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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陆景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也不会能有今日,不可否认,她手段的确是狠。”
牧离来之前压根就没有把陆景宁放在心上。
甚至觉得东林帝这和亲的法子,实在是小题大做,荒谬的很,两人临来南梁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向东林帝保证过,不废一兵一卒就能收复南梁。
可现在看,牧离觉得有些难度。
“你怕了?”荆允反问。
牧离摇头,他怎么会害怕一个小姑娘?
只是想提醒荆允不能掉以轻心。
吃过一次亏,荆允心里多了三分计较:“咱们来日方长。”
牧离顺从的点头:“殿下英明神武,又是东林第一美男子,只要殿下肯屈尊降贵,那陆景宁必定会手到擒来。”
在东林,多少姑娘以嫁牧离为荣耀。
削尖了脑袋想要嫁过去,可惜,荆允连看都不看一眼,都认为是庸脂俗粉。
人在屋檐下,荆允深吸口气只能妥协。
于是悠然宫的人每日总要去议政殿好几次。
“陛下,荆贵卿高烧不退。”
“陛下,荆贵卿开始说胡话了。”
“陛下,荆贵卿醒了。”
接二连三的打搅让陆景宁烦不胜烦,干脆直接将此事交给了雪鸢:“再有人来报,直接打发了。”
“是。”
耳根子总算是清净了两日。
上早朝时还有大臣隐晦的提醒她要多去后宫走一走,陆景宁当场黑了脸,下朝之后想去探望母亲。
穿过御花园时被户部侍郎给拦住了。
“陛下您后宫空虚,是不是应该多纳些皇夫,也好早早诞下南梁小殿下?”
户部侍郎硬着头皮送上了几卷画像。
陆景宁随手一挥:“尔等俗物也配入了孤的眼?”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在长廊的另一头又被一人给拦住了,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病的快要死了的荆允?
刚才的对话被荆允听见了,他自信的勾起唇朝着陆景宁这边慢悠悠走来。
陆景宁只是淡淡瞥了眼,皱着眉头调转了方向,从另一侧扬长而去。
荆允愣住了,脚步犹如灌了铅一样沉,望着陆景宁的背影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刚才陛下可曾看见我?”他问。
小太监点头:“陛下看见了。”
他瞧着陛下分明就是要朝这边走来,只是看见自家主子站在这,临时改了个方向。
荆允的唇绷的很紧。
“奴才猜测肯定是陛下太害羞了,毕竟是个姑娘家,哪好意思盯着男子看,总该有些娇羞矜持。”
这么一解释,荆允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只是接下来好几次的偶遇,陆景宁对他不仅视而不见,就算是避无可避的情况下遇见了。
她也仅仅是掀开眼皮瞥了眼。
眸中是波澜不惊。
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极了他在东林时,对那些趋之若鹜的贵女时表现的模样。
“陛下。”荆允终于忍不住了。
陆景宁挑眉;“有事?”
荆允牙根痒痒。
不远处赶来的牧离一只手搭在后腰处,穿这件锦白衣裳,笑的温和:“荆贵卿在宫里摆了一桌家宴,还请陛下赏个脸。”
这话荆允实在是说不出口,但也没有否认。
陆景宁淡淡的哦了一声,伸手拢了拢鬓间秀发:“孤今日不得空,改日吧。”
荆允心口里闷着一口气随时都要爆发了,他目光阴沉的盯着陆景宁:“陛下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东林和亲?”
说到这牧离也跟着劝;“毕竟东林的使臣还没回去呢,陛下好歹也给东林些颜面。”
无法,陆景宁只好松了口:“既然荆贵卿盛情想邀,那孤就去一趟吧。”
荆允脸色这才略略好看了些。
只是等到了晚上用膳时,荆允差点又没绷住情绪和陆景宁吵起来,因为陆景宁还请了好几个太妃作陪。
太妃们年纪都不大,冷不丁的被陆景宁下旨召来,还有些不自然,陆景宁倒是吃的欢快。
填饱肚子后,将筷子放下。
她斜了眼荆允:“这些都是后宫的老人儿,荆贵卿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和诸位太妃取取经。”
“你说什么?”荆允的拳头捏的嘎吱响。
吓的几个太妃朝着陆景宁靠拢,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架势。
陆景宁皱了皱眉:“荆贵卿这脾气可不好,还得改一改,这样是不招人喜欢的。”
“你!”荆允险些要被气死了。
陆景宁无趣的撇撇嘴,站起身回过头瞥了眼荆贵卿:“东林第一美男子,也不过如此。”
“砰!”
荆允一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一声巨响。
桌子四分五裂。
吓得太妃们顾不得礼仪,提着裙子就跑。
荆允的脸色阴沉的想要杀人,他心口起伏,怒问牧离;“刚才这丫头说什么?”
“殿下可别忘了陆景宁的未婚夫是步晏,许是胃口被养刁了。”牧离解释。
论姿容,步晏号称百面阎罗,私底下还有人称他是千面人,极英俊,见惯了那样的绝色男子,一般人又岂能入眼?
“步晏?”荆允满脸都是不屑:“岂能同本殿比较?”
回到大殿的陆景宁揉了揉鼻尖,打了好几个喷嚏,正要宽衣睡觉,却见落冰送来了书信。
她的瞌睡虫瞬间就没了,接过书信打开,上面的字迹比之前多得多,上面写着这段日子步晏所见所闻。
一路上见过的风景,还有遇到的人,以及还有对她的关心和隐约暧昧。
陆景宁羞的红了脸,抱着书信不撒手,等再继续往下看时,她又笑不出来了。
因为步晏在西关发现了北齐的几十万大军驻守。
“这么大的事为何无人上奏?”陆景宁坐起身,几十万大军悄无声息的来了西关,居然没人知晓。
太过分了!
“陛下消消气。”雪鸢安抚。
陆景宁揉了揉眉心,一夜未眠。
次日早朝时有人提出乌城被人袭击,死了不少无辜的百姓,这帮人来历不明,像是从哪个山上下来的劫匪,对着乌城烧杀抢夺。
乌城将领屡次围剿不成,不知如何是好。
若继续追,就到了北齐边境。
若不追,这帮人声东击西打游击,像是故意在转移乌城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