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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许从嘉一噎。
但看着王珏,突然就想起来那个乌龙。
于是好笑地勾了勾唇角,“你可不是她的夫君,有什么可得意的?”
这下轮到王珏吃瘪。
他就搞不明白了,这人是没朋友才说出这样一番话吗?
身后的柳煜听了许从嘉这话,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姜颜。
只见姜颜抿着唇,睫毛处投下的浅浅荫翳,衬得她此时气质如兰。
柳煜凑近姜颜的耳朵,小声道:“那位是你的朋友吗?”
湿软的气息喷洒在姜颜的耳廓,让她的身体颤了一下。
反应过来是柳煜,姜颜不想被误会,连忙解释:“朋友的话,还不算吧……但的确有过接触。”
柳煜听见答案,松了一口气。
“嗯,慎重些是好的,毕竟朋友的身份不能随便给。”
姜颜眨眼,倾身道:“那在你眼里,朋友应该十分重要吧。”
不知为何,姜颜又加了句:“对你来说,我是你的朋友吗?”
柳煜一愣,为何他会觉得这画面有几分旖旎?
“是。”
“你和王珏都是。”
“那就好。”姜颜收回视线。
那头,许从嘉已经有些受不了王珏。
“让开。”
王珏不让步。
“姜颜都说了不见,你听不懂人话?”
这无疑是在许从嘉心上刽了一刀,他明白姜颜是能听见她的话的,却迟迟没有反应。
想到这,许从嘉闭上眼。
“算了,姜颜,今日我来是同你道别的,我马上就会离开淮城。”
说罢,许从嘉仍是有些不死心。
“你,跟我一起走吗?”
“我......”姜颜顿了顿。
因这一顿,王珏猛地回头看向姜颜,面上有几分惶恐。
“阿颜?”
姜颜回过神。
她方才只是在想一个好理由,倒是没想到能看见王珏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放心吧。”
姜颜将鬓边的碎发夹在耳后。
“我不走,这里有我的一切,我的心血,我的朋友,我重头再来的地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这一句,讲给许从嘉,也讲给王珏和柳煜。
许从嘉的拳头紧紧攥起,片刻后又渐渐张开。
接着,门前响起一声轻笑,只是那笑分明夹着浓浓的悲伤。
“姜颜,这是你的选择。”
许从嘉转身,走出几步后深深地看了大门一眼。
“而我的选择,是忘记这里的一切。”
说完,收回最后一抹视线,慢慢消失在巷口。
门内,姜颜听了这么一番话·,只剩叹气。
她明白,许从嘉那样的身份,有着自己的骄傲。
分开是对的,纠缠只会给双方带来烦恼。
直到许从嘉完全离开,姜颜没有去看,也没有出声回应。
客栈内
郁竹抱臂靠在窗边。
在他的对面,许从嘉一言不发地坐在梨花木椅上。
脸色低沉的吓人。
“殿下,您是因为那位姑娘才变成这样的吗?”
郁竹实在不忍看见许从嘉这样。
他可是从没在女人头上栽过的啊。
自己虽然不会对他这样有意见,可难保这种事回京后传到其他党羽那里不会生事端。
毕竟部分势力就是看在四皇子洁身自好这点上跟了他的,要知道大皇子许从川身边女色众多,时不时就从他府里抬出去几副女尸。
郁竹想劝。
许从嘉却先一步抬手,打断道:“我明白你的顾虑。”
“这件事,不要向任何人声张。我不会容许有任何意外阻碍我多年的筹划。”
郁竹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太好了,殿下放下便好。”
真的放下了吗......
许从嘉也不知道。
良久的沉默后,许从嘉薄唇轻启:
“是她不要我。”
郁竹一噎,不行,他得换个话题。
“咳咳,殿下,刚才回来的时候,不是说今天就离开淮城吗?”
许从嘉站起身,张望片刻后开口:“许久然呢?”
“不知,他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回来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笑。”
许从嘉拧眉,“又去哪儿贪玩了?”
夜深
许久然哼着小曲回到客栈。
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手搭在门上还没用力,旁边的门就开了。
“站住。”
黑暗中,许从嘉的面庞晦暗不明。
“兄长,怎么了?”许久然笑着向许从嘉挥手。
“还没睡呢?”
许从嘉懒得客套,直接道:\“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啊?哦。”
许久然瞬间有些心慌,说起来,上次他说漏嘴那件事许从嘉还没跟他算过帐。
这下是想起来了不成?
怀着忐忑的心情,许久然关上门。
门吱呀一响,直到余音散去,许从嘉开口:\“我们明日便离开淮城。\“
许久然笑容凝固在脸上,“可是才来十来天诶?兄长,这莫不是太快了?”
“你不要忘了我们此次离京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避风头,游玩什么的都是次要。这淮城与京城来往路程的时间,本够我们避风头了。”
“所以,现在回去没有任何不妥。况且临近京城,还要刻意做避人耳目之举,比较麻烦。”
\“可。\“许久然缓缓攥拳,他不想这么快走。
至少,要跟那位姑娘道个别吧。
想到这,许久然昂起头,直面许从嘉的眼神。
他很少跟许从嘉直直对上,因为他太优秀,总是会给自己一种活在阴影之下的感觉。
“兄长,你不是看上姜颜姑娘了吗?前些日还跟她回了淮州老家。”
许从嘉瞳孔微张,睨了一眼许久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久然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尘。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劝兄长再停留几日。”
“我跟她的事,我自会处理。”
许从嘉说完,忽地意识到什么。
许久然方才耐人寻味的一问,难不成是在提醒自己。
他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想到这,许从嘉眼神微眯起来,他的事,如今只有他,郁竹,许久然三人知晓。
郁竹的口风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更不可能说了,那么就只剩下许久然。
再加上方才那一问,算是给疑虑添了把火。
“许久然,我给你半天时间解决你自己的事,明日午后,我们必须启程。”
见许从嘉松口,许久然绷着的神经瞬间松了下来。
半天,足够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