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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南蛮袭扰边境,这种大事你让我怎么解决?
不想给您老就直说,不带这么为难人的!
曹阳心中苦不堪言,却又不敢说半个不字来,只得躬身领命,站在大殿内搜肠刮肚,快速思索应对之策。
然而曹阳根本就没有从政经验,如今一上手就面对这等棘手的政事难题,可谓眼瞎、耳聋、鼻塞、嘴哑,是一窍不通!
偏偏今天这策论要是答不上来,皇帝老子九成九是不会同意赐婚的。
而素不入宫的自己忽然进宫面圣,若是能获得赐婚,获得一张保命符还则罢了。
若是不能,那这个消息一旦被本就怀疑自己有血书的小八弟曹腾所得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时间在思虑中匆匆流逝,就如皇帝老子的这道策问一样无情。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
龙案旁。
刘公公为曹德孟添了一杯茶,以此来隐晦的提醒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曹德孟端起茶盏,用茶盖拨动茶叶,浅浅品茗,见曹阳还是站在大殿内束手无策的样子,不觉心中微叹一声,放下茶盏,说道:
“既无良策以对,那赐婚一事便莫要再提。”
曹阳却是不甘心就此作罢,躬身行礼,再次为自己争取机会,道:
“父皇,孩儿从未参与过政事,一时之间难免局促。恳请父皇再宽限几日,孩儿定能想出良策,以解南境之困。”
话刚出口,曹阳就后悔了,自己应该借着这最后的机会亮亮本领。
管他大道小道、有用没用,先甩出一首千古无双的《洛神赋》来撑撑场面,而不是这般真诚的...卖惨。
岂料这番话不知是让曹德孟想起了什么,竟真的答应了,道:“也罢,朕便允你七日期限。”
这,这也行?
难道打一开始就是在拿捏我?
曹阳来不及细思,忙躬身拜谢道:“孩儿叩谢父皇隆恩!”
......
......
日影西斜。
宣德殿外有一条路,名为“御路”,又名“螭陛”。
这条路位于宫殿中轴线上的台基与地坪以及两侧阶梯间的坡道上。
只有皇帝才可行走。
又因皇帝进出宫殿多以乘舆代步,銮仪卫行走于台阶左右,所以皇帝的舆会从中间刻满祥云腾龙图案的御路上方通过,以示皇帝为真命天子之意。
刚刚退出宣德殿的曹阳,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御路上,一触及避,不敢多看,转身从御路东边的另一条台阶走了下去。
广场空旷,飞鸟无踪。
一队巡防的羽林卫恰巧从不远处走来,领头那人在看到曹阳后微微一愣,很快就通过衣着服饰认出了曹阳皇子的身份,却还是没能认出具体是哪位皇子。
那人率队来到曹阳七步之外,拱手行礼道:
“羽林中郎将燕池,见过殿下。”
“嗯。”曹阳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
跟在曹阳身后的那名通传太监也看出了燕池刚才愣神时的疑惑,因此在路过燕池身边时用手隐晦地比了一个数。
燕池这才恍然,原来是那位丰京有名的...五殿下。
自十年前华妃薨逝,已有些年头没见这位五殿下进宫了,怪不得瞧着眼生。
燕池收回目光,转身继续带队巡逻。
而曹阳已是在沉默中匆匆离开广场,步入通往皇宫外的甬道。
甬道细长,左右三四步就是九米高的城墙,再轻微的脚步在这里都能有回声,莫名压抑。
沉闷与压抑中,曹阳的身后传来新的脚步声以及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曹阳?”
曹阳只是身形一顿,并没有回头去看,去打招呼的意思,而是继续向前走去,也在继续思索,明明三次考问自己都没能通过,父皇为何还允了七日期限。
身后不远处,曹腾望着曹阳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眼下意识的微微一眯,于心中自语道:
十年不入宫,偏偏这时候来...你莫不是找死不成?
一念及此,曹腾的心中不知又在谋算着什么,背负双手,不疾不徐地踱步向宫外走去。
看他行走时步伐自然,不像是被老鹰抓过小鸡的样子,也不知这么短的时间内是如何治好的。
西华门外,长街上。
曹阳快步走着,却是没快过乘马代步的曹腾,很快便被追上。
曹腾一拉缰绳,使马放慢速度,与曹阳同行,然后转头居高临下的看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五哥何事如此匆忙?怎的都来不及不与我言语一声?”
曹阳瞟了一眼他的裆部,暗道一声可惜,又道一声奇怪,同时心中清楚这小鸡崽子绝对没憋好屁,因此理都不想理。
恰巧此时遇到一走街串巷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曹阳与之交谈几句,买了几串山里红、豆沙以及海棠果的,有滋有味的吃着,没走几步又同一小贩买了份糖人,反正就是不理曹腾。
曹腾被冷暴力,尤其是看见曹阳瞟向自己裆部的那一眼,更是让他心中气恼无比,冷声讥笑道:
“我大周以武立国,妄你身为我大周皇子,这些年了居然还不会骑马,当真是笑话,更是我大周皇室的耻辱!”
曹阳转过头来看向他,眯着眼笑问道:“那我现在可以骑你妈吗?”
曹腾微微一愣,没能听明白曹阳是什么意思,误以为曹阳说的是“同乘一马”,于是继续嘲笑道:
“一匹马而已,又不是战马。你堂堂天家皇子,怎能穷困到这种地步?你羞也不羞!”
“......滚!”曹阳有些烦了,右手攥紧一根刚吃完的冰糖葫芦的竹签,朝着马屁股迅疾刺去,九寸长的竹签直接刺进去一寸之多。
咴!咴!!!
曹腾胯下的骏马吃痛,当场失控,扬蹄便朝前狂奔而去,街上往来的百姓们在惊声尖叫中急忙避让,顿时乱作一团!
“吁——”
骏马狂奔中曹腾上下颠簸,可他始终稳坐马背,双手全力拉紧缰绳,双腿在夹紧马腹的同时向上抬起,并将自己身体的重心持续向后压。
失控的骏马只跑出去四五十步便被曹腾轻松制服,骑术当真了得。
可却更加让曹阳奇怪,明明看见他被老鹰抓过小鸡的,前后也不过半天时间,骏马失控又是那般的颠簸,他是怎么能受得了的?
“小八弟厉害啊,这都没给你摔死?”曹阳贱兮兮地说道。
曹腾回身冷冷地看向曹阳,那眼神仿佛已将曹阳杀了千百遍,放话威胁道:“五哥,该吃吃,该喝喝,莫要再屈了自己。”
说罢,策马离去。
“擦,早晚给你毒成傻逼......”曹阳撇嘴骂了一句,悠哉悠哉地吃着海棠果,还不忘朝街边那些遭了殃的小贩们说道:
“那人是康王府的,你们记得去找他索要合理赔偿。”
“别怕。”
长街两边的小贩们都一脸无语的看着曹阳,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曹阳微微一笑,顺手拿了一颗大水梨,道:“记他账上。”
那些小贩们更加的无语,头低得更低,想来在心里也是骂得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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