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亵渎神的人们

漫长，黑暗，压抑，无声，煎熬，塞勒涅第一次有这种明显的感觉，这个称为中央大垂直沟的地方，也不知是加朗斯故意还是怎么的没有装一盏那种被称为电灯的东西，整整五千米毫无光亮，她一直等待，久到连希望都快要破灭的时候，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乍现，使徒之墓到了。

四周是血红色的墙壁，其实光源是最常见的白色，只不过这里太红了，红的让人害怕，这里没有尸山血海，但没有白骨冤魂但却有种触碰禁忌事物的颤栗感。

“他就在那，”加朗斯指着脚下的地方。

塞勒涅低头看去，她顿时震惊的瞪圆了双眼，一个黑色的巨大到难以描述的棺材，轮廓是六边形，棺材的表面上写着一种文字。

“希伯来语......”塞勒涅呢喃到，她曾去过以色列并在那里住过很多年，希伯来语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巨人，堕落者，上帝之子与魔女的孩子，亚衲，愿你安息，哈利路亚。”

“他就是你说的使徒么？”塞勒涅指着棺材问到。

“啊，没错，他是第一个来到地球的使徒，当然除我以外，虽然诞生的源头不同，不过某些意义上来说他的确算我的兄弟。”

三人终于落到地面，脚踩实地塞勒涅才发觉这口黑色棺材的规模，高度大约十五米，长度超过一百米，宽度三十五米，可以想象里面躺着的生物有多么的巨大。

“亚衲，你给我的资料里并没有这个名字，他是新的使徒么？”

“是的，他是新的使徒，而那些资料里的使徒其实都是我，我即是使徒的集合，我有十八个名字，十八个面孔，十八具身体，但只有一个意识。”

“哦？看来你很幸运啊，十八个生物被一个意识统治，想象一下十八个灵魂十八个意识一个身体，那会是怎样的场景，自己与自己的自相残杀，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自我........”

“找你进来确实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塞勒涅，我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我体内的十八个意识全部觉醒我将会分裂成两个人，亚当和莉莉丝，起源之父和万物之母的对决，一切毁灭的源头，而我呢，我想我可能会在地狱的尽头看着崩解的世界拍手称快吧，不过呢，到时候会有人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有可能是SEELE也或者是身怀英雄信念的家伙们。”

说罢加朗斯从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卡片，引人注意的是这张薄薄的透明卡片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那个是血管？！“塞勒涅大惊。

”不仅是血管，而是一套完整的人体循环系统，“加朗斯把卡片交给塞勒涅，里面的循环系统构成了人体的轮廓，头部缺失，颈部与金属管连接，仔细看能看到充满空间的黄色液体。

尼布甲尼撒之匙，意为通向神的道路，不过鉴于这个年代尼布甲尼撒还没有出生，通天塔也没建用他的名字自然是不行的了，其实加朗斯也一直在犹豫，为了不重名自己要不要等一千年以后去端掉尼布甲尼撒的家族顺便自己伪造一个通天塔。

想了想，加朗斯再次说到，“逆转长夜之匙，经过我和天启的解剖利用使徒的细胞制造，是我们初次尝试复制使徒的实验品，我们发现使徒死后细胞却不受任何影响，虽然他的核心被破坏但活性物质仍然在供能，”加朗斯口中的活性物质指的正是S2机关，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莉莉丝系的使徒不会化成LCL，但这确实为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那个提供无限能源的物质对吧，我记得呢，这也是我对使徒感兴趣的原因，无限的能量，到底何种进化才能到这种程度，”塞勒涅仔细盯着钥匙，金属管内一小部分S2机关在为这个循环系统源源不断的供能，如同被囚禁的太阳。

“这可不是进化，这是舍弃了智慧的代价，他们都是依靠本能前进的走兽，靠着出生时的渴望一点点寻找直到被消灭的那天。”

加朗斯带着塞勒涅来到旁边的桌子上，把钥匙插进一个长方形的孔洞中，随即桌子上的电脑被点亮，屏幕上的几个大字，“造神计划”

依靠使徒的细胞进行克隆复制，制造可控的生物兵器，让普通人也能驾驶，以防止下次使徒的袭击。

短短一行字，却让塞勒涅感受到了字里行间无形的恐怖，“让普通人也能使用神的力量吗？你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从某种意义上你这是亵渎。”

“我利用想杀我的兄弟可算不算亵渎，而且有了神的力量，人类终究是人类，没有神的觉悟，神的心是成不了神的，死了的神仍然是神，他的威名仍然在外，让人听后闻风丧胆，但总得有人去亵神，利用神的力量去干掉其他的神，逆转神带来的长夜，这就是这个计划的目的，也是保护我活下去的另一种手段。”

塞勒涅微微皱眉，“神不为者，人为之......”

“正是如此，虽然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类，”加朗斯赞叹道，“这计划现在还处于萌芽阶段，限于技术和对使徒了解的缺少，可能近几十年都不一定能完成，不过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们有的是时间，”当然还有一句加朗斯没有说，那就是他不知道下一个使徒什么时候回来，来的有多强，所以说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性命的赌博。

“是时候打开最后的宝藏了，”加朗斯看向天启，“打开吧，让我们新的朋友看看最终的秘密。”

天启点头按下桌子上的红色按钮。

轰轰轰！！！！

地震般的响声，一百米长的棺材盖打开引得地面不断震颤，足以见得材料的密度之大。

一个悬空平台降落，三人站在上面等待平台将自己抬到视野高处。

棺材里是一个全身被绑成木乃伊的巨型人形生物。

“我的兄弟，亚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