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枝在确定太子也知道后,她稍稍放了心。
对方可是细作,都敢在皇宫中动手了,太子殿下肯定不能放过对方。指不定就可以顺藤摸瓜,把对方在京城布的眼线,一并拔除了。
再或者,可能还可以放长线,钓大鱼,总之很有用处。
至于她……
姜南枝问花朝,“最近镇国公府可有什么动静?”
花朝:“除了在给您母亲准备婚事外,就在热热闹闹准备过大年,看着气氛比之前好了许多。而且听说将军夫人也不再提和离,跟林将军好像是和好了。”
姜南枝:“虽然想过他们可能会和好,但没想过这么快。表嫂也是的,应该多给表哥一些苦头吃一吃。”
实际上,康氏也的确是想要给林屿一些苦头吃,但她的性子优柔寡断惯了,又担心弄得过了,再冒出一个什么王如烟李如烟的,在晾了林屿几天后,俩人就重归旧好了。
而因为之前林屿宠妾灭妻这件事,被言官御史们弹劾,到底还是影响了一些仕途,这段时间见康氏不计前嫌地对自己温柔以待,林屿愧疚万分。
他彻底对康氏敞开了心扉,“以后我再也不纳妾了,房中只有你一人。倘若违背誓言,就天打雷劈!”
康氏听得心惊肉跳,赶紧伸手要去捂住他的嘴,但林屿却执着地握着她的手,把这些誓言给说完全了。
康氏靠在他怀中,喃喃道:“其实我并不是反对你纳妾,毕竟我没有给你生下儿子,只不过,你可不能找那样的。”
她没有提柳如烟的名字。
林屿却是揽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不找了,我以后是真的不找了,你也不要给我安排妾室通房那些。就我们俩,好好过日子吧。”
康氏:“可是,我们还没有儿子啊?那以后,谁来继承这镇国公府?”
林屿:“那就从旁支中,过继一个孩子好了。”
经过这次事情,林屿感觉,这女人多了,总是会出麻烦的,他自己又拎不清楚,这次就差点惹祸,所以以后还是彻底绝了这方面的心思好了。
他其实是真的喜欢过柳如烟,但怎么说呢,事已至此,对方放弃了自己,还是细作的身份,不管如何,他都应该彻底把她忘记了。
以后善待家人,好好忠于陛下跟殿下,不辜负镇国公府,父辈们留下的这份荣耀!
**
除夕是一个大晴天。
一大早,姜南枝就起来了,她虽然不用忙碌,但也还是盛装打扮,穿上太子妃才能够穿的凤袍大氅,与太子一起进宫。
华侧妃等人跟在后头。
太子妃夫妇俩上了马车后,容司璟看向小太子妃,“太子妃身子可好一些了?”
姜南枝:“多谢殿下挂念,已经好一些了。”
容司璟:“那就好。”
俩人之间好像是回到了刚成亲时候的相敬如宾,容司璟多少有点不太习惯,他拈着佛珠,等了一会儿,结果小太子妃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且这是太子殿下的座驾,稳得不得了,就连小矮桌上放着的茶壶中的水,都没有漾出来半分。
俩人的衣角都没有碰触到一起。
就在马上要到目的地的时候,容司璟开口道:“今日恐有人混入皇宫,跟孤分开后,你就跟着母后,安全一些。”
姜南枝:“是跟柳如烟接头的人?他们要做什么,殿下知道了吗?”
容司璟摇了摇头,“之前担心打草惊蛇,就只是让甲满盯着,知道那人今日会跟柳如烟碰面,只要把那人抓住了,就能够定了他们的罪!”
最重要的是,容司璟可以借此将容步封埋在京城的势力,一个一个拔除了!
一举多得。
姜南枝点点头,这件事的确很危险,她可没有涉险的爱好,倒时候一定要紧跟左皇后左右。
下一刻,她就听到太子又补了一句,“不知道今日混进宫之人,会不会是那副画上的人?”
姜南枝沉默了下来。
应该不太可能,毕竟那个人是四年后攻入京城的叛军,他不是京城人士,更不像是无名小卒,怎么会轻而易举混入宫来?
但她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臣妾就不知了。”
容司璟见她的确是真的对这件事没有兴趣,也就没有多说,担心吓到她。
宫中挂满了红灯笼,一派喜乐安康。
姜南枝先随太子去给帝后请安,然后太子就跟着皇帝先离开了。
左皇后拍着姜南枝的手说道,“等过了年,太后就会回来了,你倒时候做个心理准备,那老太太……有点难伺候。”
姜南枝眨了眨眼。
被左皇后说难伺候的话,那太后老人家的性格,肯定也是十分挑剔,十分不好相与的。
姜南枝上一世就听说过,太后是不满左皇后,一直让皇帝废了左皇后,娶当时她娘家的一个外甥女,结果皇帝给拒绝了。
再后来,因为太子一直体弱多病,太后又提了这一茬,让皇帝选秀,多选一些宫妃进后宫,开枝散叶,多生几个优秀的继承者。
皇帝沉迷琴棋书画,他喜欢画美人,看美人跳舞,但真的不喜欢临幸美人。
他认为过多房事,会影响他的才气……
皇帝之所以钟情左皇后,实际上是他对她也放心,知道她能够将后宫的事情都打理好,也能把太子教好,他十分省心。
所以,皇帝再次拒绝了太后的提议,并且说自己有一个继承人就够了,要那么多继承人,岂不是让孩子们互相残杀?
直接把太后给气病了,搬进了皇家避暑山庄,这一去就是七八年。
姜南枝好奇,“这次太后为何突然要回来了?”
左皇后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因为不知道哪个混蛋告诉太后,小璟的身子骨好了一些,但是他娶妻大半年了,太子妃肚子还没有动静,哦,东宫之前明明还有四个选侍,但是现在加上太子妃,也才四个人,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影响皇家开枝散叶。”
姜南枝:“……”
原来,还是冲她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