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里面,昏昏沉沉的气氛,紧张兮兮的聆听,还有那一束散开的光芒,照着真个监狱倒也撇除了阴霾。只是看不见外面的红绿之景。
鹤云正襟危坐,终于向有声娓娓道来所有的事情……
那一次,曹湛阔别楚鹤云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就是一层一层的拔除刘去散落江湖势力的那一次。
曹湛率领所有江湖墨家弟子,侵入刘去的生意圈子里面,盐、铁、布、马匹,和和西域来来往往的商队。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事无巨细,每一件事情曹湛都会和楚鹤云飞鸽传书。
第一封信,“云兄,我们在冀州这一带,带着几个兄弟一起进入了刘去的马匹厂里面,这里的马匹千千万万,给皇宫的供应的确实瘦马,由此可见刘去是很有叛变的野心。”
第二封信,“云兄,我们在刘去经营的盐商这里,这个地方把守的很严实,外人根本就无法进去,但是我们是墨家的人,自然有我们自己的办法,我们夜行的时候就观察到,所有的盐被运往一个密闭的地方,之后当地的盐就特别的贵,市场很少见。”
第三封信,“云兄,这个地方是个兵器厂,我们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但是据我们观察,这个地方生产出来的兵器数以吨计。”
就仅此三封信,然后再也没有了,鹤云在后一个月经常看着几封信件仔细的揣摩,一股不安的感觉,直接蔓延在四肢百骸之中。
两个月后,曹湛忽然托着疲惫的步伐,风尘仆仆的进入宴客堂然后就是大病一场,任由吕叔,鹤云如何照顾都无法恢复往昔的活力,“云兄,都死了,都是我害的他们,当初只让他们执行任务,却没有顾忌他们的安全按。”曹湛痛苦的说,眉宇之间尽是深深的自责。
鹤云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一点颤抖,“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死了,一个都没有活下来吗?”
曹湛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说,“是,我对不起你,云兄,都怪我,除了给你的信笺之外,我还掌握了王后杀人的名单,也查到了刘去盗了哪些古代的王墓,还把他手下的盐枭给一网打尽,不仅如此,我们找到了他制造兵戎器械的地方,本来是想通过秘密潜入境地然后瓦解他们的制作成果的,就在这个时候,他们接到了刘去的密告,说我们已经潜入了,当时刘大哥他们八个兄弟同时被铺,然后被残忍的杀害,我气愤不过就利用墨家的兵法战术,炸毁了那个地方,云兄都是我无能啊!”
鹤云顿时如雕像一样,怎么会这样,几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为民除害的时候居然也丧命了,鹤云是在没有办法听下去了,他一步以踌躇的网外面走去,死,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东西,除非是非死不可,除非是后患无穷。
…………………
有声见鹤云眼中的泪意朦胧,知道这是他的伤心之事,但又能如何,虽然鹤云说的很淡,甚至是把每一件千辛万苦的事情一笔带过,但是心里的暗痛却是一道伤痕。
“他们死了吗?几个人?”有声像犯错一样小心翼翼的问着。
“八个人,就是你和我初次相遇的那几个人。”鹤云反复咀嚼着八个人这几个字。
有声慌乱,“他们可有家人?”
“有”
“那你安排了他们家人没有。”
“没有来得及,不过已经安排其他的人了”
有声觉得事情被鹤云说出来太过于简单了,肯定还有一些事情,只是现在已经不能问了,再问就是明显在戳人伤疤。
谜底似雾,纠缠到有声的心理,怎么也拨云见日不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在偏离御花园的林荫小路里面走着缓缓的走着,脸上有声掠过一阵惶恐不安,心就像一股越拧越紧的绳子,好可笑,自己究竟是蒙在鼓里吗?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原来是不在乎,现在是不得不在乎,在发现的时候已经脱节了好远了,有声行走在浓浓的树荫之下,面目惆怅而痛楚。
夜里,有声辗转反侧,根本就无法入睡,害的同住一起的宫女有颇多的怨言,望着头顶繁复的雕刻,有声陷入的迷雾。
好像还有一些事情是非问不可的,只是调整状态需要等待鹤云的心思平复一二的时候。
未央宫内,有声在忙着装饰一些花花草草的植物,刘询幽灵一般的进来,差点和出门的有声撞个满怀,幸好有声及时止步。
“奴婢参见陛下。”
刘询见是有声,没好气的说,“未央宫是你的地方吗?你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吗?”
