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们已经将洗澡的热水都备好了,他们将老鸨珍藏的一套首饰和名贵的衣服放置在梳妆台上后便都退下了。
见一切准备就绪,老鸨对着身旁的几个姑娘吩咐道:“秋菊,春兰,夏竹,你们几个好好地帮她收拾一下,给她换上老娘的压箱底衣服,今天啊,就是咱们醉红楼的新一春!”
“是,妈妈。”三个醉红楼的姑娘乖巧地答道,老鸨满意地点点头,扭着腰肢关上门离开了。
秋菊夏竹二人见老鸨离开,第一时间都聚到了梳妆台,拿起那套首饰和衣服,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秋菊捧起那件金玉色轻纱花云流裙,手轻轻地在上面抚摸,叹道:“好轻好精致的料子啊,春兰姐姐,你来的最早,以前家里还是当官的,见多识广,你看看这是什么做的呀,怎么又轻又不透的。”
夏竹拿着一对水滴形状的异形珍珠耳环也道:“还有这个,快看这个,这珍珠居然是水滴状的,这对珍珠还长得一模一样,这得多难寻啊。”
三人之中看起来最为稳重沉静的春兰坐到了女子身旁,她抿着嘴对着秋菊二人微笑道:“这衣服啊,是用莲花丝做成的,莲花丝只有半年的时间可以采摘,而且每次采摘都要当天提取,每根莲花茎只能提取极少的丝线,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就算是经验最为熟练的妇人,一天也只能抽取两百根莲花丝。”
秋菊一看果见那衣服泛着奇异的光泽。
“而这样一件衣服,那得用几十万根莲花丝才能纺织而成。别说是咱们这些寻常人,就算是那些当官的大富人家,也见不到这样一件莲花丝做成的衣服。只有那皇室,才能享用得到这莲花丝做成的进贡衣服呢。而这纯天然的珍珠异形耳饰,更是难以寻到了,就像世间没有俩个一样的叶子一样。”
夏竹连连称奇道:“真是开眼界了,将来要是有贵公子帮我赎身,我一定也要买副珍珠耳环,不过妈妈从哪里得到的这么名贵的衣服首饰啊?”
春兰低了低头,沉默不语,这套衣饰,是那些被卖出去的姐妹换来的。
秋菊有些不满地道:“凭啥她才刚进来就能用这么名贵的衣服首饰啊,春兰姐姐以前可是醉红楼的花魁,也没见妈妈给她用过。”
春兰笑了笑没有说话,拉着坐在床上的女子的手道:“妹妹,无论以前你经历了什么,进了这醉红楼,我们就是姐妹了,姐姐自然不会和你计较这些,咱们相互之间要好好扶持,不然除了我们自己还有谁会关心我们。”
闻言秋菊也没那么不满了,觉得春兰说得有道理,连连点头。
春兰起身将女子拉了起来,和秋菊二人一起将女子带到了里间一个铺满了玫瑰花瓣、盛满洗澡水的木桶旁,帮女子褪去裙子。
一脱下女子的衣服,秋菊便看到了女子腰间缠着一条如白玉般的圆形腰带,她好奇的伸手刚想去碰碰那腰带,谁知还没碰到,小蛇眼睛突然睁开了。
秋菊吓得叫了一声,春兰和夏竹二人一看那腰带动了起来居然是条蛇,也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妹妹,这是什么,你快把它扔掉,小心它咬你。”夏竹害怕道。
然而女子却是将蛇拿起来,用脸蹭了蹭小蛇的头,然后将它盘到自己的脖颈上,自己则是进了那木桶沐浴了起来,就像她以前在悬崖泡温泉池那样。
三人见那白蛇虽不咬人,但也不敢靠近了,等女子沐浴完毕,小白蛇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她们才敢稍微靠近点帮女子穿好流裙。
女子穿好衣服后,三人皆是看的目不转睛,春兰叹道:“妹妹真是好看极了,这衣服穿在妹妹身上反而增加了它的美丽。”
三人将女子带到梳妆台前准备给女子好好地梳理头发。
秋菊刚要伸手将女子头上的蛇形木簪摘下,女子却一下子迅速抓住了秋菊的手,她的力气非常人能比,虽然没用半分力气,秋菊却被抓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见秋菊泪水直打转,女子神色微怔,立刻松开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秋菊。
秋菊十分生气道:“这不会是你情郎送的吧?但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宝贝着呢,都快把我手给掐断了,入了这青楼,有哪个是清白的,你还妄想着你的情郎会来呢!”
春兰缓声劝道:“秋菊说话虽难听了点,但也是实话,这当了青楼女子啊,就要抛弃那些所谓自尊心。若是你运气好,今晚得到好一点的贵公子青睐,以后也能少受点苦,你一定要顺从于她,否则妈妈手下那群龟奴可不是好惹的。”
春兰面上有些伤感之色,她父亲曾是当地九品小官,却因为家道中落,被上司陷害顶了罪,才沦为了青楼女子。
刚进醉红楼的时候,作为曾经的大家闺秀,她自是不甘沦为玩物,用过绝食、自杀等各种方式反抗,最后还是屈服在龟奴各种手段之下。
但是无论春兰怎么温声细语劝女子,女子依旧不让他们动木簪一下,见女子听不懂他们的意思,春兰无奈,只能在原有的发型之上为女子又编了一个更加繁琐精致的发型,将那木簪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