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纹申突然转头看向雷震,伸手指了指月银,比划了一个打制纹器的动作。
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雷震。
雷震没好气翻了一个出天际的白眼,自嘲一笑,说道:“我也就打过几次银,打制月银纹器?那得请大匠出手,还得动用绣花方寸锤才行。”
“我的绣花方寸锤才刚刚达到‘粒米花’境的第三阶。要想打制月银纹器,至少得达到‘水珠花’境才可以开始尝试。”
雷震一边说着,一边从五分匣之中取出一套功法图鉴来,递给江纹申,说道:“老子就这么点能耐了。能不能打制月银纹器,就看你的了!”
江纹申接过功法图鉴一看,嘿,还真是《绣花方寸锤》!
他之前在匠人会狐假虎威,硬是从那个监考官手中“借”走了一套绣花方寸锤纹器。
但是,与此同时,他也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漏洞。
他当时为了给雷震出一口恶气,当众直接使用过绣花方寸锤,那么他的绣花方寸锤究竟是何人所传授?
再说了,你也不可能只用绣花方寸锤就能修炼《绣花方寸锤》功法吧?
这一个漏洞,现在算是被雷震给补上了。
江纹申神色如常的收下了功法图鉴。心想:看来是得找个时间跟师傅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能够使用绣花方寸锤了。
实在不行的话,这一口大锅看来还是得甩给已经返回山门闭关的六七念师。
反正六七念师在雷震心目当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嘛!
就在雷震赠功法图鉴的这一个小插曲过后,月银突然变成了一颗在荷叶上滚动着的水珠,形状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而当月银变成了水滴形状的时候,变化终于停止下来了。
雷震给自己完成了单手小锤的纹器备战,向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拿半球面的那一头,轻轻的敲在了水滴月银表面之上。
出人意料的是,江纹申估算这一锤的矛级绝对不会超过两星,却硬是将水滴月银直接给砸变形了,留下了一个半球状的凹痕。
雷震退环,收好了小锤纹器,简单的解释了一句:“打制赤铜纹器的力度与打制月银纹器的力度,几乎是走了两个极端。”
“可是,相同尺寸之下,偏偏月银的分量是远超过赤铜的。”
“所以说,各们,这无疑就是一条月银矿脉。”
雷震话音一落,这一个岩洞之中就落入了一阵有些诡异的安静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苏菲率先开口说道:“江东家,这月银矿脉是你发现的,你说吧!”
其实,刚才之所以没有人开口说话,都是在想着月银矿脉分配的问题。
江纹申既然把人都叫了进来,显然就是没有吃独食的打算。
雷震是因为伤残导致星环体系废了一对踝环,加上也不需要再上阵杀敌了,这才没有给他自己弄一套月银纹器。
但是,辛远山、扎克这二位,是真穷!
不过,话又说回来。
没能拥有一套月银纹器可不是只缺月银,缺的其实还有“纹器”和“念师”。
要不怎么孔凡都能弄到一套全臂月银纹器呢!还不是因为那货有背景嘛!
从归阴箭等三人得到了三套月银纹器,上贡了一套给司徒家,雷震、辛远山分享了一套,扎克、文十七分享了另一套。
大家原本都以为这已经到顶了。
不承想,现在看来似乎还只是刚刚到了山脚而已!
江纹申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开口说了一句,算是先给这事定下一个基调。
他坦言道:“我们现在还只是抢先一步发现了这一座月银矿脉而已。”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附和。
吃进嘴巴里的,揣进裤兜里的,才是自己的。
江纹申继续说道:“首先,我们必须达成共识,这一座月银矿脉的存在,只限我们这几个人,以及六九念师知晓。”
众人正点头附和,苏菲突然问了一句:“六九?哪里又来了一个六九念师?”
辛远山脑子转得快。他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妞,该不会就是那个什么六九念师吧?”
孔凡问的是:“六七跟六九,是不是同门?”
雷震问的是:“多一个人知道,就要从矿脉多分一份。小子,你得跟大家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把六九念师也扯进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江纹申只好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直接说重点。
他说道:“六九念师是修炼,嗯,也是修炼双念属性的。六九念师可以把矿脉的这一个出入口就藏在神术师的眼皮底下,也不会被发现。”
江纹申可不是胡诌。问天山脉之上,归阴箭当时确实没有发现驹隙境,直接奔问天顶峰而去了。
其实,他只说了六九念师也是修炼双念属性,就已经具有足够的说服力了。
众人纷纷表态,同意把六九念师扯进来,共享月银矿脉的这一个秘密。
江纹申见众人达成了共识,便又说道:“矿脉没长腿,不会跑掉,我们现在只需要等风头过去之后,再想办法采矿。”
“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一次的战利品的分配问题了。”
“我也不跟各位见外了。果洛麋鹿独角是‘光明’念属性的完整分支,我就选这一个了。”
众人听了,当然都是认为江纹申这是在为六七念师或六九念师着想,这才选了星念纹。
关于战利品分配这一点,众人在之前其实已经通过各种方式达到了共识,现在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纷纷公开表态没有问题。
更何况江纹申只挑了果洛麋鹿的独角,已经算是相当客气的了。
接下来,原本是应该轮到对果洛麋鹿以及七翎雪鹰完成绝杀的辛远山来选战利品。
他也不矫情,坦言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件神兵,一双月银船靴,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找补了一句,也不是说自己就不挑战利品了,只说自己垫底,挑大家挑剩的就可以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辛远山。仿佛他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个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