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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茵又继续说:“李欣成亲之后,我心里的事情就少了一桩,现在就是牛牛,希望他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孙大娘夹菜的筷子顿住,心中有了点不详的预感,他看向张茵。
张茵也在看她:“嫂子,咱们两家现在结了亲,日后也都是一家人。”
孙大娘的心越发地沉了下去,但张茵后面没再说什么,又笑着去听他们说话。
李铁匠和周远喝得最多,但都没有醉意,戚书宁倒是喝多了,这会儿双眼迷茫,李欣浅尝了几口,陈庆只是抿了一口,散去的时候,李欣跟戚书宁没有走,睡在李欣先前的房间里。
孙大娘心里有事,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她看着大家都这么高兴,最终还是没有把担忧说出口。
等回到家里,她没着急让陈庆和周远走,反而是回了自己家里,还是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我瞧着你干娘,最近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陈庆跟周远对视一眼,陈庆才说:“可是今晚,她精神很好啊。”
孙大娘停了停,才说:“她晚上跟我说了些话,我听着是有些托孤的意思。”
周远:“您的意思是……”
“她觉得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你和李欣都成亲了,戚书宁也考上秀才了,她一直吊着的那口气,就快松了。”
陈庆这才开始后怕,因为先前他也曾经担心过,孙大娘办完孟涛的后事,会寻短见。
陈庆六神无主地看着周远。
周远点了点头:“娘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去跟义父说说这事儿的。”
回到家的陈庆,一晚上都忧心忡忡。
第50章
第二天一早,周远去村里挑水,就看见牛牛在村里玩,他把牛牛叫了过来。
牛牛本身就很崇拜周远,看到他就抛弃了自己的小伙伴,跑到周远跟前:“大哥。”
周远摸了摸他的脑袋:“一会儿回家,把哥哥和阿宁哥哥叫去我家,说我找他们有事。”
牛牛点头,一溜烟跑了。
周远挑完水回家,陈庆已经做好了早饭。
玉米面粥,一叠咸菜,几个玉米窝头,陈庆改不了自己节俭的个性,现在也不需要干农活,自然也不需要吃那么好。
边吃饭陈庆边说:“我想把牛棚前面平出一块地来种点菜,挨着牛棚,地肯定很肥,菜一定能种得很好。”
“好,下午我帮你挖。”周远吃饭很快,陈庆一个窝头没吃完,他已经吃完了三个窝头,喝完了一碗粥。
陈庆:……
吃完饭,周远洗碗,陈庆在屋里梳头发,成亲之后就他就头发都束起来了,他有几条发带,换着用,但最喜欢的还是周远第一回送他的月白色的那条。
等他梳完头,李欣和戚书宁也来了。
“牛牛说你们找我?有事吗?”李欣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戚书宁先跟陈庆和周远打了个招呼。
“是前两天,娘说干娘的状态不太对劲。”周远把孙大娘那天说的话跟他们说了一遍,李欣的眼底明显多了些慌乱。
“那,那怎么办?”他站起来,有些焦虑,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戚书宁站在一边按住他的肩:“欣欣,你先别急,听听大哥怎么说。”
周远便问:“先前去府城,府城的大夫怎么说?”
李欣摇头:“没说什么有用的话,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说娘气虚体虚,要多吃什么参汤阿胶,爹买了好多。”
先前从李欣成亲开始,张茵的身体似乎就好了很多,李欣以为是自己成亲冲喜,让她的身体好了,又因为前段时间爹也常带她去看大夫,大夫也没说什么,他们才以为她的身体真的快要好了。
周远想起先前在云溪镇遇到的大夫,看起来像是学识渊博,很是可靠的样子。
“我之前,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云溪镇,遇到过一位大夫,我曾跟他说过干娘的情况,那位大夫说他没见到病人,不好贸然用药。”
“所以我在想,如果把干娘带过去让他看看,是不是能够有机会治好。”周远说。
李欣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心里思考着周远的这个办法:“可是,去云溪镇路途很远,我怕娘在路上就病情严重。”
李欣又坐下:“还有,娘她是不是愿意跟着去呢?”
“这就要看你的了。”周远说,“如果你能劝得动她,那咱们就去一趟西辛府。”
李欣风风火火地来,又忧心忡忡地离开。
陈庆走到周远的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你说去了西辛府,就能治好茵姨吗?”
周远摸了摸陈庆的脑袋:“我也不确定,只是那位郁大夫,看起来是十分可靠的样子。”
陈庆叹了口气。
“若是干娘决定去的话,你也跟着一起去,云溪镇很有意思。”
那里有很多新鲜的吃食,是他们从没见过的,那里的风土民情,跟洛河村这边也不太一样,他想带着陈庆出去走走,云溪镇就可以作为第一站。
午后天气炎热,陈庆躺在床上,周远手上拿着一把团扇在给他扇风。
陈庆昏昏欲睡:“等下午太阳落山,咱们就去翻地啊。”
周远答好。
没一会儿陈庆就陷入沉眠。
等他醒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雨,这个时候下的小雨并不会很凉爽,反而更加憋闷,这会儿的空气就像是他们蒸干粮的时候绕在蒸笼上的湿气,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有些小雨,翻地会更加轻省一些。
周远确实是不太会干农活,只不过这会儿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心就被锄头磨出一个水泡。
陈庆在一边捡野菜,这个时候马齿苋生得很好,贴在地面上一大片,陈庆就全都捡了起来,堆在另一边,想着晚上做了吃了。
听见周远嘶了一声,陈庆赶紧把锄头从他手上抢过来,就看见他手心里的水泡。陈庆看了他一眼,自己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地翻好,拉着他就回了家里。
周远有些新奇地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水泡,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糙汉子,干什么活都手到擒来,结果没想到,只是翻个地,就把他的手心磨出了水泡。
让他不免想起去年,他帮孙大娘犁地的时候,连牛都回头看他。
这会儿天快黑了,陈庆点了灯,找到自己的针线包,针尖在火上烤过之后把周远手上的泡都扎了,上了些药粉,用布巾细细地给他包好。
看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周远笑了笑:“这下我可是什么活都干不了了……”
陈庆瞥了他一眼:“家里没什么要你干的活了。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还是对的,你不会种地,我一个人得累死了。”
“你是怎么学会种地的?”
周远知道他的家乡,也不是善于农耕的。
陈庆便说:“一开始也跟你一样,一干活就起水泡,娘就给我上药。”
但那时候陈庆很害怕,他怕他干不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