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妤及时别开了脸,“傅先生,我有洁癖。”
傅西洲的唇擦在她的脸颊,温润细嫩的触感,沾着丝丝焚香的气息,清冷禁欲。
唇故意贴近她耳畔,吐息,“不要钱了?”
“不要。”
温妤没有一丝犹豫。
这个傅西洲刚和里面的女人一番云雨,现在又来吻她,她无法接受。
她也明白,他是故意的,要留下点痕迹,打发外面的人。
傅西洲手指慢条斯理地挑她鬓发,垂落几丝。
她自己抓了抓丝绸旗袍,弄出凌乱的褶子。
就在她以为已经可以的时候,傅西洲拇指碾上她的唇,沾上口红,在她脸颊擦了擦。
放浪不羁的男人,嘴角勾着坏笑,“这样像了点儿……还是没有事后的那种媚态。”
温妤拧眉,冷他一眼,“别落了手表。”
门外的两名秦家女佣人手掌都拍麻了,门板终于从里面打开,在看到里面的一对璧人时,她们愣了愣,连忙垂下头。
傅西洲挑眉,冷声斥责,“吵什么,难道这就是你们秦家的待客之道?”
两名女佣连连鞠躬道歉,“傅公子,对不起,是,是我们弄错了!”
怎么会弄错呢?
女佣们心里直犯嘀咕。
方才遇见顾三爷,他明明说,看见他们家四夫人进来这间休息室的。
“你们二位请继续……继续玩!”
继续?
哪儿还有兴致!
佣人走后,傅西洲朝室内瞥了一眼,拥着温妤走开。
温妤也望了内间一眼,对傅西洲的放浪形骸有了更深刻的认知——他竟然勾搭秦家的寡妇。
她没注意到,长长的过道尽头,暗处里,顾淮时长身玉立,指间猩红的烟头,忽明忽灭。
阴恻恻的目光,紧盯着她。
小姑娘嘴角的口红晕染开,脸颊爬上嫣红,鬓角垂落的几缕发丝,撩着雪白肌肤……那发丝曾撩过他的脸颊,骚入骨髓的痒。
男人喉结一滚,丢了香烟,皮鞋重重碾过。
他在秦家公用的洗手间内,堵住了她。
彼时,温妤刚洗干净脸颊上的口红,抬眸间,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闯入视野。
她心下一震。
定睛时,在镜中对上顾淮时那双英气逼人的眉眼,他朝着她走来。
温妤镇定转身,企图绕开他走向门口,他却堵住她,一步一步逼她后退,直至臀抵住洗手台边缘。
退无可退。
她的脸几乎撞上他的胸膛,深色西装衣襟笔挺,清冽乌木沉香混合着烟草味,又禁又欲。
男人粗粝的掌心捧起她半边脸颊,拇指指腹摩挲她的唇,“跟他做、过了?”
温妤直视他眉眼,“是。”
顾淮时眯起眼眸,抬腕看着机械手表,嘴角勾起戏谑,“时长五分钟,你的性福堪忧。”
温妤一噎,又道:“您这么爱窥探别人的隐私?”
讽刺他跟踪她。
顾淮时笑了,“人尽皆知的事,也叫窥探?”
“众目睽睽,顾家培养出的大家闺秀,在秦家就迫不及待跟人干柴烈火,腰带松得很,顾家家风可窥一斑。”
温妤被他堵得哑口,也真怕自己给顾家蒙羞。
顾淮时扣着她的肩头,将她转了个身,她双手下意识撑着台面,稳住身体。
她弯腰的同时,宽松旗袍绷起浑圆弧度,看得男人眼窝一热,大手摸了上去。
温妤头皮一麻,抬眸瞪视身后的男人,“顾淮时你——”
“后面一片皱巴巴,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坐实流言?”男人深眸盯着镜子里的她,说话间,手指一下一下抻开橘红绸布。
温妤咬了咬槽牙,“我自己来!”
顾淮时拧开水龙头,打湿西服口袋巾,展开,朝那片褶皱上一贴。
一片湿凉,温妤打了个哆嗦,“你、干嘛?!”
顾淮时大掌按着她的后腰,往下摁。
温妤有一瞬的恍惚,这样的画面,仿佛前世……
顾淮时凝着她耳后泛起的红意,唇角微勾,贴近她耳畔,嗓音哑了几分,“妤儿,你在想什么?”
温妤暗暗收敛心神,冷他一眼,“是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黑眸闪过一丝狡黠,“干你所想的事。”
她呼吸一顿,下意识想逃,他逼近,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
顾淮时继续逗弄她,“你究竟想到了什么,这么慌?”
温妤这才明白,上了他的当。
她正色,“傅哥该找我了,我要出去。”
顾淮时面色一沉,将她的腰往下一摁,拿过墙上的吹风机,打开暖风档,吹上她臀上那片湿淋淋。
温妤这才明白,他把她旗袍弄湿,是要吹平褶子。
像是熨斗。
这种事要一边抻开褶子,一边吹,她没办法自己来,只能耐着性子等。
不经意的抬眸,镜中的画面,很难不令她浮想起前世。
男人最爱在镜子前,从她身后,欣赏镜中含羞的花苞,缓缓绽放,逐渐盛开成一枝出墙红杏。
温妤猛然回神,下意识扭腰要挣开。
顾淮时摁住她的后腰,漆黑深眸直视她,“你又在想什么?”
他面无表情,矜贵稳重,反观她……
“我,我没……”她舌头打结。
顾淮时骤然关掉吹风机,拉起了她,捧住住她后脑勺。
温妤及时别开脸,“请你自重!”
男人埋进她侧颈,嗓音粗沉,“是你对我……想入非非。”
“我没有!”
顾淮时狠狠咬了一口,丝丝甜香沁鼻,他不由松开齿关,细细吸吮品尝。
好一会儿,才松开她。
温妤躲远他,脖子处丝丝火辣的疼,她照着镜子一看,雪白脖子上,草莓印鲜红刺目,隐约看到牙印。
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淫靡水光。
她懊恼地咬了咬槽牙。
身后传来男人幽幽讽刺声,“你真相信那个傅西洲,狗改得了吃屎?不怕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