故的,她是冤大头?
凭什么?
叶锦潇一口气刚提上喉咙,又沉了回去。
罢了。
给先皇买药,这桑南国的国土与江山便当作对她的补偿。
自然,叶锦潇不当冤大头,报上来的每一笔账单,都让蓝渊一一查验。
蓝渊知道楚聿辞身份,知道他们来自南渊国,谅他也不敢存有小心思。
一个时辰后。
下朝。
叶锦潇刚出大成殿,便有卫兵来报,宫门外头来了十几个讨债的百姓。
如今她刚掌权,社稷动荡,民心是最重要的。
亲自召见这十几个百姓。
很快,他们被领了进来,跪地行礼。
“皇家欠了你们什么债务?可有条子?”叶锦潇坐下来问。
一位中年男人拱手道:
“陛下,草民没有条子,那位大人说只管找您要,还说他叫阎罗,报他的名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