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堂的后门,还是那么干净,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啊,有声推开门扉,看到一个翠绿的声影,听到一片荡漾开来的笑声,还有那笛子出来的熟悉旋律,鹤云干净的毫无一丝杂质,坐在那天扔下墨玉的地方,仔细的端详的那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女子明眸善睐,干净的和鹤云一模一样,原来他的生活如此美好啊,有美女相伴,难怪神采奕奕,自己不是也有刘向了吗?为什么看到他还会心疼呢?装作陌路人的样子对鹤云说,
“云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女子停下嬉戏的脚步,鹤云停下手中的笛子,这才看到了有声已经和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了。
“吕叔,”有声看见吕叔端茶进来,就像看到睽违已久的亲人一样。
“原来是姑娘啊,”吕叔也十分高兴,把茶水放在鹤云的身边,笑意不断,“有声姑娘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们呢?”
是啊多久了,太久了,都不正常了。气氛陷入尴尬,有声说,“吕叔叔,曹湛他们呢?霍叔呢?”面前的女子随意的举起一杯茶水喝进去。鹤云的宠溺没有半分未减,原来自己在他眼睛里面已经是空气了,鼻子一酸强忍着。
“这是哪位姐姐呀,哥哥,”小姑娘向鹤云撒娇,大约十六七岁的摸样,好年华,仔细看时,美艳和鹤云有几分神似,莫非这就是夫妻相?有声心理难受,随即抢先附和道,“我叫有声,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迷你和鹤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叫他哥哥”。
鹤云在一旁脸色暗沉,但是听到有声的一番话,竟然嘴角裂开了一丝美丽的弧度,她终究还是在意他的不是吗?鹤云的积分舒爽恰好被小姑娘看在眼里,小女孩对有声微笑道,“呀,原来是有声姐姐,我经常听到哥哥提起你,哥哥经常念叨你呢!原来你就是有声姐姐啊?”
姑娘蹦到有声的身边,似乎早就认识有声一般。经常提到自己,哥哥,莫非二人是兄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有声姑娘,这是云公子的妹妹落云,云小姐”。
自己真会误会,风声鹤唳习惯了,有声心理开窍,早已浑身不自在,误解别人的关系,似乎还被吕叔他们看破,又被他鹤云似笑非笑的收在眼里,死的心都有了。赶紧移走话锋,“吕叔,霍叔在哪里呢?”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应该叫爷爷的,只是随着鹤云他们的口气吧了,吕叔只是一个管家。
吕叔道,“有声姑娘,我带你去找霍叔”。
看着有声和吕叔一起走过,落云问鹤云,“哥哥,你为什么不追求有声姐姐呢?你看你终日都不高兴,只有刚刚看到她才是真正的高兴啊,哥哥你这个样子我难受”。
鹤云拍着落云的手,溺爱的说,“落云,有些事情我是没有办法的,我的身份是一个绝密,但是不能让她知道,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的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他眼睛里面随即又一道希望而熄灭。落云聪慧无比,早就看到了鹤云的悲伤,只是她也没有办法,让鹤云走出这一道桎梏。
霍叔今天不太舒服,躺在背椅里面,双目紧闭,周围的桌上有一晚汤药,刚喝不久,还冒着一缕热气,听到声音,他睁开眼睛,挤出了一丝惊喜“有声姑娘来了,你终于来了?”霍叔的声音里面居然有久别重逢的激动。
看情形,霍叔是多么喜欢她啊,有声心理惭愧,自己和鹤云形同陌路,又不是他们,他们没有任何变化,一如既往的喜欢自己。有声眼睛热了,“对不起霍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自己遭受了抛弃,杀人,什么事情都变了。
“没事,你能来看我就好了,以后记得经常过来,好孩子”。
“有声哽咽,会的,霍叔,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
有声突然下跪,“霍叔,请你不要讨伐广川王好不好?”
霍叔惊奇,“此话怎讲,他们欺负云公子,又伤害的我有声,还任意草菅人命,我就算不要老命也要拼下去”。霍叔激动。
欺负云公子,伤害有声,原来墨家的讨伐也因为自己,亏得自己还和昭信说和鹤云没有关系。有声紧握自己的手,侵入掌中的指甲也不觉得痛。
“霍叔,谢谢你,谢谢你为有声做的一切,您说他们伤害鹤云?”
鹤云忽然进来,打断了霍叔接下来的解释。
“有声,霍叔不舒服,需要多休息,不要打扰他!”
有声没有望鹤云,依旧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霍叔,不要,墨家本来就受到打压,现在墨家弟子都已经成家,您不能再让他们继续打打杀杀,生灵涂炭啊!再说,当今陛下尊崇儒家,并不会匡扶墨家的主张,若是真的和广川王对抗起兵,墨家的技法高超,若成,陛下就会忌惮墨家的威力,若不成墨家弟子损失惨重,望霍叔三思,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让墨家弟子沾染战争”。这是她的肺腑之言。鹤云、霍叔,都陷入的沉静。
霍叔想了许久许久,才微微开口道,“我收到消息,王后杀害陶望卿一家,广川王最近频繁盗墓,又让我有声杀害别人,还对我弟子加以剿灭,是可忍孰不可忍,该为天下驱除祸害了。”霍叔的声音里面有不可挪动的坚定。
有声跪在地上转到鹤云的面前,拖着鹤云的衣角说,“鹤云,你劝劝霍叔吧,当今形式没有到非讨伐刘去的形式不可,不是还有其他的方式吗?比如您当官,比如暗杀刘去,比如把昭信绑票,再比如直接一把火烧了刘去的行宫”。有声压制不住激动。
鹤云,对霍叔试了一个眼色,既尊敬又有威严,果然霍叔的眼色变化了,他说,“有声,好孩子,你想的真周到,我不讨伐了就是,你快起来吧!”霍叔想扶起有声,有声赶紧反扶着霍叔的胳膊站起,“有声你既然如此为墨家着想,我深感荣幸,墨家的人勤俭节约,粗茶淡饭你就留下来用吧!”霍叔挽留,有声不忍拒绝,只得答应。
但是鹤云给霍叔的眼色有声并没有看见。
一桌,落云、鹤云、霍叔、有声,里面是平常小菜,再无美酒佳肴,和有声在刘府的膳食大相径庭,原来不觉得有多么朴素,当去了刘府才知道这些连刘府吓人吃的都比不上,只是花花绿绿的菜好看而已,不愧是墨家,把他成功大户鹤云都给感染了,并且习惯了这种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