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凝回到咖啡厅时,在场的人都朝她投去目光,试图从她的表情看出刚才发生了什么。
然而她们失败了,因为她的脸上一如既往没有表情,她们啥都看不出来。
伊莱·加西亚向她走去,轻声问:“caren,请问刚才是怎么回事?你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他基本听不懂a国语,大家都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就他一脸懵,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看得出孟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于是他想,她应该休息休息。
孟凝很快摇摇头:“我没关系,不需要休息。”
这段小插曲确实让她非常意想不到,但还不至于影响她的工作状态,在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调整好状态了,现在可以立刻重新投入工作。
大家虽然对她和严临风的事感到好奇,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她,因此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有人再提起它。
下午五点半之后,客流量渐渐减少,高一(a)班的诸位得以放松下来,聊聊今天的成果:
“我的妈呀,今天的营业额远远超出预期了,我在咱们学校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没有哪一年的文化祭有过这么高的营业额呢。”
“多少啊多少啊,说说呗。”
“现在还没闭店,待会儿估计还能再赚点,所以先不透露了,不过我可以先提示一下,今日营业额已经超过十万了。”
“!!!???我的妈呀,那扣除成本呢?还能剩下多少?”
“也不少呢,我们的成本主要就是原料嘛,又不用付水电租金人工费,而且很多收入都来自提供给客人的合照服务,属于无本万利。”
“太赞了!!!我就知道,我们今年这执事咖啡厅的成绩一定会很好!”
听到自己班级的店铺今日取得了如此优秀的营业成绩,凌之逸非常激动:“还没关店就有十万营业额,这是不是破纪录了啊?初中的时候我都没听说哪个班有这么高营业额。”
范雨摆摆手:“营业额纪录应该是没破,这个数据也跟店铺类型和产品成本有关,有些班级的店就专门卖那种比较贵的东西,那营业额确实很高,但相应的,成本也高,所以综合来看,还是我们的优势更大。”
薛英锐哈哈大笑:“这主要多亏了我们的四个服务生啊,就你们今天那合照服务,都不知道赚多少钱了,颜值果然是第一生产力啊。”
“什么生产力?”范雨轻嗤,“不懂不要乱说,大家是来消费的,又没有生产什么,这叫消费吸引力。”
薛英锐委屈巴巴:“……这大喜时刻,就不能不怼我吗?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嘛,气死我了。”
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大家大笑时,一个客人走进来,四名服务生立马开口:
“大小姐,欢迎回来。”
“哇哦,真这么好玩的?”
闻言,四人抬头一看,凌之逸和顾惜暖顿时眼睛一亮。
顾惜暖立马笑道:“晏老师,你怎么来了?!”
晏琛像平时一样穿着t恤大裤衩和拖鞋,头发随意盘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不欢迎我啊?”
“怎么可能?!”顾惜暖伸出手,“晏老师,你快请进。”
今天来这里的顾客基本都是学生和校外人员,教师就来了个徐成微、孟凝的击剑老师梁聿明和几个教其它班的老师,至于教a班文化课的老师,那是一个都没来,因此这会儿大家都很惊喜。
晏琛轻笑:“刚才不是还叫我大小姐的吗?”
顾惜暖捂脸。
面对学生和校外人员,她们都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大小姐大少爷”,甚至还能跟熟人犯贱犯贱,但在老师面前,她们就老实了。
实在不敢僭越。
“哈哈哈,开个玩笑的,就叫我老师好了,走吧。”
晏琛的到来受到了众人的热烈欢迎,四人都围在她旁边为她倾情服务,直到下一个客人出现。
……
下午六点半,校园文化祭活动结束,客人陆续离开圣弗朗科学院,高一(a)班也要关店了。
晏琛一直在里面坐到a班结束营业,她要离开时,看向旁边静默的白发女生:“孟凝,跟我出来一下呗?”
孟凝疑惑地跟她走到外面:“老师,你有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前几天我不是请你去劝劝夏哲参加学科竞赛吗?情况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一说起这事,孟凝的脸色就陡然变差,她冷声道:
“没有,他拒绝了,态度很差。”
她当时明明没说什么,他就莫名其妙往她身上撒气,真把她整无语了。
“啊?他对你的态度差?”晏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是,我劝了他几句,他就突然生气了,从那天到现在,我们一句话都没说。”
晏琛吃惊地张大嘴巴:“这……方便问一下,你跟他说了什么吗?”
孟凝稍加思索,道:“我把你说的话简要转述给他听,他让我转告你,他不会参加比赛,你别白费力气了,之后我又跟他说,即便抛开你让我劝他参赛这层因素,我也觉得他很适合参加学科竞赛,然后他就生气了。”
“他生气了?”晏琛蹙眉,“你还记得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转述他的话,恐怕会使他想表达的情感有所减弱,所以,我直接复述给你听吧,以下是他当时跟我说的原话。”
孟凝清了清嗓子,开口:
“孟凝,我承认你非常聪明非常厉害,如果你去参赛的话,一定能拿到一个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成绩,所以——你能不能放过我这种菜得要死根本不想参赛的人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好么?大天才。”
话毕,她沉默下来,等待晏琛给出回应。
尽管孟凝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但晏琛还是能通过这一段完整的话想象出夏哲说话时的样子,她叹了口气,苦笑:
“看样子,他还是没走出来。”
她朝孟凝投以安抚性的笑容:
“孟凝,这事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他以前遭遇过比较严重的打击,所以听你那么说就应激了,怪我,低估了那件事对他的破坏性。”
孟凝拧起眉毛:
“什么打击?”