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璟:“单独见她是不可能的,万一她害孤怎么办,总归你得在场。”
姜南枝点头,“好。对了,今日那柳如烟来,身上掉了一张纸,好像是仓促之间带进东宫的。”
“什么东西?”
姜南枝把那张叛军头目的画像拿出来,递给了容司璟。
“殿下,这张纸就是从那柳如烟身上掉下来的,画上是一个粗狂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武将。臣妾认识得人少,并不认得,殿下看看,您认识吗?”
柳如烟是西南藩王容步封的义女,而上一世的那个叛军势力,到底是西南藩王的,还是其他什么人的,姜南枝并不知道。
贸然说出来,恐怕解释不清,尤其是太子殿下又是那样警觉聪慧之人。
所以,姜南枝就借柳如烟这个细作的身份,将这个反叛军头目,给引了出来。
太子如果认识这个人,那么也会提前警惕这个人。
倘若不认识,也会让人去调查。
至此,姜南枝就会在这件事中,完美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重生之事,非同小可,谁都不能告诉。
至于以后柳如烟东窗事发,被质问这个画上男人是谁的时候,她说自己不知道,也可以理解。
或许是他们还没有接上头呢?
果然容司璟一见这人,就上了心,“孤不识此人,回头让人去查一查。”
姜南枝点了点头。
接下来太子夫妇俩十分和睦地用晚膳,俩人相敬如宾,好像彼此都忘记了早上那一抹尴尬似的。
只是容司璟时不时会碰触到手腕上的佛珠,抬起头看到乖巧美丽的小太子妃就那样待在身侧,时不时替自己布菜,眼底不自觉地氤氲着温柔。
后来俩人一起见了柳如烟,柳如烟虽然不满太子妃在场,但最终还是说了自己所谓的秘术。
“就是将玻璃对着太阳,过一会儿,就能把东西烧起来了。”
大楚的玻璃制品并不多,大部分都是皇族贵族使用,华选侍是太子的妾室,自然院子中也是有的。
然后就被柳如烟给利用了。
容司璟跟姜南枝听后都是有一些新奇,容司璟更是让白芷记下来,回头交代工部去研究此事。
姜南枝扭头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柳如烟,她其实不太理解,明明柳如烟也是有一些本事的,但表现出来,却是处处依赖男人。
莫非,她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细作身份吗?
那上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彻底改变了柳如烟跟整个镇国公府的命运?
容司璟:“柳如烟,这个法子不错,你想要什么赏赐?”
柳如烟一脸羞怯,她轻声道:“妾既然进了东宫,那么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所以,今晚妾想要服侍太子殿下。”
容司璟:“……”
姜南枝:“……”
虽然直白得有点惊世骇俗,但从柳如烟口中说出来,他们竟然一点都不感觉意外。
在让太子破戒这条道路上,姜南枝发现柳如烟比自己大胆许多,也热烈直白许多啊。
容司璟却猛然咳了起来,他这次倒不是装病,而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孤身子不适,换一个赏赐。”
柳如烟十分遗憾,她扫了旁边一眼,想着肯定是因为太子妃在场,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而已。
所以,还是得制造独处的机会才行。
想到这里,柳如烟脸上露出一抹羞怯,“妾其实仰慕殿下许久了,既然你身子不适,那妾来给你按揉一下吧,妾学过的,能够让你很好的缓解疲倦跟病痛。”
她没有说谎,自己真的学过一些推拿,之前林屿因为上战场打仗,晚上睡觉不安稳,她都会帮他推拿拔火罐。
真的会让人放松舒服一些。
再配合之前她捣鼓出来的那种加了罂花的药,哪怕自己不能让太子药到病除,但肯定也可以让他状态气色看着好了不少。
也会让他慢慢地信任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太子再宠爱自己,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谁想到,在柳如烟信誓旦旦地说出了按揉推拿的话后,太子夫妇俩十分默契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后太子的眼神最先移开。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么。
姜南枝嘴角微扬,担心自己笑出来,连忙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用来掩饰。
容司璟一脸淡定,“那个也不用了,不过如今你既然入了东宫,那么以后就也以选侍的身份,待在东宫吧!”
这也算是彻底给了正式的名分,柳如烟眼底有了喜色,立刻道:“那就多谢太子殿下啦。”
等到柳如烟,哦不柳选侍兴高采烈地离开后,姜南枝看向容司璟,“之前她就跟岑选侍还有华选侍起了冲突,如今她们身份再一样了的话……岑选侍那边也就罢了,华家会不会对您有意见?”
“谁说她们身份一样了?”
姜南枝一愣。
果然,第二天柳选侍还在自己院子中苦大仇深地跟着嬷嬷学规矩的时候,就听说另外两位选侍都升了位份。
华选侍做了华侧妃,而岑选侍做了岑良娣,位份都比柳选侍要高!
柳如烟:“……”
临近年底,不只是东宫中热热闹闹,京城中许多府邸,也都热热闹闹的。
广平侯府也是如此。
那锦玉已经被抬为了姨娘,她也显怀了,挺着肚子,每天被人簇拥着,显然已经越过了那两位平妻。
沈老太太上了年纪,更是喜欢小辈,再吸取了之前的经验,吩咐冯氏好好看护着锦玉,万不能让她补过了。
冯氏心说他们广平侯府,可没有那么多银子给那个妓子补身子,表面上则是笑得乖顺都应承了。
姜檀欣让丽春弄来法子,将自己的白发染黑了,对着铜镜,轻抚鬓角。
明明她还是十分娇嫩的年纪,为何此时会这样沧桑狼狈?
丽春从外头进来,低声道:“主子,大少爷又递信进来了,问您什么时候能够帮他安排跟明珠县主碰面的事?”
姜檀欣气得直接把手中的檀木梳摔到了地上!
“真是无能的东西!怎么不学学父亲,父亲当年都能混进宫宴中去见那林妙菀,大哥怎么连一个县主的面都见不到了,还得来麻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