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一落地到苍穹山的碧水湖泊前,一袭耀眼夺目的红衣立于一碧万顷的湖水之上,湖边还站着一个高挺的男子,是周桃亭。
白灵儿立马就认出了红衣是何人,反射性倒退两步。
林玉姝竟然亲自下山,堵在山门前,这不是等着她们自投罗网还能是什么。
一股不妙的预感在白灵儿脑袋瓜里嗡嗡直窜,心头一抖,白灵儿悄咪咪地回身就想逃跑。
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大不了她白灵儿四海为家算了。
“去哪里?”
林玉姝藏不住怒意的声音从湖面传来,清晰可听,连平静无暇,宛如一面镜子的碧水湖上都起了道道波纹。
缓步从湖面走下,林玉姝一丝不乱的高髻上斜插着一柄香珠宝花蝶金簪,上面的金络稳稳当当的垂下,丝毫没有因为林玉姝的步伐而摇晃。
看似越是冷静,说明自己的母亲内心此刻必定早已怒意滔天,那是暴风雨要来临的前兆,越平静,风暴来得越猛烈。
“师兄,你,你不会背叛我的是吧!”
白灵儿见林玉姝站在山前,吓得连连后退,躲到了沈清川后面小声问道。
“我只和师母说了陆师弟和黎师妹的这几日的经历。”沈清川也很无奈。
昨夜林玉姝通过传音石联系他,他只得向白玉清和林玉姝禀告了一些星河城的事,但他已经尽力替白灵儿打掩护,不说任何关于白灵儿的事了,例如带黎苏偷偷逃课去星河城看游神盛会。
“还有你们。”
林玉姝伸着玉指,依次从陆寒舟划到黎苏,她虽语气平平,却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生出反抗之心。
白灵儿知道沈清川正直,没把她招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见自己的母亲还点了陆寒舟和黎苏,她暗暗惊道了一声不好,她好像把他们二人也连累上了。
她欲哭无泪地鼓起勇气从沈清川后面站了出来,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第一个走向了林玉姝,黎苏和陆寒舟紧随其后。
平时满面春风笑意的周桃亭也不笑了,他的折扇折了起来,握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
白灵儿跪在地上,深知自己做错了事,怯怯说道:“母亲,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带小师妹下山,就不会发生后面所有的事了!”
林玉姝听完昨日沈清川的报告,知道了陆寒舟和黎苏身陷险境,差点就陨落在鬼哭崖,出来后还无意进到了修行了十六年的魔物地界里。
黎苏为人单纯好学,怎么会无端下山,加上白灵儿旷考,她查了几日的考勤账簿,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玉姝垂着眸子,语气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的起么?现在流窜于各地,修为高于金丹期的魔物不计其数,你居然敢私自怂恿刚修炼没多久,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弟子一同下山游玩,往日你顽劣难训,我只当你是小打小闹,没想到此次竟差点铸成大错!”
“我真的知错了,我本打算第二日就带小师妹回山的,没想到会……母亲,你罚我吧。”
几颗剔透的泪珠从白灵儿脸上滚落,她深知自己这次差点就害小师妹和陆寒舟有去无回了,也不辩解,承认道。
“我也有错,是我出于好奇心,答应了小师姐,一切苦果都是我自讨的,且是我惹来了天狐族人,害寒舟师兄深陷险境,这些都与小师姐无关。”黎苏也跪下去,握着白灵儿的手道。
“有时候对别人的纵容反而是害了他,至于被天狐盯上,那不是你的错。”
林玉姝哪里不知道黎苏是在替白灵儿分担罪责。
林玉姝走到黎苏的面前,伸手试探了一下她体内的气息,想看看她是否还有余伤,却发现黎苏身上不仅毫发无损,金丹里反而汹涌澎湃,灵气远远超过了普通金丹修士,她的修为竟已经到了金丹期。
“没有渡劫竟然就到了金丹期?曾听闻上古仙人因为天生灵体强大,到了元婴期才需要渡劫,没想到竟是真的。”林玉姝感叹道。
黎苏也有些惊讶,原来她已经不知不觉到了金丹期,难怪那日她可以使用千机伞,心想也许是在鬼哭崖的历练帮她增长了修为。
林玉姝检查完黎苏的状况,缓步走到了陆寒舟面前,目光沉沉地看着陆寒舟。
陆寒舟虽是拜入白玉清座下,不是林玉姝的座下弟子,甚至半人半魔,却是林玉姝最为看好的弟子。
哪怕他修为停留在筑基期,陆寒舟此人的魄力,她一一看在眼里。
陆寒舟身上有一股超过常人的忍耐力,林玉姝十分想将陆寒舟收下座下亲自教导法术,可惜陆寒舟被血脉之力所困,无法修行法术。
林玉姝走到跪着的陆寒舟面前,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慌乱。
“你也知道你有罪?”
林玉姝神色凛冽,如寒冬冷意,刺入了黎苏的心里。
“师兄是为了在鬼哭崖救我才……”
陆寒舟为了带黎苏出鬼哭崖,大开杀戒吸收了魔气的事就像一颗沙砾,沉甸甸地嵌在她的心头,见林玉姝一脸严肃,她率先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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