有声当即就跪下去,她以为刘询说的令牌,于是网桌子上看看,只发现令牌还在,就松了一口气,“奴婢不知陛下所谓何事?”
宽阔的大殿,刘询来回走动,“所谓何事?你说什么事,你还真的和楚鹤云搞在一起了?”
原来如此,有声反而感觉松了一下,子虚乌有的事情,她如何会放在心上,只是这些人就是爱想入非非。
“陛下难道在吃醋?”有声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她是21世纪的人,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敏感。
刘询眼珠子瞪的奇大,“吃醋,哈哈哈,朕的女人个个都比你漂亮,朕居然吃你的醋?”
这意思已经表明了刘询的立场。这个男人虽然有勇有谋,但是也有手段,有声万万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的,通畅都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
整理啊好自己的裙摆,恭恭敬敬的说,“陛下乐想齐人之福,自然不会将我等俗物弃妇放在眼中的,奴婢想去监狱探望御史大夫。”
刘询有点恼怒,“朕的意思就是你天天和他搞在一起,有损龙颜你知道吗?未央宫的宫女不守妇德,整天和一个男子在暗室里面,暗通款曲,你当别人是怎么议论朕的?”
有声实在没有想到这一点,原来刘询也是死要面子的人,看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吹到他的耳朵里面了。
有声轻道,“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您当初答应的,况且我已经终生不能自由了,难道陛下真看到奴婢终生囚禁会觉得理所当然?”
想控诉刘询害死了落云害的自己和刘家决裂,可是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口,纵然再不要命,但事实就是这样了。
刘询从有声的眼神里面还是能看见在刘家的那一种执着着怨气,只怕终生难以驱除。于是沉默不语,示意有声该干嘛干嘛去,只要不出宫即可。
“云公子你想过出去吗?”有声问。
鹤云随意撩摆了一下衣袖,“出不出去不是我想的事情,况且在监狱里区区五年而已。”
有声最气恼鹤云这一副生在水生火热的环境里面,还那么云淡风轻的感觉,“云公子,我想做好自己,可如今有多少事情是能由自己做主呢?我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告诉我这段时间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刘去被你扳倒,能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吗?你现在被陛下下狱,那其中的由头是什么?我为什么看到王后对我们的恨意,为什么感觉到陛下非得至于你如此,你是大功臣,虽然是墨家弟子,无法取信陛下,大不了一走了之吧了,为什么你如此妥协目前的状况?”
有声步步紧逼,眼中泪意思盈盈,不想再失去他这个朋友呢?如此日日夜夜的在监狱里面,享受不到半点的自由,就感觉到自己的自由都是内疚无比的!
鹤云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的惊慌,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敬重自己的有声为何会如此的突兀,鹤云开口就是,“有声,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只是图曾你的烦恼而已,我不想说,你也不要再问,你以后离开这里远点”。
鹤云转过面,对着黑暗的墙壁,窥不到任何的表情,只知道语气冰冷的有点颤抖。
“好啊,那从此以后我们就人鬼相见,”有声从袖子里面滑出来一只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眼中尽是决绝之情。
鹤云惊闻,转过身,想用手制止又不敢上前,“有声,你听我说,你不要这样,我给你说就是了,”
鹤云有点无奈,甚至有点仓惶,难道多日的淡然都是他强装出来的?
有声坐在地上的草堆里面,坐在木质的短凳上面,脸上弥漫着一股忧伤,“有声,落云是死了,当初是我为了救醒你,就假装说她没有死!”
有声把头埋到自己的臂弯里面,压抑着哭腔,“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那一碗附子汤,怎么可能让她活?当初许皇后就是因为附子汤才死的,而我当初是自己下药,我以为自己的用量已经够多了,哪里知道还是被你们救活了!”
说起落云的事情两个人都是浓郁的哀愁。可明明问的鹤云这样的事情,他又说起落云干什么?不过有声还是想听,这是责任。知道了落云的点点滴滴,就会承受那一份痛楚,分散鹤云曹湛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