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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加快了很多,不多时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几乎是一瞬间两人的身上就被雨淋湿了,好在他们先前在路上摘了很多叶子盖在蘑菇上,避免蘑菇被雨水淋坏。
雨越下越大,山路本就崎岖难行,两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风雨扑面都快要看不清路了,陈庆毅然决然地拉着李欣躲进了一个山洞里。
“好可怕。”李欣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雨怎么下这么大,不会今天都不停吧?”
陈庆摇头:“夏日的雨来得快来得急,去得也快。”
果然如陈庆所说,大雨下了两刻钟终于停了,雨停之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只是下雨之后山路实在难行,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多走了好久。
两人都有些累,但又不敢再停留,若是天黑前下不了山,就得在山里住一夜,陈庆是个寡夫郎没事,但李欣不行,他还是个未婚的哥儿,夜不归宿一晚,村里人的口水就能把他淹死。
“咱们得赶紧下山。”陈庆说。
李欣点头,只觉得自己背上的背篓重逾千斤,他深吸一口气,跟陈庆两人相互搀扶。
陈庆能明显感觉到李欣在他额前的呼吸有些重,呼吸也有些潮热。
“李欣?”
李欣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好像是。”李欣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我怎么这么没用,要不咱们在山上歇一晚吧?”
陈庆只好撑着他:“不行,你今晚不回家,明天村里就会有风言风语。”
李欣哦一声,不再说话,想把力气都用在走路上,只是他一半的力气都在陈庆的身上,陈庆要顾着他,还要走路,没注意到地上的情况,一脚踩空,一阵钻心的痛苦从脚踝传来。
李欣一下慌了,他刚刚也摔到,但还好没别的事,起身就看见陈庆捂着自己的脚踝:“怎么了?”
“好像是脚崴了。”陈庆看着散落一地的蘑菇,“你把蘑菇捡一捡,天快黑了,咱们得赶紧下山。”
李欣把蘑菇捡完,又去扶陈庆起来,他自己都头重脚轻,两个人又都滚作一团,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后来两个人都笑起来。
“不然就在山上住得了。”李欣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陈庆当然不愿意,硬撑着爬起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陈庆扶住树,深吸一口气,只是他在扶住树的时候,看到了远处的人影。
虽然隔得挺远,但看那身形,陈庆就知道是周远。
在陈庆看过去的一瞬间,周远也朝他这边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相接。
周远快步地走过来,目光在李欣身上过了一下,随后看着陈庆:“没事吧?”
李欣撇嘴。
陈庆摇头:“没事,你怎么来了?”
又想着周远可能是为了李欣而来,陈庆说完又安静下来。
李欣哼哼一声:“你怎么就没事了,脚崴了,走不了路了。”
周远一听,蹲下就想去看陈庆的脚,陈庆赶紧把脚往身后藏:“就只是崴了一下,没事。”
周远看着他们旁边的一堆蘑菇,才说:“是婶子,说你们上山了,这么晚还没下来,让上山来找找。”
其实孙大娘的原话是让周远上山找李欣,陈庆才是那个顺带的。
“哎,咱们能先下山吗?”李欣有气无力。
“好。”周远扶起陈庆,随手捡起了一个背篓背在自己的前胸,然后手上一用力,陈庆就被他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陈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就在周远的背上了。
周远又看了一眼李欣,手又拎起他的那个背篓,一只手拎背篓,另一只手落到了陈庆的腿弯处:“扶稳,走了。”
陈庆下意识地抱住周远的脖子,但余光看到李欣之后又像是被火烧一般松开手,但周远已经开始走动,陈庆差点闪着腰,又重新趴在周远的背上。
李欣走在他们的后面,嘴角都快咧在后脑勺上了,他觉得自己头也不痛了,身上也松快了,连步子都能跟得上周远了。
等他们下山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也就没人看到他们从山上下来,孙大娘看到陈庆是被周远背回来的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李欣看到孙大娘就整个人都挂在她的身上:“婶子……”
“哎呀,怎么这么狼狈啊,婶子烧了热水,要不先洗洗。”
李欣摇了摇头:“我洗个脸就行,我爹娘肯定很担心。”
孙大娘又去厨房端了姜汤:“你们三个都赶紧喝点姜汤。”
周远没把陈庆放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把他放在堂屋里,这会儿三个人都捧着一碗姜汤在喝。
李欣刚刚喝完,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定睛一看,是李铁匠。
“爹。”
李欣跑到李铁匠的跟前,才发现他后面还跟了个人,是戚书宁,他跟李铁匠两个人身上都是潮湿的,应该是找人找了很久。
李欣撇嘴,看着戚书宁这个病恹恹的样子,淋场雨肯定要生病,这么大的雨不好好在家待着,生病了还得给他熬药。
孙大娘又把剩下的姜汤都端了出来,让他们都喝了。
喝完之后,李铁匠背着李欣回家,走在后面的戚书宁背着李欣的背篓。
第20章
送走李欣之后,孙大娘才去看陈庆,边看边说:“这雨下得可急了,还好周远来帮我收玉米,要我一个人,还真的收不完。”
不过孙大娘也没想多跟陈庆说什么,赶紧催他去洗澡,自己跟周远说话。
看着屋子里的背篓里满满的蘑菇,他才跟周远说:“明天来家里吃饭?上次你就捡了蘑菇,不过都是有毒的,阿庆他们捡这些就很好,做出来也很鲜。”
“明日不一定有时间,要去一趟镇上。”周远说,“婶子念着我就给我留一些吧?”
孙大娘把他当成自家小辈,关心了一句:“去镇上干什么?”
“想干点什么活计,所以去看看。”周远说,“我实在不太会种地。”
“嗨,不会可以学嘛,那到时候几亩地就都空着?”孙大娘有些心疼,“赁出去也不划算啊。”
“不赁出去,到时候正常种,只是可能要麻烦婶子帮忙。”
孙大娘拍了拍周远的后背:“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周远想起什么,朝孙大娘说告辞,孙大娘把周远送走的时候,陈庆也跳着出来,衣裳没穿得太整齐,有些散乱,孙大娘赶紧把他扶回房间里。
没想到周远去而复返,给孙大娘手上塞了一个药瓶。
天色太晚,孙大娘没有留周远,捧着药瓶去给陈庆上药。
陈庆就着昏暗的灯光看到孙大娘手上的药瓶,跟上次李欣给他擦的药的药瓶一模一样:“娘,这是哪来的啊?”
“周远刚刚给的。”孙大娘坐在床边,把药油在手心搓热,然后慢慢地往陈庆的脚踝上揉。
陈庆看着那药瓶,眉头皱得很紧,那上次李欣给他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