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左云说完这些,心底空空的。
不过回到自家院子后,感到浑身轻松了不少。
晚上,左云抱着供奉娘亲的油灯,自言自语:
“娘亲,我做得还不错吧?没有违背自己的心意,强行与别人在一起,但娘亲,就算您遵守了自己的本心,也没能过上好日子。”
泪水默默掉下来,眨眼之间,左云身百年多出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啊——”
“是我。”萧遮年手疾眼快地捂住她的嘴巴。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溜进她家,差点被两个丫鬟发现。
他不想让两个丫鬟破坏了氛围。
很快他就发现,他捂住左云的手指湿湿的,他侧过脸,冷冷道:
“你,哭什么?”
“今夜阮东思搬走了,你为他而哭?”
“是又如何?”左云拧开他的胳膊,擦着眼泪,眼睛还是红彤彤的,像个小兔子那样。
萧遮年的眼神更加冰冷,他目睹了下午两人在船舶旁边互相拉扯的画面。
阮东思牵着她的衣裳,但她居然没有任何拒绝!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左云抬起头,退后了几步。
“你这是在关心他的安危吗?放心,我不会伤害他。”萧遮年的脚步向前逼近,“不过,许久未见,你见到我,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别人?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左云轻轻地将油灯放在一旁,“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萧遮年的脚步停顿,他的心在听到这句话之时隐隐作痛。
他在遇到左云之前从未尝过情的滋味,在遇到他之后才知道原来情伤之时是如此痛苦。
“云儿,我感觉我尽了全力,但依旧走不进你的心,教我如何是好?周围的人都叫我放弃,可是我的记忆不会消失,我们之间的事依旧在我脑海中历历在目……”
“如今你叫我走,那我便走……”
萧遮年的眼睛酸涩无比,他眨了眨眼,背过身去,抬起头看着天。
夜晚的风寒冷刺骨,一路走过来,他的脸早就被风刮的刺痛。
可是双颊的肉疼,怎能比过心脏那处一阵一阵的绞疼?
“明明是你先推开我的,萧遮年,不要说的这么无辜。”左云说完这句话,这些日子的苦苦等待煎熬,长久以来隐忍的焦急,终于在某处爆发出来,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说好所有的事情都会跟我说,没有任何隐瞒,可原来从京城带我去烟地,你就开始欺骗我了。”
“你就要行军打仗了,我还一心思想着如何同你游山玩水,你还问我那个景色好不好看?”
“是你先骗的我的,是你让我苦苦等待!”
左云双手胡乱擦着眼泪,“你走吧,无论以后你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用再叫我担心。”
萧遮年怔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来:“云儿,你,你说,你在担心我?”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会错意了。
“对不起,对不起云儿。”
萧遮年上前抱住她,把头埋进她的肩膀上。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会拒绝我,我本来不抱任何希望的,带你从京城到烟地,本来就是,我想还你一个愿望。”
“一路上我们的心意慢慢相通,我又舍不得让你担心难过,只好将此事一再隐瞒,西域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我一旦能够行动自如就立马回京城找你,可你已经不在了。”
左云的双手在半空中停留,她一句一句地听着从耳边传来的情话。
“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可我明白,你在京城等待我的时候,比我焦灼万分,于是我到处寻找你,终于在江南找到了你。”
“可是,你和青梅竹马走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有多慌乱,云儿。”
左云推开他,“你不信我?我不满意你对我有欺骗是一回事,我与阮东思是另一件事。”
“我对自己没信心。”
萧遮年垂着眼,“我无数次伤害了你,你对我又失望至极,好不容易有了转变,我又欺骗了你,你这么做,似乎,也情有可原。”
“我们既然相爱,就不要再分开,好吗?”
他再一次抱住她,用力控制住她暗潮涌动的力量。
“别再推开我,除非你说,你对我不再有意。”
左云挣扎了半天,终于筋疲力尽,双手放下,叹了一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
萧遮年吻了吻她的脸颊,“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几日,会率领大军攻打皇宫。”
“你不怕我担心你?”左云躺在他怀里,瞪眼道。
“怕,但我更怕你不要我。”
一想到打仗,左云又沉默了。
和三皇子开战,不必多说,肯定是圣上赢,民心大过一切。
可是,在战斗之中,难免会有刀剑无言的时候。
“你会保护好自己,对吗?”左云的手摸上他的胸口,“这里还很疼吧?”
“嗯,很疼。”萧遮年苦着脸道。
“那你还领军打仗!”
“因为你才疼的,我的左胸口连接着我的心。”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空开玩笑!”左云想一拳锤过去,但又怕伤害到他的伤口,只能打到他的腿上。
一男一女在晚上,又在内室之中,互相对视一眼,便能发现对方的眼底中充满浓浓的情意。
萧遮年一个翻身,亲了亲她。
而身下的女子压抑着两个月来的思念,主动扬起头吻住了他。
这一吻点燃萧遮年心中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难分难舍,缠绵至半夜。
“你为何,不与我……”
交合两字实在难以说出口……
左云红着脸,埋进他的心口。
“傻子,行军打仗,我若是有一天没了,你还能再找一个比我好的男子嫁了。”
“你不是不喜欢我同别的男子接触吗?万一你生气该怎么办?”
“但我看到你笑容,就会消气了。”
“若是这次我真的以为你死了,嫁给了别人,你该当如何?”
“那我便会亲自抢你回来,我不介意你的过往,只要你与我心意相通那都不是问题。”萧遮年再次亲了亲她,“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