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在后台核实过,确认视频真实性。”秦霄面无表情道。
他真想看看这些家长们还能有多不要脸,错了就是错了,局子里改正就行,又不会枪毙他们。
像他们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包庇,才会让他们更加无法无天。
家长无话可说,安德华道,“监护人签过字后带他们去换衣服,剃头发。”
林乐清立刻将准备好的文件放在几人面前,是通知书。
四个男生身体都在发抖,估计不能接受现在的结果。
在他们眼中自己只是睡个人而已,而且又不是他们主动的,李昭然等人把刘悦送上门,应该追她们的责任。
但是奈何,那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死了,尸体都臭了。
家长们也没办法,只能冷着脸签下名字,因为他们知道,这件事没有再转还的余地。
局长办公室内。
“这次恶劣事件告诉我们,在到底校园霸凌方面处理的不好。”安德华道。
其余地方也有类似事件,但远没他们这么恶劣,且那些地方他管不了,只能管好自己。
“我也想和您提这件事来着。”林乐清道。
“我们正好可以用这个案子宣传,您觉得呢?”
这个提议秦霄觉得非常不错,如果是他肯定会答应,安德华却摇头。
“不行,案子兴致太恶劣,上级那边说尽量往下压。”
他当然知道怎么做更好,可大部分时候他都没办法,毕竟头上有人。
林乐清和秦霄也理解,所以两人没多说什么,只遗憾点头。
犯人已经被抓,消息同步到网上,网友们都在质问该怎么判刑,可警局这边一直没说话。
显然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人抓住就已经是交代了,没必要再说细节。
相关热点消失,网友们不知不觉间对这件事讨论度变低。
而林乐清和秦霄却觉得这只是个开始,霸凌案件兴许还会发生,到那时难道又往下压吗?
这并不是他们能管的,只能在心里想想。
或许安德华也有相同想法,可受制于人,他又能怎样?
唉,他只是个普通局长而已,可惜。
这桩案子结束,刑侦队众人却高兴不起来,也难以轻松,因为刘悦从头到尾就是个悲剧。
林乐清去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四人都已经被抓,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闪烁着后悔光芒。
兴许她此刻也在想,如果当时她愿意相信警察,相信国家,会不会有完全不同的结果。
然而,过去的事不可能再返回。
下班后林乐清立刻打车回家,她特意没告诉陆熙霆今天能准时下班回去的消息,就是为了给他个惊喜。
她心中非常雀跃,脑补着他看到她会怎样高兴,甜蜜滋味似乎在胸腔中蔓延。
轻手轻脚打开大门,林乐清先是探着脖子往里头看了眼,客厅没人,厨房也没人,估计陆熙霆现在还没下班。
她唇角勾起,做贼似的换上拖鞋,又把自己鞋子关入玄关内,装出没回来的样子。
林乐清正打算回自己房间里呆着,等待陆熙霆,就听到他房间似乎传来几声说话声。
她脚步顿住,难道他在家?
她贴近门边听见里面声音,隐约传来几句。
“想想办法,让她离开警局。”
“在必要情况下,身上背污点也可以。”
“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尊重她,也不对,但我没有别的办法,帮帮我吧,也是帮帮她。”
“造成一切后果我都可以承担,她会明白我的苦心,会理解。”
听到这些话林乐清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是陆熙霆吗?他在说什么?
警局,难道是她?
他想让她离开,甚至不惜让她…背上污点。
林乐清整个人如坠冰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的身走回房间,坐在床边她泪水滴滴掉落,心痛到无可附加。
陆熙霆明明知道这份工作对她而言代表着,什么有多重要。
他还是说出那句可笑的话,为她好?她能理解他的苦心?
他要毁了她的事业,却还在想着可以被理解,到底是从哪儿来这么大脸?
林乐清一直都觉得陆熙霆很尊重她,也尊重她是个警察。
现在他在她心中形象被全面推翻,她只觉得恐怖。
沉默着将衣柜里衣服全都拿出来,又收拾好其余生活用品,林乐清拿出钥匙。
那件事已经暂时过去,她现在回家也没事。
更何况,林乐清已经很久没有被监视过,最起码对方再也没有发来信息。
她收拾完东西打开门就要离开,却正好迎面碰上陆熙霆,他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今天会回来。
随即,他脸上露出温柔笑容,“回来了?”
“今晚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给你做,这是你拿回来的行李?”
林乐清冷淡看着他,明明这样对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不需要,这些行李是我要拿走的,最近几天麻烦你了。”她道。
陆熙霆脸上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好看的眉毛皱起,似乎不理解,“怎么了?你要去哪?”
“回我租的房子。”林乐清淡淡道。
她向来就是个果决的人,最喜欢快刀斩乱麻,所以现在发现陆熙霆不像想象中那样,甚至还想害她,直接分开就行。
林乐清拖着行李箱想转身离开,可手腕却被抓住,她用力挣脱却没成功。
陆熙霆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吗?还是你今天心情不好?”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可以和我说,别这样,乐清。”
他的声音里有脆弱,林乐清却觉得他在表演。
“没有,我只是想回我租的房子而已,有问题吗?”她反问。
目光落在陆熙霆紧握着的手腕上,林乐清啧了声,“你弄疼我了。”
他闻言立刻松开,像是只小心翼翼的可怜小狗,无措又无奈。
林乐清完全不管他怎么想,直接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反正她自己爽了就行。
陆熙霆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将钥匙插入对面门中,开锁进屋一气呵成,把他关在外面。
他低下头,压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